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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念瘾

  手术室门前,陈念站着焦急的等着手术室的灯灭下。

  看起来像是一个在等老婆的男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的灯还没灭,雷磊提着隔壁商场的衣服袋子先一步回来了,见陈念一直站着,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于瘾真的是每次都在受伤,陈念也每次都会等他。

  这一幕瞬间与五年前的那一幕重叠。

  那天和今天一样,空无一人的医院里,亮着的手术室的灯光,一个少年穿着湿漉漉地校服恍恍惚惚的站在手术室门口,攥紧的拳头一滴滴血流下来,一头蓝发乱糟糟的,胳膊上还有擦伤留下来的痕迹,上面也有血溢出,透在校服上,可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一直看着手术室上面的灯光,等待着手术的结束。

  请不要再让他们两人再受伤了,于瘾是身体上,陈念却是精神上的伤害。

  那次之后陈念对雨天有了恐惧感,面对雨夜再也没出过门,时常会在雨夜自言自语,“只要我不出去,阿瘾就不会受伤”,一遍又一遍。

  高三的雨天雾气很大,陈念见于瘾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跑了出去,连假也不请,伞也不拿,直接就往校外跑去,而且他的表情也不对劲,陈念怕于瘾出事跟了出去,却一直没有喊他,陈念知道于瘾是不会那么容易冲动的,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十字路口,于瘾停下站在雨里,任凭雨水的落下也丝毫不找任何避雨的地方去躲雨,陈念握着手里的雨伞,向于瘾跑去,却没看到一辆货车以很快的速度冲过来,刚喊了于瘾的名字,于瘾回头看,看到陈念和货车的距离,但陈念好像没有注意到货车和他的距离,于瘾的脑子跟不上身体,先一步跑了过去推开陈念,自己倒在雨中,看着推开的陈念他笑了。

  他已经失去了重要的人了,不能再失去你。

  货车往旁边的警示牌连人带车一起撞了过去。

  于瘾的手机页面还没有关闭,一个匿名联系人发过来的一条消息:你妈妈已经死了,不用过来了,也不需要过来了。

  陈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于瘾已经倒在了血波中,他控制着自己发抖的身体,像于瘾慢慢靠近,嘴里还念着于瘾的名字,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他的阿瘾受伤了,因为他受的伤。

  他控制着自己发抖的身体,拨通了120的电话。

  可周围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瞬间让陈念警觉了起来,刚刚他的眼里只有阿瘾,才没有注意到货车,现在他的阿瘾因为推开他倒下了,自己却没有事,多希望倒下的是我而不是你。

  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群社会人出现在陈念的面前。

  旁边的小弟看了这情况,问道:“老大,那小子都被撞成那样了,还能活吗?不行咱走了算了。”

  为首的男人重重的给了他一圈,抖了抖身上的皮夹克和穿着紧身裤的腿,“你懂什么?拿了钱按规矩办事,懂不懂?”

  小弟一听,急忙附和道:“是是是,老大说的是。”

  殊不知,刚刚的一番话已经惹怒了陈念。

  还坐在地上的陈念早就猜到他们心怀不轨,没想竟然会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还说的这么大义凌然。

  你们点着的火就有你们自己来熄灭。

  “你们刚才说什么?”陈念拖着摇晃的身体低着头站起来,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一旁的小弟以为他没哟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你没听清楚,我就好好的再给你说一遍,躺在地上的那小子,我们揍定了。”

  为首的男人见他抢了自己的台词,重重的给了小弟一拳,“我的台词,抢什么抢,赶着投胎啊。”

  “这么说,没有一个人是被逼的。”陈念站起身来看着他们。

  “是”为首的男人先一步找回了自己的台词,这种擅长的事情还有钱拿,不干白不干。

  刚说完,就见一个身影冲了过来。

  一拳将刚刚说话的小弟给打倒在地。

  为首的男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小弟被打倒,没控制住,双腿发抖起来,“你……你到底要是什么人?”

