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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出生

我是送灵人

  男人再次无语,剑上挑符,指着女孩儿道:“大胆妖孽,在此作祟,何等妖心?”

  那女孩摆出一副更委屈的样子,揪起了男人的一方衣角说:“哥哥,可是我真的好冤枉嘛,人家一开始也只是想玩玩而已。”

  男人抽回自己的衣袖,退后了几步,满脸写着“你离我远点”四个大字,再次拿剑指她:“玩儿?你玩死了两条人命,现在又趁机报复!”

  女孩听到这话有些生气了,撅起嘴巴说:“那小女孩不是我害死的!那王家小子更不是!

  而且,我也只想想来吓吓这个帮李家的先生,我也没想真的伤害他”

  男人紧皱了眉头,没有发话,只是指着她的剑动了动。

  那女孩双手环抱在胸前继续说:“再说了本大仙可不屑于杀两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娃娃。”

  男人沉默下来思索着什么,女孩见男人不说话,两步上前,绕过他的剑,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说:“而且就算真的是我杀死了那小女孩,你也无法替她杀了我,你难道不知道吗?”

  “……”

  “我已然成仙,你觉得我杀了那些人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个女孩呢?”男人把剑垂于侧边。

  “当然是去投胎了,应该已经报复了那些害死她的人,至于老李大爷为什么会一起死,我就不知道了,那老李大爷对那女孩儿倒是真心好。”

  女孩又看了看周围的符纸,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你是先生啊。”女孩顿了顿,绕着男人转圈,停在他面前,带着开玩笑的意思道:“啧啧,你这命改的还挺多,本大仙今天心情好不错,告诉你个秘密,在不久的将来,你的命运将会再次迎来改变。”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抓住女孩的手,说:“你什么意思?”

  “我需要香火”女孩儿也不躲,对上他的目光。他再次沉默,女孩说完化成了一阵黑烟后伴随着咯咯咯的邪笑声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转过头来,把剑放在桌子上,对外公外婆说:“已经走了。”

  男人双手放进衣服包里,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那男人忽然转头对外公说:“从今日起你们找一块干净的地方供奉蛇仙,便不会再有如今天之类的事儿了,相反她还会保护你们。”

  外公道了声谢,看男人要走急忙喊道:“小崔,等等”

  男人疑惑看他。

  “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你的家,想回来就回来。”

  “知道了,老头子,有事情直接打个电话给我就行,不用大老远来找我。”

  “今年过年来吗?”

  “肯定来啊!”

  外公说到做到,答应外婆的不再做棺材生意,他第二天就关了门,改了铺面,卖起了玩具,虽说不做棺材生意,与阴阳先生不会再打交道了,但外公依然会常常去找崔叔,但我不理解为什么每次都要背着外婆。

  ……

  我妈在十六岁的时候背井离乡,去了贵州做生意。那时候的妈妈生得很好看,一次偶然认识了我的父亲,当时追我妈的人并不少,我最记得的是一个刘叔叔,他对我妈很好。

  我妈本来已经准备同意刘叔叔了,可却因为我的父亲,没能追到,直到很久以后,刘叔叔依然未娶妻生子,还会带我出去玩儿。

  一天晚上,我父亲约我妈出去,我妈原本是拒绝的,但我父亲却说如果我妈不来,他就一直在那儿等着,我妈拗不过,想着也就是见个面而已,之后断了便是。

  可偏偏就是那一面,让我妈这一辈子再也不得安宁。

  那天晚上表白失败的父亲强行与我妈发生了关系,怀了我哥哥。我妈那时才十六,很多东西不懂,对感情这方面也很看淡,发生了这件事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有告诉外婆。

  没有办法,我妈只能拒绝了刘叔叔,一开始我父亲对我妈十分的好,直到我哥哥出生的那天,父亲并没有来。

  后来我父亲的四哥也就是我四大爹找到我妈,他告诉我妈,我父亲,他是有女朋友的。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狠狠的刺在我妈心头,刚生完哥哥的我妈,一瞬间的迷茫都体现在了脸上。

