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傻子，没复制完就发了（裂开
意识流预警
第一次搞意识流，请多包涵
内含部分西里斯
出了西里斯的
玫瑰是我偷的，你爱的人是我杀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仍然能活着。
房间里很暗，但还是可以看见墙上浸的发黄的水渍和点点的霉斑。身下的床单是潮湿的，黏黏地贴着皮肤。我缓缓地眨了一下眼。
汗水浸地眼睛有些酸涩，我想伸手揉揉眼睛，却发现腕上绕着长长一段细金锁链。
眼泪涌出时，记忆才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西里斯消失在帷幕之后了，他的死亡就像尘埃一般轻微，极快地，像是被微风带走了一般。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依然活着。
在西里斯死后，在我跟着那个杀人凶手冲进莱斯特兰奇庄园之后。
我每日都会怀念西里斯。
房间里的的窗帘被施了魔法，牢牢地遮蔽着光线。我趴伏在地板上，可以看见窗帘的缝隙里透出来的微光。我伸出手指去触摸，想象着自己是躺在黑湖的草地上，晒着温暖的，散发着干草气息的阳光。
和西里斯一起。
我们从未这么干过，因为在他出狱后，我才在凤凰社里和他认识。他向来需要隐蔽行踪，更别提大摇大摆地去霍格沃茨晒太阳了。
我闭上眼睛，想象着他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躺在草地上。但是我想不出他会说什么，他是否仍然会夸赞热烈的阳光，有着腥气的湖水，穿过禁林的微风，以及被夕阳笼罩的，城堡的影子。
门把手响了一声，西里斯立即随着微风散去，我闭着眼睛，想尽力留住他在我指尖的触感。床头柜上传来托盘放下的声音，ta显然不是一个很仔细的人，因为托盘里的餐具碰撞在一起，发出不小的响声。
我嗅到一阵浓烈的香水味，卷杂着烟草的气息，这又让我想起了西里斯的羊毛围巾，他总将香烟在里面摁灭，然后用这条破破烂烂的，混合着烟草和蛋白质焦味的裹住我。
“起来。”
她的声音很冷淡，我仍然闭着眼睛，但她的相貌已经不断在我脑海之中闪现了。我永远不会忘记西里斯向后倒去时她脸上的表情，那扭曲的，狂热的笑意。
我没有动，仍然闭着眼睛，香味与脚步逼近了我，头皮传来剧痛，我强忍着尖叫的欲望，被她拖着头发丢到了床上。
我下定决心不去理她。我无法逃离，无法报复，但我起码能用自己的方式，让她不那么高兴。
我突然想起了她的丈夫，他跟在我们身后冲进了壁炉。
“这不是你那堂弟的未婚妻吗？眼光还不错。”他狞笑着像我逼近。她远远地站着，“你留着玩吧。”
我面无表情地念出了索命咒，我从未使用过禁咒，而且所有人都不断地强调它将会伤害到我们的灵魂。我从不知道伤害灵魂是多么令人愉悦的事，看着刺眼的绿光闪过去，映照的是罗道夫斯惊愕的脸孔。喉间一阵颤抖，我意识到自己在哈哈大笑，甚至眼角的泪水都不是单纯地为西里斯的死亡而流的。她仍然站在那，一动不动。
你体验到我的绝望了吗，贝拉特兰克斯？我仍然笑着，冲着她扬起了魔杖。
我失去了意识。
我闭上眼睛，假装失去了意识，但她仍然没有离开，我知道她在看着我，也许是在思考应该用什么样阴毒的法子折磨我吧。
前几天我一直没见到她，和我打交道的都是沉默的小精灵，它们放下托盘就会安静地离开。我只喝一点水。
她并没有杀我，但这只是时间问题，我并不期待，但也不害怕。
“小精灵说你什么也没吃。”
我不说话。
“睁开眼睛看我。”
我不理她。
尖利的指甲划过了我的头皮，我被迫扬起脸来，冰凉的瓷器贴近了我的嘴唇，但我每挣扎一下头皮都会传来撕扯的痛意。她的动作很粗鲁，我被浓稠的粥呛得剧烈地咳嗽。她松手了，任我瘫倒在床上。
“关于你丈夫的事，我很遗憾，亲爱的贝拉。”他冷淡地道。“罗道夫斯是我们的一位非常亲密的朋友。”
罗道夫斯的确只能算是一位朋友，我同他的婚姻便是由我至高无上的主人决定的，做一件让掌权者高兴的事，对两个纯血家族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对了，杀死我们亲爱的罗道夫斯的凶手呢？我想我可以为你处置她。”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下意识地欺骗他，“已经解决了，尊贵的主人。”我垂着眼睛，无法理解为什么我还会让她好端端地住在我的庄园里。
壁炉里的火焰在她眼里闪耀着，她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杀死了我的丈夫，然后笑着看着我。她眼里
有一种奇妙的光彩，脸上挂着战斗带来的血渍，夕阳的余辉打在她脸上，是说不出的明艳。
她和西里斯一样倔，小精灵已经原封不动地把盘子端出来很多次了。挺好笑的，我拉开她的门，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后，我发现她正平躺在窗边，伸着几个指头晒太阳。
西里斯以前也这么干过，沃尔布加姑妈说过，每次他被禁闭时，都会紧紧地贴在窗边，好像这样就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
自由。
也许这就是我恨他的原因。他永远不被家族束缚，永远不需要承担他所带来的耻辱，沃尔布加姑妈甚至一直为了他保留了布莱克家主的位子，期待他有一天能回归。
