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成长于一个养尊处优的家境里,自年幼学习钢琴,获得过不少称赞。与他一同成长的,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前者不是亲的。
那天江郁霖坐在宋亚轩母亲从职所在的公司门不远处,一双眼里露出的不完全是胆怯,其中夹杂的是一些警惕,甚至是,一丝傲气。
母亲是个极其同情的女人,当日便把她带回了家。
她那年七岁,刚被继母和她的孩子携手逐出家门。
刚出生死了母亲,父亲成天只知道工作不说,还是个识人不清的,被那继母三言两语失了心智,一脚踩进烂泥里不顾长辈们反对硬是再娶了她。一进门,带来个女儿,呦呵,倒跟她差不了几岁。
那继母自是看不惯她,视她为眼中钉刺,骂她辱她,当父亲的一概不知道。爷爷奶奶各路亲威远隔千里,就算知晓也爱莫能助,没人救得了她。从而一再隐忍,成了心智,也悟了人心。
昨日受继母女二人“盛情邀请”去当地最大的游乐园里打发时光,她也猜到了这两人要干什么。她早不想在这个荒诞的房里苟且偷生,于是准备好了一切,静候发落。骨子里的傲气支持着她,索性顺了她们的意,“走丢”在了茫茫人海中。
独自走到公司附近,她才停下脚步。她不害怕,只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夏夜微凉,她就在原地待了两晚。再一睁眼,天已微暗,便看见宋亚轩的母亲向她走来。
宋母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她的温情,江郁霖这么多年来从未敢好好接受过。她只顿了一秒,便从心底涌起了坏心思。
利用这个女人,让自己活下去。
是最能激起这份同情心的。
之前上流社会的耳儒目染足以让她识出女人的身份非富即贵,而此时,就是利用这个有钱女人的同情心的最佳时机。
虽说这个手段实在不算高明,但不得不说,这同情心,她绝对是利用到了。
她就是这样跟着女人回的家。
来到宋家,刚近大门口便听到一阵流畅的钢琴声,但不知为何,她能听出来一丝躁意。
宋母当然也听出来了,她突然就快步进了门。
楼上,练习室的门紧闭着。她直接上了楼打开那扇门。钢琴声顿时就被放大了几倍。
宋母亚轩,才练了几年就开始心浮气躁了?
气势十足,不用想也知道是宋母吼出的声。钢琴声戛然而止,钢琴后面,站起一个看起来约八九岁的男孩,他便是宋亚轩。
略长的刘海将他的眼眸微遮,透过刘海便能看到母亲没好气的脸。
宋母你先下来吧。
她还是让他下了楼,等他出练习室后走在后面轻轻带上了门。
江郁霖乖巧地在门口站了许久。宋母下来之后才发现刚刚走得太快而没有顾及到她。
宋母来来来,小朋友这边来,坐吧。
这让江郁霖感到稀奇,明明刚刚在楼上吼得大声的是她,现在温和友好的也是她。
她走过去坐下了。
在这过程中,宋亚轩一直都在观察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