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第一场雪总是声势浩大,满宫的红墙绿瓦统统被一片白色覆盖,远远望去,仿佛天地都变成了白茫茫一片,在宫中,这显然也是一件盛事,皇上还特意设宴庆祝一下,眼看着各宫都热闹起来,付绫却只能一个人苦闷闷的窝在宫里,连床都下不了。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青色的纱幔中传出,随后是一节藕色的手臂缓缓伸出,掀开了帘子。
“秋词?不是叫你别再我寝宫里熏香了吗?”
付绫因为咳嗽而有些沙哑的嗓音传出,站在床边的秋词急忙跪到了地上。
“奴婢该死,看小主总是休息不好,这才熏了些安神香,却不想把小主给吵醒了。”
“行了行了。”
付绫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来,用手支撑着床铺,只觉头晕脑胀浑身酸痛,不自觉又咳嗽了一声,她摆了摆手,示意秋词下去。
“把香倒掉吧,什么安神香,熏的我脑仁疼。”
“是。”
秋词见付绫眉头紧锁,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找了个小太监一起抬着香炉离开了寝殿。付绫则是靠在枕头上,沉重的呼吸着,原本苍白的脸色却因为刚刚撕心裂肺的咳嗽而红润不少。
夏歌推门进来,见到付绫正靠在床头一脸虚弱的样子,急忙快步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
“小主怎么起来了。”她动作利落的往付绫身后垫了一个靠垫,又赶紧给付绫端来了一杯茶,把付绫伺候的很是妥帖,“秋词也真是的,明知道小主病了,竟然还在外面躲懒。”
付绫喝了一口清茶,顿时觉得刚才有些发紧的喉咙好受不少,她清了清嗓子,才对夏歌解释道:
“不关秋词的事,是我刚刚嫌寝殿里人太多了,这才把她打发了出去。”
“不说她了,今日怎么没有见到春诗?”
夏歌仔细的替付绫掖好被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小主忘了,春诗姐姐去内务府月例银子去了。”
“对,我是睡昏了头了。”付绫用手拍了拍额头,她已经病了好几天了,一开始只不过是因为下午在外面吹了点凉风有些咳嗽,本来也没什么,可或许是小孩子本就体弱的缘故,她到了晚上却发起了高热,大半夜又去太医院请了张太医,而张太医本来也有点不舒服,这给她开了几副药,回到太医院自己却又病倒了。
这些天,她也一直在吃张太医开的药,只是并不怎么见效,总是昏昏沉沉时睡时醒的,听说她昏迷的时候华妃都来瞧过,还赏赐了许多补品,对比那头碎玉轩里一入宫就病着现在更是被遗忘的莞常在,待遇不知好了多少。
付绫:“照我看,这张太医的药也不怎么管用,不如换个人来给我瞧瞧。”
夏歌:“小主说的也有道理,您都病了这么多天也不见起色,按理说,是该找别人来看看了。”
夏歌这么说着,等到付绫一睡着就风风火火的把事情给办了,等到付绫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她勉强喝了点粥,夏歌也给她带来了一个新的太医。
“微臣温实初,拜见灵贵人。”
面前的男人长相也算温文尔雅,看起来气质就温润如玉,有那种医者仁心的感觉,只是温实初?
付绫快要被烧啥的脑子转了转,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