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药不吃了,臣妾这身体倒是慢慢好起来了。”
“嗯?”皇后听出了柒拟话中的端倪。
“皇后娘娘也觉得有蹊跷吧?”柒拟嘴角扯出一抹笑,“臣妾虽然浑浑噩噩地,但并不是傻了。”
“最后喝药的那几日身体实在是看着就要撑不下去了,环心就去请了太医,正好许太医不在,就请了当时当值的刘太医。”柒拟顿了顿,“臣妾这条命最后还是捡了回来。”
“刘太医…此人可信吗?”富察琅华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刘太医是何许人也。
“刘太医这人醉心医术,在太医院里也不结党,比较孤僻,连给答应、常在请平安脉都轮不到他,平时一直就在太医院当值,环心去请太医的那日也是碰巧,这太医院里只有他一位当值太医有空。”
“臣妾把之前许太医给臣妾看病的脉案和方子都给刘太医看了,刘太医说脉案和方子均无问题,也对症。”
“那你的身体…怎么会?”
“臣妾一开始也以为自己是病糊涂了,只是这心里总觉得有个疙瘩消不下去,总要弄明白才行,所以让环心又去太医院照例领了一份药材”此时眼泪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臣妾与环心自然是不懂医术的,可是臣妾位卑,也不认识其他懂医的人,就想着让那刘太医看看,也算是给臣妾定定心,谁知让刘太医看过后,说是方子对症,药材也没错,可是…可是这药材的份量被添了足足一倍有余!”
“刘太医说,臣妾若再按这药量喝两天,许是这人就没了。”
“许太医大胆!竟谋害嫔妃!难不成这皇嗣也是为他所害?!”皇后惊怒,随即就要让人将许太医带来问话,只是此时又想到了一事,“这许太医后头的主使人……是素练?还是…贵妃?”
富察琅华没有说嘉妃,因为在她看来金玉妍不过是跟在自己和贵妃身后的小卒子罢了。但素练不一样,素练是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是长春宫的掌事姑姑,在外行事就代表了自己。而对于贵妃,她是一直极为忌惮的,仅次于如懿。
“臣妾也不知道这许太医背后的人有谁,又有几人。但其中一定有嘉嫔!”
柒拟板上钉钉地道。
“起了疑心后臣妾让小谷子一直跟着许太医,发现他与启祥宫私下多有接触,据说是嘉嫔身边那位叫贞淑的宫女有心悸,所以寻了许太医去医治。”
“这倒不是大事,时常有宫女太监有甚小病小痛的都会找相熟的太医,对太医来说也算是一条来钱的路子。”
“但许太医并不是为嘉嫔诊平安脉的太医,而且要说这心悸之证,负责每月给嘉嫔诊平安脉的梁太医要更为擅长。臣妾听闻此事便觉有疑,贞淑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因为小谷子进不去启祥宫,于是臣妾便让小谷子收买了一名启祥宫的粗使太监监视贞淑。竟然发现素练和嘉嫔竟时常接触,也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嘉嫔身边的贞淑时常接触贿赂素练。”
“唉~这素练身为本宫身边的掌事姑姑,旁人有些许贿赂也是无妨的。”富察琅华也是知道宫里有这种不正之风,虽然她厉行节俭,但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违宫规,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