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

坐在一边的少女懒洋洋地单手托腮，慵懒一副倦意的模样，她眸光流转定在一边微笑的宋玉燕身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看着儒雅冷漠在一边抿茶的程羽弦，心中便了然。

她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来，提裙坐在宋玉燕的身边，似是不经意地提起话题来：“你还是心悦我四皇兄？”

宋玉燕自然没有注意到程洁清的临来，似是被提起了小心思，双颊不自然的微微泛红，垂头颔首：“嗯。”

“啧。”程洁清眸中含笑撇头看向宋玉燕，打趣了一番，“四皇兄众多追求者中，你算是佼佼者。”

宋玉燕抿唇，浅而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不好搞。”程洁清又悠悠道来，用余光探着宋玉燕的神情。

程洁清用白绢手帕轻轻擦拭唇角，漫不经心地挑起话题：“四皇兄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你若嫁与过去，最多只是一个侧妃。”

宋玉燕即便在府内听了自己母亲的叨扰，句句不离程羽弦与她注定无缘——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心头一惊，甚是不喜。

宋玉燕微微启唇，还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

此刻，烟花声响起，窗外天边绽起一次次绚丽多彩的花边，如影幻似的倒影在宋玉燕清亮亮的眸中。

也不知谁说了一句：“出门看烟火了。”

……

程云乐提裙起身，将自己裙摆上的灰尘拂了拂，看见了姗姗来迟的郑子芙。

“抱歉，放才去如厕，一时间在安王府迷了路。”郑子芙微微垂头，浅浅扬起笑容，亲密的挽着程云乐的胳膊，“走吧，去看烟火。”

院外。

烟花四起，如牡丹花似的一轮轮绽开，爆珠与烟花在空中荡漾，似是那宝石般镶嵌在天边，甚是好看。

院内的槐树阴影下，只见一身穿墨蓝的男子半倚在树边。

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浅笑吟吟，风流倜傥，可细看却是十分不羁。

哦，是那个祁小侯爷。

程云乐自然是注意到了郑子芙的目光，她顺着郑子芙的眸光看去，了然。

“他报了今年的春闱科举考。”程云乐道。

“啊？就他，能入围？”郑子芙收回目光，噗嗤一声笑了。

“自然。”程云乐娓娓道来，“别看他平时不学无术，实地里家族也管的严。”

“听闻前些年祁侯爷便让祁小侯爷科举考了，可祁小侯爷正当叛逆，多次拒绝，祁侯爷也甚是不满。”

郑子芙： “那今年为何...？”

程云乐不答。

……

宋玉燕此刻十分难受，意识渐渐略有模糊，她知道药效上来了。

宋玉燕只称自己难受，并刻意告诉了程洁清自己去了西院休息，便一路绕行。

西院是客房，内部装饰虽不是特别精致，但好在别雅清凉。

门窗是禁闭着，贴着一个“喜”字，屋内微微荡漾着香气，正是檀木桌上点着一盏香炉——是宋玉燕吩咐点燃的香炉。

如若她今日真的得逞，她便是人人唾弃的所谓的太子妃或侧妃。

如若她阴谋不得逞，那也一生难嫁，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可她不甘心将太子妃的位置拱手让人。

为了今天，她真是付出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