“是,齐格格听罢,安心了许多。”
苏公公说罢这话,嘿嘿干笑了两声。
“那就好。”
“嗯。”
“给。”
“啊?”苏公公将纸张接到手里,又看到了爷记录的日常。
他觉得现在的情况和谐的有些诡异,哪有人能面不改色地接受别人的监视,还主动上交日志的?
说起监视,难道今日那些是甄太医他派来的人?也太胆大包天了!万一给人抓着,可如何自圆其说?
到时候连累到自个儿,苏公公总觉得这项上人头不安全。
“爷,这个还是算了吧——”
“你在府中的差事那么多,我怕你漏过什么重要信息。”
“不会!奴才也不用汇报地那么详实——”
“我是为着苏公公着想,才事无巨细地记录的,你现在说不用,不怕被人知道了,误会你不忠心,把你给杀了?”
“爷,奴才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触及不到任何人的雷区。只要您俩别掐起来,一切都好说。”
苏公公拿起灯罩,端着烛台,请殷真真把那张纸给烧了。
“上次那张奴才斗胆也烧了,这种事情还是越少留下实物越好的。”
“可见苏公公是个脑子伶俐的人,否则也应付不了甄太医一件事一件事的盘问。”
苏公公笑了笑,道:“其实那位关心的不过只有两件事而已。”
“哦?”
见殷真真有了兴趣,苏公公也抖擞了精神,讲道:“第一,您平时都与谁有交集,第二,您有没有在几位侍妾处下榻。”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奴才当然据实回答。您病体初愈,不爱交游,且善待诸位妾室,未曾有过唐突。”
殷真真看了眼苏公公,苏公公立刻对天发誓,“奴才绝不敢搬弄是非的。”
“然后呢?”
“他让您保持下去,别出格,别逾矩,他正在找寻元神归位的方法。还有,听闻德妃娘娘正打算给咱府里添一些新人,若是有镶黄旗包衣佐领耿德金的女儿,就先纳了。”
“耿德金?那甄太医他姨夫是不是也姓耿?”
“听说是一家子的,只不过,甄太医的姨夫是耿家大爷,更有出息些。而这位耿德金是耿家二爷。”
“为何一定要纳这耿家姑娘?”
苏公公也满脸疑惑,他猜测道:“许是送个女人进来便于监视您?”
苏公公瞅准间隙,立刻开始转移矛盾,寻找背锅侠。
殷真真“哦”了一声,道:“原来你们在廊下只说了这些呀!我见你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还以为背着我,把我给卖了呢!”
“不不不,奴才没那个胆子!奴才绝对是站在爷身边的。”
苏公公说的是“绝对站在爷身边”,也就是说只要殷真真还在原主身体里,他俩就是一对儿模范主仆。
若原主元神归位,他也是同样的做法。
这其实是最公平合理的处理方式了,换做是殷真真也会这样做。
于是,殷真真在心中默默祈祷,“愿世间有无痛转魂,让她哪里来的,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