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看不惯那些做作样子，眼不见心为净。”
端妃在吉祥的搀扶下，面不改色说出这句话，平静的语气底下透着一丝嫌恶，正巧被后面跟出来的华妃听见。
华妃一改头疼虚弱的病态，素手轻扶着鎏金头饰的流苏，仰起脸嗤笑出声，“那些做作样子的人，说的是本宫吗？”
那熟悉又不失张狂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穿入她的耳膜，端妃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也只好硬生生在原地站定。
吉祥惊诧回头，有些惶恐地行礼，“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每回只要华妃找上端妃，都是闯入延庆殿摆好大的架势，所以吉祥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对华妃也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华妃看不得她那瑟瑟发抖的惨样，不耐烦地翻起一个白眼，“起来吧，本宫又不会吃了你。”
转瞬目光落到一身清冷的端妃脸上，吊儿郎当道：“我说齐月宾，有没有兴趣随本宫去偏殿小坐一会儿？”
端妃原名齐月宾，出身武门，因与世无争而被皇上赐了封号“端”。
端妃的眉头皱得越发深了，以前她看到行事猖狂的华妃，只会一度面无表情，今日竟然会被烦得情绪出现波动？
端妃还没开口，吉祥便有些紧张的攥了攥主子的墨绿色祥云寿松纹衣袖。
她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手，让吉祥放松。
毫不惧怕地对上华妃的目光，语气生硬着：“华妃，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
华妃嘴角勾起，邪魅一笑，以前瞧着齐月宾的这副冷冰冰又倔强的模样，只觉得讨厌极了，但今日看来，好像又没那么讨厌。
华妃也不想软下态度求她，只是给了她一个颇具深意的眼神，“你爱来不来，我就在偏殿等你。”
端妃被那个眼神深深一震，愣住了良久，仿佛回到王府的那段日子。
她是最早侍奉四爷的女人，总是与世无争，和年世兰同属将门之女，也算聊得投契 。
可就是那碗堕胎药，和一碗红花，彻彻底底断送了两人那时的情分。
“娘娘，娘娘？”吉祥轻声唤她。
端妃恍然回神，才发觉自己的眼睛酸酸涩涩的，伸手一抹，竟还有些湿润。
原来她内心也曾保留着昔日情分的一席之地。
她叹出一口气，“扶本宫去偏殿吧。”
今日的年世兰确实有些反常，在宴会上询问她的身子如何，出来找她也没有了以往气势汹汹的架势，貌似峰回路转了？
“娘娘，要不奴婢去禀告皇上吧？”吉祥生怕端妃受到华妃的欺负，紧张兮兮道。
端妃按着她的手，“不必。”
华妃已经在偏殿里坐下来，一边吃着颂芝命人端来的水果，周身浑是淡然。
颂芝候在一旁，实在想不通为何娘娘要和端妃秘密会面。
等了好久一会儿，偏殿的门口才出现那道如松柏般清瘦的人儿，孱弱的端妃。
华妃丢了一颗西域葡萄进嘴里，才淡淡望向她，“坐吧，你常年吃药嘴里发苦，这西域进贡的提子清甜凝神，倒是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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