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声音一直在脑海中催促：要来不及了，快点，再快一点……
沫灵站起身，下意识朝着一个方向走。“你去做什么？”守夜的沐橙问。
那道声音很烦，沫灵不堪其扰。［有点私事，我会在考核结束前与你们汇合。］
沐橙拿出通讯石递给她：“小心。”
沫灵接过通讯石离开。
此时已是考核的第八天。
目的地不知在何处，那个声音越来越急迫。沫灵沿着水流的分叉一头扎进幽暗的山洞，手中照明的晶球让沫灵看到洞里的水中飘着一个人，走近，是季云初。微弱的灵力屏障护着他的头部，衣衫褴褛，狼狈。
此刻，沫灵脑海里的声音偃旗息鼓。将季云初捞到高出水面的石块上，他裸露在外的伤口被水泡的发白，看着是在水中撞上石头之类的撞击造成的，肋骨断了几根，这都是轻伤。
沫灵扯开他的上衣，青紫一片的撞击伤，左腹部被钝物贯穿，他的灵力让血液减缓流出，无法彻底让伤口愈合，再耽搁些时间真就回天无力。仔细看看，伤口里还有小块的碎石，裹在小部分愈合的血肉里。想要伤口好彻底，必须取出异物。但季云初的伤势经不起折腾了，只能先让伤口愈合，修养一段时间再取出异物。
遂握住季云初的手，将灵力传给他，加速伤口愈合。一盏茶后，沫灵自储物空间取出药瓶，让季云初枕在她腿上，掰开他的齿关，倒出药液，本以为要费些功夫，却很顺利。“沐灵……”季云初眼都没睁口中呢喃，一只手胡乱的抓住沫灵垂在身前蒙眼的绸带，并不怎么用力。
［有我在，且好好休息。］
季云初似是听懂了，撒开手放下。
又五日后，季云初才苏醒。［可算是醒了。］
他并非全无意识，依稀记得有人救了自己，直觉就是沐灵。偏过头看向声源：“沐灵。”蒙着眼睛的沐灵，“你的眼睛……”
［并无大碍。］沫灵就坐在他身旁，扶着他坐起，季云初这才看清自己身上搭着沫灵的衣物，身下垫着的、枕着的都是，自己的上衣早被扯烂了，坐起来后袒露胸腹，脸上微微泛红。
偏生沫灵还伸手触摸自己的腹部。［怎么如此狼狈的？］
“是宁芊雪。”就将宁芊雪所做之事一一讲来。
看来那时宁芊雪流露的杀意并非错觉，只是，她为何要杀季云初？沫灵的手指还在季云初的腹部缓慢触碰，感觉他绷紧了肌肉，收手。
［那些碎石还在你的血肉中。因着你当时伤势严重，我没有取出。现下你灵力已经恢复，伤也差不多好了。］
“来吧。”
沫灵的手掌距他的腹部一拳，灵力呈丝线状进入他的腹部，找到碎石一片不落的包裹住，握拳，抓住灵力线用力一扯，“啊！”随着季云初的痛叫，数块大大小小的碎石被灵力包裹着扯出，腹部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碎石落地，沫灵被蛊惑一般，手指蘸取他腹部的血液，舌头舔去血液。“沐灵？”这一幕有点诡异，他知道沐灵有血族血脉，但沐灵从未在他面前露出嗜血的模样。
［真可惜。］沫灵凑到季云初颈边道，一只手覆上他的腹部，灵力运转愈合伤口。另一手扯下蒙眼的绸带，獠牙抵住他的脖颈，迟迟没有下口。沫灵猛地上半身后仰，站起，转身背对他，［抱歉，你换身衣服，我先出去，等会再进来。］
说完急冲冲的出去。
洞外。沫灵看着水中的倒影懊恼的想：疯了不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勾起嗜血的欲望……眼睛倒是恢复了。
一个人走近了，是宁芊雪，她道：“还是来晚了，果然，要杀他不容易。”
［你为何要杀季云初？］
“因为你，沫灵。”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你……］
“我不认识沐灵，我是为了你，为了救你。”
［你的意思是我会因季云初死去？］
“是。你执意要救他，我不会再对他出手。”
她说的很诚恳，沫灵却不信。宁芊雪郑重道：“我对天道起誓，不会伤害季云初。”
修真者重誓言，不可毁誓，否则会受天罚。［考核快结束了，他就交给你。］
“好。”
等到季云初换好衣物，进来的却是宁芊雪，他一惊，戒备的注视她。“考核快结束了，沐灵赶去和队伍汇合，托我照顾你。不用担心，我已对天道立誓，不会再伤害你。”绝口不提对他下死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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