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入冬了。
冬日北方的雪,狂风一阵阵乱刮起,雪越下越大,风越来越冷,几乎要将整个南城淹没一般。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整栋小区里变得一片死沉,连窝在阳台里的猫也沉睡入了梦里,一栋楼的阳台开着一盏微弱的灯光,将外面的小路照的有些黄昏朦胧。
“嚓…”门口被人用钥匙打开的声。
躺在客厅熟睡的女人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疲惫的眼,整个人呆滞愣了几秒,心里还是一颤。
“阿医…”语气含满了浓浓入骨的宠溺。
进来的男人身上弥漫着酒气,身上的酒味隔着几米远都闻得到,他又喝酒了,只穿着单薄的衬衫,领子有些歪斜。
“你回来了,我,我先给你去热菜。”南树目光深情看着男人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愉快。
“不用了。”男人冰冷的直接脱口而出,声音里都是满满的厌倦和恶心。
“那,我去给你放热水…”南树放下手中的外套,准备转身走进浴室。
“我不需要。”
江医仿佛也早也习惯了这种日子,他脱下外套单手直接扔进沙发上后,径直走进浴室,目光从头到尾也没有看过这女人一眼,仿佛没有这个女人的存在似的。
砰,关门声用力的掷响。
仿佛是对外面的女人充满了厌烦的发泄。
看着男人健壮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寒冷的身子抖了抖坐在一旁沙发上裹紧自己,薄唇紧抿了抿,漂亮的眸杏若有所思。
眸子斜了一眼被扔在沙发上的白色外套,女人淡淡的口红印残留在男人外套衣领上,还闻到一股女人浓烈的香水味。
他又是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过夜了,他这几个月都是很晚回家,就送回来了也都是带着女人的香水味,她也从来不敢打他电话怕惹来的是更多的厌恶。
南树自己在骗自己,明知道他在外面的女人还在欺骗自己,他对她从来都是冷嘲热讽,都是把她伤害的遍体鳞伤,从来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今天是她生日,没有惊喜的蛋糕,也没有人陪她吃个晚饭,可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委屈一般,她也在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她忽然双眸泛红,痛得她喘不过气。
她没有任何的尊严,只想要他能回家就好。
八月的天气,寒风刺骨。
很快外面阳台的灯灭了,整个小区里又陷入一片沉静。
江医洗好了澡身上勒着一条黑色的浴巾,出来时客厅里就只放着一盏微弱的灯,仿佛是在等他,为他照亮出微弱的灯。
他走上前关了灯,无意中眼眸看了一眼沙发只有一只猫懒洋洋安静的窝着,他的外套也依然扔在那放着,却没有看到那女人躺在沙发上。
他微微蹙眉,换作平常那女人每次都是躺在沙发上等着他洗澡出来,然后给他关灯,这次却没有,他忽然有些不太适应。
江医没有在多想,他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很快就在床上躺了下来,他疲惫的紧闭睛,却感觉自己身旁发出了动静,他的手往旁边一摸,摸到了女人飘柔的长发。
他漆黑双眸猛的挣开,脸色也彻底黑了,突然离开床速度站了起来,打开了床头那盏小灯。
“给我起来!”他厉声喝道。
还没有等床上的女人缓过神来,江医用手揪住南树头发,硬生生的把她整个人从床上拽下来。
“啊…阿医…好痛。”女人突然被这举动吓了一跳,发出痛不堪忍的叫声。
“他妈的谁允许你睡我床?”
南树从床上滚了下来,整个人趴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所措地仰望着他,一张小脸含满胆颤心惊与卑微。
“你知道你自己有多脏吗。”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语气风轻云淡般的平静。
南树的心狠狠地一刺痛,垂了垂眸没有说话。
男人看着她这一举动,勾起一抹自嘲的嘴角,这女人永远都是对他低头弯腰的态度,在他眼里低贱的不如外面的狗。
“怎么不说话了,无话可说是吗?”
南树微微一怔,忽然抬起头,苦笑道:“阿医,你还不相信我…”南树想伸手扯前面这个男人的衣角,最后还是畏畏缩缩收回来,深沉仰头看着面前男人。
“你要我用什么相信你?我手机里跟那些男人暧昧缠绵的照片?”
江医仿佛是看着什么恶心的东西,嘴唇噙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开口的声音竟有些微微颤抖,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南树,你真的让人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