  不过后来父亲为了留住我妈,跟他的女朋友分手了,和我妈好好的在一起,我妈有多次说要办个结婚证,父亲都以一些理由拒绝了。

  哥哥一岁的时候,父亲开始喝酒了,他喝完酒就打我妈,后来也不出去工作了,所有的压力都顶在了我妈身上。甚至当初买房子,钱一大半都是我妈出的。钱是我妈卖菜挣的,花的人却是我父亲,他甚至还偷钱出去养女人。

  这些事情我妈一直知道,但是从来没说。

  我妈一直承受着他的家暴,他的恶言恶语,十四年。

  哥哥十二岁那年,妈妈得了癌症——宫颈癌,又遭难的怀了我。

  至于我妈的癌症是怎么好的,她没有和我多说,所以我并不知道。

  我出生的时候是07年的农历7月24,那天有个算命的先生跟我哥说这天阴气极重,出生的孩子要么天生病弱,要么招阴早亡,是为不详。可偏偏,那天我是中午出生的,那时候又是大太阳,是个阴阳冲,火猪之命格。招脏东西喜欢的紧,注定要家破人亡的命。是个不详的预兆。

  十二岁的我哥听到那先生这么说我,推搡着那先生,把他撵了出去。

  一样的,我出生时,父亲并没有在场。

  在我出生的两年后,我妈偷偷的带着我哥哥走了。妈妈带走了十四岁的哥哥,但很可惜没有带走我。

  父亲不想拥有我这么个累赘将我寄养在了乡下的奶奶家里。

  因此,我两岁就跟着奶奶在乡下生活,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段时光,却记不清了。  一直到我四岁的一天夜里,我哥哥偷偷将我从奶奶家接到了外婆家里,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外婆。

  她很好看,原比照片上好看的多,那时候外婆头发还没有完全白,人也很瘦。

  外婆对我很好,经常会和外公一起给我讲很多村里的传说和故事,我开头和大家讲的就是我外公,外婆给我讲的故事之一。

  离奇的事情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发生了。

  那时是白天,外婆家是南方斜瓦房,一共有两层楼,候所有的亲戚都在一楼,我在门口和弟弟玩,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促使我抬头,我抬头就看见二楼有人朝我招手,那是一只有六只指头的手,好奇心的促使我上去看看。

  “去干嘛啊?”

  猛的,一只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怔,回身看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村里面最有名的先生张先生。

  张先生长得很年轻,我一直觉得他才二十多岁,我记不得他的样子了,只知道他生的好看,还很爱笑。

  我记得他看见我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里很快闪过震惊,我歪头去看他,他忽然笑了,弯腰问我在干什么,我原话和他讲了后,他朝我笑笑,抬起右手在我脑门上画了个奇奇怪怪的符祿,大手欠起我的手,拉着我进去了。

  原本还在聊天的外婆他们一看到张先生,四下都不说话了,也不吃东西了,外婆站起来走到张先生面前,问:“张三爷,你咋来了”

  张先生笑着朝外婆挥挥手拉着我上楼去了。

  上楼,在那扇窗户房间的门口,张先生放开了我的手,我看他,他对我抬抬头,示意我开。

  推开门,我探头进去看,挨,果然什么也没有。我眼睛大大的巡视了一圈,抬头看看张先生,又看看房间。我怕他不信我,我去拉拉他的手,“我没有骗人,我真的看见了。”

  张先生没有反驳我也没有相信我,只是笑笑牵着我下楼去了。

  张先生走的时候,外婆又拉着我追了出去,“张三爷,给是这小娃子惹着什么东西了啊?”

  张先生看我一眼,捏了捏我脸,道:“没什么东西,有空拿柳树多扫扫二楼就干净了”

  说完张先生便离开了。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六岁,我哥又将我接到了昆明官渡这个地方上学,那是我第二次见到我妈,陌生且熟悉。

  那时的我不敢说话,傻愣愣的看着她,我仔细打量起了她,棕黄色的头发和经历过沧桑的双眼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起来。

  她看见我哥牵着我,一愣,先瞪了一眼我哥,似乎很生气他把我带来,她可能并不想见我,我这样想着,小心翼翼的躲到我哥身后去。

  果然,没一会儿,我就听到了她责怪我哥的话,我感觉心里莫名的难过和委屈。我行动快过了脑子,挡到我哥面前,“是我自己要来的!”

