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宜修目前搞不清楚殷真真对吉祥的态度,所以就尽量不发表意见。
“我刚刚准备传膳,她就来了。一来便跪在堂下,涕泪俱下地跪求我派人去齐府看一看齐格格得了急病的额娘。你说,这府里属你做事最细致妥帖,她不找,找我这个大男人!但是人家小姑娘都求到我的头上了,又是齐格格的亲额娘,我便只能让苏公公去太医院一趟,带着太子赏下的补药,随御医去看望老人家一番。”
殷真真一副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愿计较的样子,跟宜修倾诉道。
这些事儿宜修已经从侍女口中知晓,她看着殷真真吹胡子瞪眼地样子,急忙安抚着,“爷,奴才的事儿再大也是小事儿。您自个儿的身体最要紧,该吃饭还是要吃饭的。”
宜修从侍女手中接过几样精致的点心,又奉上一杯新茶,让殷真真先垫吧一下。
“这种风气绝对不能助长!要狠狠地惩罚一下那个叫吉祥的侍女。就罚她三个月的月俸,让她好好地涨涨记性。也让府里的其他人看一看,以儆效尤!”
宜修忙不迭地答应着,见殷真真吃得急,连忙揭开茶碗盖子,给吹着凉。
侍女看了眼宜修,请求主子的意见,宜修稍一斟酌,决定卖殷真真一个面子,道:“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妾身失察,没能及时了解到齐格格母家的变故,让齐格格忧心忡忡,不知所措,竟然病倒了,幸好无甚大碍。爷体恤吉祥忠心为主,将此事大事化小,是爷慈悲。妾身也觉得这样处理很是得当。既顾全了人情,也维护了府中的规矩。”
殷真真握住了宜修的手,心里也松了口气。她还是希望大家都和和气气、平平安安,尽量别喊打喊杀的。
宜修的手指修长圆润,像雪白的嫩藕节,殷真真以前只在书里看到这种手型,没想到现实中还有机会能摸到,一时不愿放开。
偶然间,殷真真注意到宜修的手腕上戴着的手钏,这难道就是雍正帝送给宜修的那个“愿同此环,朝夕相见”的镯子吗?
可影视剧里的那个好像是个环状的镯子,不是这样一粒一粒用红玛瑙串起来的吧?
宜修见殷真真看着自己的手钏,以为她感兴趣,道:“这是出嫁时嫡母从腕上摘下来给妾身的,说是给寺里开过光,能保佑妾身平安顺遂。”
嫡母?
殷真真想到宜修在雍正帝面前曾哭诉,作为庶女生活的不易,按照那个思路进行推测,宜修的嫡母应该对她算不得上心,这手钏里难道有什么玄机吗?
可她转念一想,宜修颇通医术,要是真有什么,肯定早就发现了,用得着她在这儿疑神疑鬼吗?
殷真真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真是听说书的落泪,替古人担忧。
“嗯。饭好了吗?还是想喝你厨房里的菌菇鸡汤。”
宜修被这生硬的转变略微惊讶到了,她原以为殷真真可能会评论一下这手钏的质地,或者评论一下嫡母对自己还挺上心什么的,没想到是直接切断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