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每星期安排有一节体育课,由数学老师带队。在那时侯,我才知道人的四肢五脏也有运动。以前的体育只是小孩子的简单游戏。流上一些汗,老师并没教我们做什么。如今,俺总算学会了做些肢体活动。筋骨运动,跳高,跳远,袋子跳,打乒乓球……累了,大家围在一起讲故事。说什么很久以前有户人家,大儿子腿特长,参天揽月的长;二儿子嘴巴特大,能一口吸干—缸口水。有一天,不知怎么了,官府来抓他们儿子。大儿子就拼命的跑,官差赶个十天半儿月也追不上。一生气,把他父母绑起来,逼他们交出儿子。大儿子没有回来,二儿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官府命人把他们丢进大海。没想到,二儿子几囗就把海水吸干救了他父母。气急败坏的官差把他家房子烧了。伤心的二儿子一哭,眼泪哗啦啦的下,竟把官府淹了。大儿子也听到消息赶了回来,一把抓起官差,扔出老远,竞然把人扔上了西天。言罢,惹了同学们哈哈大笑起来。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笑得鼻涕一把一把的甩……
其间,俺家生活一天比一天差。父母常年出门在外,一年难得回来几次。家里常常落下我一人,洗衣,烧饭,自己打理。日子过得很是艰难。欣喜的是读书学习让我忘却些许困苦,也许成绩就是最大的安慰吧!大概年轻人精力旺盛,数学老师经常在周六给我们补习。因为自已一人在家,饭只能自已烧。农村人家,那会儿烧火用的多是柴禾。捡树枝,扫落叶,烧火做饭。俺家灶坑实在不像样,生个火难得很。柴丢了大把,火却烧到烟囱去了,受热太少。烧个饭往往花上一个钟头,还弄得一鼻子灰。那天周六,我勉强糊了肚皮,急勿勿地赶去上学。还好,老师不在!刚坐下,老师也正好走了进来。好像看到了我什么,竟自走了过来。脸色有点凝重,问道:"你是不是自己烧饭,怎么弄了一脸乌黑。"错愕,神情有些慌张。老师手一伸,欲擦拭的样子。我本能地转头,抬起手背胡乱地擦了几下。嘴角不好意思地一撇,笑了。我想,大概是老师听说了一点我家里的情况吧。
年纪尚小的时侯,并不在意自已穿着怎样。贪玩的我常常弄得满身灰尘。身上的衣领、袖口,膝盖、裤脚大多都是磨破的,也不知哪天破了。最糟糕的是屁股,磨成薄薄一层,小手指一捅,吱的一声一个窟窿。同行的伙伴指着我的屁股哈哈大笑起来,见光了哦。
回家,母亲发现了,嗔怪着。拿过针线,剪块破布,一圈一圈地缝合补上。屁股垫厚了一层,小手指一摸窟窿眼,已经触摸不到里面的皮肤。也奇怪,小手经常会去拍屁股,转着圈圈的针线,手感有点粗糙,想这家伙啥时再来个窟窿。还好,小时我的衣服还算多,换洗不是问题。况且同行的伙伴也有补丁的,影响不甚。
春夏秋冬,周而复始。人在一天天长大。小时侯的衣服也渐渐穿不了了。父亲在外难得回来,在家的母亲也没几个钱。添置衣物只是一种奢侈。衣服是补了又补,穿得不能再穿的衣服也退出了用场,塞到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