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堂”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我低着头看着他那双锃亮得皮鞋向我靠近,心跳有些加快。他抬手揭开我的头盖,他的脸在慢慢逼近,他的气息均匀地扑打在我的脸上,他的唇落在我的唇角,仅仅只是唇角,我的心跳就好似漏了一拍。
开席了。我准备去屋内换另一身红服,我从位上起身,却突然被身旁地张公子拉住衣角,
张真源你去哪?
真知棒去房里更衣。
张真源我陪你去。
说完他便起身走在我前面大步离去,没感觉到我跟上后便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我,见我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张公子干脆折返拉起我的手向屋里走去,不容我有半丝的犹豫或拒绝。
进了屋后张公子反锁了门,倚在门上看着我。
张真源你在发什么呆?赶紧换衣服,马上还要出去敬酒。
他的语气似有些不耐烦。我看着他,有些难以启齿。
张真源怎么了?大小姐,你不会换衣服?要不我来帮你?
说完,张公子便有了要亲自动手的趋势。
真知棒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
我害怕他真的要来,赶忙拒绝。拿起床角折好的衣服走向屏风后。
张真源真知。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半褪的内衫还停留在肩角。我抬起头透过屏风看着他,他的身影在向我靠近。
他要干嘛?我低头闭紧了眼,不敢再往下想了。
腰间一股强劲的力使我跌入了一个怀抱,张公子将下巴撑在我肩上,肩角的衣服在一点点下滑。
张真源为什么不答应我?
他的呼吸时轻时重,很快落在我耳边。我的眼睛闭得更紧了些,一声不吭。
张真源真知,说话。
他的齿间落在我耳郭,不痛,但有些痒。我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我有些害怕了。
张真源这就怕了?
张公子的齿尖开始时轻时重地咬下来,顺着我的脸颊一直到颈脖,脖子好痒,我本能地向下收了收脖子却被张公子的一只手硬抬起来,他的另一只手也不是很乖,一直在腰间的衣角上摩搓。我空出一只手去抓他的手,希望他可以不要再乱摸,我的手刚触到他的手背,他的身子一僵,手上和唇上的动作都停下了,就在我以为他要收手时,他的齿便落在脖间的大动脉处,一口咬下来,一声“唔”从喉咙里自然发出。
张真源乖一点,好好陪我演戏。。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情愿娶你。
他说完这句便退去了,身上还有他的温度和气息。可我们却隔了恍如多个世纪。
真知棒好。
我早已心灰意冷。
“恭喜恭喜!”
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祝福,酒杯一下又一下的碰撞,酒一罐又一罐的换着。
我喝的很开心,张公子家准备了很多问心,可我只和醉鸳,因为那晚后,我便不再喜欢问心了,唯有醉鸳,能解 心中苦痛。
夜深了,人都散了,我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回了房间。
疲惫使我不堪一击地向后倒去,好在有枕头的缓冲没让我更加头痛。心酸伴着酒汁在体内快速游荡,难受的劲很快就遍布全身,顷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个地方吐”。
我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向浴室,一路上只能倚靠着墙向前行进,到浴室时,膝盖骨突然就软了,我重重地摔倒在地,满腹的恶心也许此刻喷薄而出,我两手扒着坐便器艰难地呕吐着。
吐完就好多了,心中的苦闷好似也一齐吐了出去,算了,他不爱我也就算了。我再一次仰倒在床上,但这一次,心中却很畅快,多久了?多久没这么尽兴地喝酒了?
我利落地起身拿了件浴袍去浴室冲洗,洗完后便一个人倒在大床上休息,今天一天都太累了,我很快便睡着了。
耳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我强抵着疲惫睁开眼,眼前却像是罩了层纱,怎么也都看不清进来的人是谁。
来者褪去了身上的长袍,只留下贴身的衬衣,缓缓地向我走来。
真知棒谁?
我开口问他,太久没说话了,声音有些哑,我刚想清清喉咙,嘴便被来者堵住了,他吻得很急,他的手托住我的后颈,将我压向他,他像是按捺了很久,迫不及待地想撬开我的唇齿,我自然是本能地开始挣扎,但他的力气好大,怎么推也推不开。似是察觉到我的抗拒,来者没有再急迫,而是慢慢地亲吻,一点一滴,像小鸡啄米,从唇角吻到唇珠,再吻向下巴,一点一点地吻上我的颈脖。
他的手一直按着我的腰身,他的下身俯下来,几乎是贴着我的,他的吻很轻柔,手上的力道也很让人舒服,让我不自觉地就想把自己交给他,就在我快沉溺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张公子的身影。
我攒足了劲,用力推开身上之人。
真知棒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张公子!
我那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来者顿了一下,起身,离开前在我眉心留下一吻,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出了门。
我再睡不着了。我坐起身子,双腿曲在身前,脸埋在腿之间低声哭泣。我该怎么办?他明明就不喜欢我,我竟还背着他做事,而且还是在入洞房之夜,一切都完了!
那晚,张公子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