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太子妃在暖阁外头站了一会儿,但是没进来。”殷真真借着收拾书稿的空当,不动声色地在太子面前提了一句。
“嗯?”太子有点儿没听清,“谁?太子妃?她不是跟我置气么,怎么会来?”
“肯定是担心你的身体,想在这时候守在太子身边吧。”
“有吗?”太子嘴上不信,心里却觉得理所当然,毕竟他是太子妃的丈夫,是她的天,自己的安危关乎着太子妃未来的荣辱,她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的。可是顾忌太子在暖阁下的禁令,便没进来。”殷真真看太子不甚在意,便也不再提了,她将书稿放到枕边,转身要走。
“这书稿你不看看吗?”
“不看了,太费脑子。太子看过了就成,回头老十四问起来,我也好给他答复。”
“真不看?”
太子有些不信。
“真不看!太子刚才不已经把书稿的内容简明扼要地总结了么,我再看一遍也是一样的结论,何必浪费时间呢!有这个空儿,我回去陪一陪家里的女人不好吗?”
“哎哟,真是人不可貌相,你平日里绷着张脸,一副三餐茹素的样子,没想到心里头还是个惜花爱花的。”
殷真真谦虚地摆摆手,道:“我只是喜欢把家里的花养的娇艳欲滴罢了,这样每日看着也赏心悦目。”
“那你可真有闲情逸致。我与你不同,我喜欢把所有中意的花全都摘到一只篮子里,就爱那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太子大概认为自己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浪子,觉得这种行为很特立独行,十分的酷。但是在殷真真眼里,太子特别像那只下山掰苞米的猴子,不停地采摘,不停地丢掉,到最后什么都捞不着。
“爷,春红姑娘说身子不爽,已经吃药歇下了,不能前来服侍。还请爷恕罪。”
五福在春红处吃了闭门羹,小心翼翼地在外头回话。
“她怎么好端端地也病了?昨天不舞得挺起劲儿吗?”
“呵!”看着太子这傻样儿,殷真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太子抛过来一只白眼,道:“你笑什么?我早晚把她收入囊中!”
“我信我信我信!太子你绝对有这个能力,但是那春红姑娘可就倒大霉了。”
“什么意思?我看上她,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么是倒霉呢?”
“就像煮茶,有煮茶的工序,追求美人也要一步一步来,操之过急,难免失了味道。”
“你是想说强扭的瓜不甜?我管它这个,我自己吃着爽就行了!”
太子这混账话说起来嘴里没遮没拦,看来是真二百五无疑了。
“我是没想到太子放着香甜可口的珍果不吃,专挑生瓜蛋子啃,这是什么奇特的癖好?”
“别忙着揶揄我,你倒是说说你自己搞定美人,又有什么招数啊?”
“我哪有什么奇招,左不过是以诚心换诚心罢了。急她之所急,想她之所想,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