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容妃,您回来了。”
“嗯。”
缇兰当然知道作为后妃涉与国政大事不妥,便先找了个换衣的理由回来了。帝旭也没有再阻拦,只是遣了人手护送着她。
碧紫觉着此时缇兰与先前相比有了许多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问道:“淑容妃,陛下无事吧?可有怪罪于您?”
“放心吧,我无事,只是陛下受了些寒凉,我正想为他熬一点姜汤。”
“这……”旁边的碧红却抬眼,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陛下可还愿意对注辇进行援助?”
“碧红!”缇兰忍不住呵斥出声,“陛下昨日才刚呛了水,圣体有伤,眼下最让人担忧的是陛下的身体,况且具体如何定夺全靠陛下的意愿。你怎可问出这种话?”
“淑容妃,注辇如今遭了灾,水都淹到王城了,情形只怕十分不好。而且大灾之后往往疫病横行,可紧不得拖沓了啊!”
缇兰听闻挑起了眉头:“大灾之后疫病横行,这种道理谁告诉你的?”
“我……”
旁边的碧紫连忙扯了一下碧红的衣角。
这些小动作自然都入了缇兰的视线,不过她也没有再追究:“如果无事的话就去准备下做姜汤的材料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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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乾自目前来看的确没有任何不妥。”
帝旭点点头,他知道汤乾自确实没有一定谋反的理由,上一世他突然起兵,恐怕也是受人挑拨。至于个中缘由,他倒也能猜个大概。
“这次注辇使臣前来求援,狮子大开口的事,鉴明可有听闻?”
对于这个问题,方诸倒是不意外,只是敛眸答道:“陛下的心里不是早有定论了吗?”
帝旭无奈地笑了:“你倒是知道讨巧。”
“这虽然是国事,但毕竟也是陛下的家事。臣不便多言。”方诸放下手中的茶盏,正色起来,“这次注辇前来,陛下派臣潜伏的密探也有消息回禀。”
“可是关于缇兰?”
见着帝旭突然急迫的模样,他心中感到诧异,不过并未表现出来。
“是。臣安插的探子说,在蒲由马动身之前,曾去找过淑容妃的母妃。并且,在注辇使臣动身之后便被禁了足……”
“啪”的一声,帝旭的右手狠狠地拍在茶案上,震得茶盏都抖了抖。
“一群宵小之徒……”
想到缇兰那日的委曲求全,帝旭原本还不明白为什么缇兰会做出和上一世一样的选择,现在看来,他是小看了注辇那群人的野心的无赖。
“这些日子,臣在旁看,陛下对淑容妃用情颇深。只是注辇视她为棋子,陛下越是如此,只怕淑容妃收到的钳制便会更多。”
帝旭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鉴明,你可知朕为何突然派你去查汤乾自,调查索兰吗?”
“陛下想说的时候,臣自然会知晓。”
帝旭看了看这个真真切切陪伴了自己大半生的挚友,不知道上一世自己死后,他过得如何。他知道当时将一切托付给方诸确实有些自私,但上一世那时的情况下,他已没有别的选择。
“鉴明,如若我说,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你可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