  我听到自己委屈巴巴还带着哭腔的吼声。顷刻间,房间里安静了,我哥捂着我的嘴往后带,大颗大颗的眼泪往地上落,我双手扳着我哥捂我嘴的手。

  我妈突然笑了,我哥动作顿了一顿,我和我哥同时看向她,她伸手想拉我,我被我哥护的死死的,直到她又瞪了一眼我哥,我哥才悻悻的放了手,她把我从我哥手里强行拉过去,蹲下来,一只手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擦掉我的眼泪,打趣道:“还是个小哭包哈”

  然后我妈又看我哥,眼神又变成了凶巴巴的样子,“你是不是就喜欢偷你妹妹,都干了两次了。”

  我哥笑着挠了挠头,没说话。

  那时,她比我高好多。

  就那样,我浑浑噩噩的跟着妈妈和哥哥过了六年。

  六年后十二岁,我上了初中,我是在官渡区读的公立初中,在那里我认识了很多朋友,其中一个叫王浅嘉,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

  初二的时候,我和同龄人一样喜欢懵懵懂懂的心开始发芽,我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个眼里有星星的男孩儿,他的名字叫龚离。

  那时候因为改制度,所以我没有按照分数分到不同的班级里,一二三班叫重点班,四班到六班叫上提高班,七班到九班叫平行班,而我凭实力分到了五班。

  那天是我们上提高班的第一天,原本我还在认真听课,一句用方言喊出的报告,引的课堂上轰然大笑。也让我第一次注意到了这个少年。

  “这位同学,你是原本说话就是这个样子的,还是故意的?”

  龚离笑着用普通话回答,“不是”

  那个老师推了推眼镜,“重新说一遍报告”

  “报告”又是一句方言。

  那老师有些气恼,一拍桌子让他站在门口,“你什么时候好好说话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说完老师又继续坐回座位讲课了,其他人笑完了也回到了课堂,我有些好奇这个少年。

  我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门口的少年,少年背着书包,站在门口。毫不惧怕老师的生气。

  那时候是夏天,六点的时候,正值太阳西下。落日的光辉照在他的身上,我不由的看傻了眼。

  少年好似注意到了我炽热的目光,朝我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那一刻,少年朝我弯眉一笑,那抹笑至今还刻在我的记忆里。

  他长得白净,戴着一副圆框玫金色眼镜,一双桃花的星眸里满是清澈,笑起来的时候两边的酒窝明显,明明是阳光俊秀的样子,偏偏给人一种屌里屌气的混混气质。

  我感觉脸有点热,移开了眼,目光移向老师,表面上认真的听着老师讲课,可只有我知道,我那颗心早已动乱不安了。

  那之后,我会在下课看着窗外他路过的身影,会在楼梯间假装系鞋带等和他偶遇,会和他擦肩而过后转过头去看他,会看着他发呆,会在做操的时候绕远就为了在五班门口看他一眼。

  十四岁我上了初三,是要中考的年时候,也是一切开始的时候。

  我记得那天,刚下课,我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王浅嘉忽然走到我身边,她道:“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你会不会告老师?”

  我没有回她,思绪回想到以前。

  我记得刚升初三的时候,她和我们班另一个女生玩的好了,而我好像反而突兀了。

  “不会”我脱口而出。

  王浅嘉点点头后,走了。

  不过,她一直什么事情都没做,我也就没当回事儿了,之后我们依然接着一起玩,只是多加了一个人。女孩子不像男孩子,男孩子兄弟多了,玩的倒是更好了,但是女孩子姐妹多了,是要闹出宫斗剧的。

  直到过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她当初问这句话的原因是因为当时期中体育中考,我跳绳过了王浅嘉没有过,去和别人说我作弊,有的人见她哭的伤心,说要帮她报复,现在想起来那些事,觉得有点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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