  陈念没有回答他,而是重重的给了他一拳,周围的人看到这情况都愣在原地,一拳打倒一个人是什么概念,连老大都在害怕,他们又该怎么办,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穿着高中校服但却不像高中生,反而很像一个看着猎物肆意疯狂的男人。

  一时间疯子这两个自出现在他们的脑中。

  周围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准备向前去救被打倒的老大,刚刚冲上去却又被几拳几脚打倒,就算身上的衣服已被淋湿,却丝毫不影响他打架的动作,一举一动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犹豫,招招出手,招招毙命。

  现在那些冲上去的人知道自家老大为什么莫名发抖了,这压根就不是正常人啊,打架这么厉害,身上还没有因打架而留下来的任何伤口。

  这种人要是肯进他们这个团伙来,肯定就能称霸这一地带,便不用看着别的地方的人来这来欺负人了。

  可这终究都是想象,他们虽然没有对于瘾动手,但却彻底激怒了陈念,本来就因为于瘾受伤而收到打击陈念,正缺一个发泄点,而他们正好触及了这个霉头。

  120地声音随着打斗声慢慢靠近,120的到来让打斗声彻底停止,医生下来看到这场景,急忙将躺在地上地于瘾抬上了救护车,随后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了120的电话,让他们多派几辆车过来,这边伤患又增加了好几个。

  除了打电话地医生,其他医生行云流水的将于瘾抬上救护车,陈念也没有继续站着,跟着进了救护车。

  车上安静的连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目的地到达,是陈家的私人医院,救护车里的医生和早已在医院门口准备好的医生将于瘾带出救护车往手术室跑去。

  病人已经失血过多,时间刻不容缓。

  陈念也跟着跑了进去,他要看着阿瘾。

  阿瘾要好好的。

  无论今晚发生了什么,陈念已经将这件事的全部拦在了自己身上。

  无论于瘾醒来怎么怪他,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如果他能拦着于瘾出去,接下来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一时间各种思想顷刻间全部涌入陈念的脑海里。

  此刻,车上的医生才统一松了口气。

  “这就是我们医院的小少爷,吓死我了都。”

  “是啊是啊,你没看刚刚那人,从脖子开始都是血,整个白色上衣都被染成红色了,流了多少血这是。”

  “你说,要是咱教授救不活他该怎么办,咱们不会就这样被开除吧。”

  “不会吧……”

  没等继续说出口,一位穿着护士服带着口罩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大声苛责道:“一个个在这干嘛呢,不工作了还是工作太少了,不想干就赶紧走,医院不缺护士。”

  “是……是是”

  一时间站在门口的几个护士都吓的站在了一起,而她们眼前的中年女人是她们的护士长。

  “都赶紧工作去。”

  这一声把站在原地的小医生吓的往医院跑去,干起了自己职位上的工作,是这件事闭口不谈,一个说这件事的都没有。

  中年女人看着救护车里滴落的血渍,心里叹了口气。

  陈念第一次用医院里的权利为了这种事也是罕见,向来陈家小少爷都是不问世事,任何人斗无法干涉他的想法,天不怕地不怕的陈念露出这样表情也是第一次。

  没再看救护车,让人打扫干净最后进了医院,开始自己的工作。

  雷磊也随之赶来,他收到了陈念父亲的消息,急急忙忙的赶来医院,却看到这样的陈念。

  用失魂落魄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走到陈念身边,轻轻的拍了拍陈念,“院内教授都出动了,肯定没事。”

  雷磊也是硬着头皮在安慰陈念,刚刚拍在她地身上,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尽管身上的校服已经湿透,却没有脱下来的意思。

  只是站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一个又一个小时过去,他扔站在那里。

  直到手术室的灯灭下,他一直没动的身体才开始动起来。

  长时间没有动,导致陈念刚走一步,险些摔倒,他走到于瘾的床边,跟着一直跟到病房。

  雷磊也跟着,这俩小祖宗这个样子是个人都会不放心,他无时无刻地看着他们两人,陈念一直守着于瘾,直至晚上控制不住的疲倦涌上身体的各个地方,这才倒下。

  见陈念睡着,雷磊也不自觉地打了哈欠,睡了过去。

  现在完全就和五年前一模一样,当年的人小祖宗花了接近两年的时间菜处理干净,怎么又出了这种事。

  雷磊想着王陈念那边靠近,讲手里的衣服袋子递给陈念,让他换上再回来继续等于瘾出来。

  陈念看了烟雷磊手里的衣服袋子,接过来走向了附近最近的休息室,在里面换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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