他永远自由，永远意气风发，永远站在阳光之下，让所有人黯然失色。
我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床上。
我让她睁开眼睛，我想看看她是否还有那种光芒，就像无数次我在西里斯眼里看见的那样，不屈而热烈。
我就这么活了下来。
我知道时间一直在流逝，但我无法记录，我尝试在床柱上划出痕迹，但它们总会消失。
黑暗在侵蚀我的大脑，如同厚重的棉布，从四面八方像我涌来，包裹我，束缚我，压迫我。
没有人和我说话，我也无法看见任何东西，每天只有周而复始的盘子碰撞的声音。
我机械地咀嚼，尝试告诉自己我还活着，但这没有任何用处，我无法压制自己的恐惧与狂躁。
我将食物摔了一地。
完全依靠着我仅存的触觉。小精灵的皮肤微凉，柔软而皱巴巴，我揪着它的领口反复摇晃，直到“啪”的一声，它在我手中消失。
我又陷入了无声的黑暗，窗帘地下的缝隙已经无法满足我了，那一点微弱的光芒，已经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了。
香水味是浓烈的，与烟草交杂，是微苦的玫瑰味。我扑到她身边，近乎贪婪地吸着她身上的味道。我伸手环住她，将脸埋在她的裙子上，不管那上面是否沾着谁的鲜血。
“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我紧紧揪着手里的衣料，她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就僵硬地不动了。
血液似乎又流进了我的四肢，我不管不顾地哭了起来，她身上的香味让我想起了西里斯，他一直无法弄掉布莱克老宅不知藏在何处的香薰，那团芳香的空气会一直默默地漂浮着，直到永恒。
西里斯向我提过这位布莱克家的长女，他谈起她时总会用一种平淡的语调，谈起她送过的礼物，谈起她带回的丈夫，谈起她在魔法部是如何对付惹她的人。他嘴角甚至会有浅浅的笑意，但很快就消失在那些因痛苦岁月带来的皱纹之中了。
他们是否也会一同坐在草地上，像任何一对平凡姐弟那样互动，不带有任何恶意。我不知道西里斯的短暂笑意是否来源于此，但我也没有机会再去深究了。
她抱着我，像一只幼猫。
我一向不擅长对付这种柔弱的事物，刚出生的只会哭的婴儿，或者西里斯丢进我房间的的仙子。
哦，那只是一只狐媚子。
我现在仍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将那个丑陋的宠物丢到我床上，留着我和它面面相觑。
那个假“仙子”被我用拖鞋拍死，而他挨了一顿打。
时隔多年，我仍然能记起那一瞬的惊讶，在那只狐媚子慢悠悠地飞，还没有露出原型时。
我从未试过温和地对待这种柔弱的东西，所以她抱着我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小精灵每天会对她用清洁魔咒，所以她身上仍然能散发出清洁的气味。
“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她抽噎着，我感到温热的泪水渗过了裙子，然后迅速地变凉。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好在她也没有提出别的要求。
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已经将手放在她后脑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了。
没有任何人知道她还活着，凤凰社给她在《预言家日报》上登了讣文，“我们勇敢，忠诚的朋友”，他们这样形容她，就像主人对我丈夫的评价。
直到现在我才不得不承认，我们都只是权利争夺漩涡中的背景板，永远沦为牺牲品，永远黯然无光。我们永远只能拥有短短一截的标签，而这就能概括我们平平无奇的人生了。
但思考别人的人生并不是我的任务，我慢慢松开她，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脸上沾着湿漉漉的水渍。
我吩咐小精灵来帮她擦干净脸，便起身走向门口。
“每天带她出去晒会太阳，看好她。”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莱斯特兰奇庄园只剩下了我一人。
每天会有小精灵带着我从固定的线路去花园里逛逛，枯败的玫瑰在阳光的炙烤下散发着清香。
倒塌的罗马石柱间杂草丛生，我经常就在其间默默地坐着，看着绿苔顺着石头裂缝蜿蜒。
恨意不知不觉地在消失，想起西里斯时也不再有揪心的疼痛了，更像是一种遗憾，遗憾我们曾拥有的时光那么短暂。
“在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女声并没有吓我一跳，我这才意识到，我一直在等待她的到来。
“起风了。”我伸出指尖，风儿在指尖掠过，吹向更远的地方，我不知道她是否理解过春末的晚风，但我们现在正一同被它吹拂。
我是谁？
我不知道我从何处来。
手里的钥匙对应的就是我面前的门了，周围人的语言陌生，我低头，抚摸着钥匙上复杂的纹路。
“玫瑰是我偷的，你爱的人是我杀的。”
这个声音不断在我脑海中回旋，我旋转钥匙，推开门。
“欢迎来到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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