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漪
六月的清晨,清凉的空气弥漫在世间的每个角落,阳光透过树枝,温柔而闲散地洒落在台阶上,微风静静地吹过台阶,掀起台阶纷飞的灰尘,落到台阶内部。
单手支着脑袋,一手翻阅着书页,这个姿势保持整整一个时辰,你本就不想再继续下去,可这些书都是小叔叔出征前,要求你必须认真看完,不能偷懒不看。
白清漪“真讨厌!一看见这些书就讨厌,小叔叔贯会折腾我。”
如月“摄政王殿下是为小殿下好。”
白清漪你反驳道“好你个头,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如月“小殿下小心点儿,隔墙有耳。”
你把书反扣到桌上。
白清漪嚷嚷道“就算隔墙有耳,本殿下也不怕。”
如月“那传到摄政王殿下耳朵里呢!”
白清漪你冷哼一声“哼……随便,即使他知道又如何。”
如月如月歪头低声细语“小殿下真心佩服您的勇气,希望您见到摄政王殿下也能如此。”
白清漪“必须的,不过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些想他了。”
如月绕有兴趣看着你。
如月“哟,摄政王殿下才走了没几日,这就惦记上了。”
你一口否认。
白清漪“哪有,本殿下只是担心他是否会受伤,哎呀!怎么说出实话来了。”
如月“哦!小殿下我明白,倘若担心摄政王殿下是否受伤,可以去军营探望他。
你犹豫不决扣着桌角。
白清漪略有些结巴“如月……军营……是不让……女人进的……你给本殿下……出出主意。”
如月“小殿下那块白玉令牌还带在身上没。”
你从腰上扯下令牌给她看。
如月“小殿下,摄政王殿下令牌在手,何愁进不了军营。”
你猛地一拍脑门。
白清漪“哎呀!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有令牌在手,如月想要什么奖励。”
如月嘿嘿一笑。
如月“我不贪心,小殿下给带一只烧鸡就行。”
白清漪“好,如月你瞧见上回我研制的疗伤极品药膏没。”
如月从袖口里掏出一盒药膏,拿在手里在你眼前晃悠。
白清漪“就是这盒,好如月快给我。”
如月“不给,这么珍贵的药膏就一小盒,怎么能给摄政王殿下呀!”
如月连忙揣回袖口兜里,说什么都不肯给。
白清漪“如月,要是没有小叔叔,咱们中原早就完了,不就是盒药膏嘛!你快给我。”
如月“小殿下说得好听,这可是比上好的金疮药还好。”
白清漪“如月,药膏跟烧鸡比起来哪个更好。”
如月如月毫不犹豫道“药膏重要,烧鸡没了可以再买,药膏没了就真的没了。”
白清漪“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你威胁她,反正不给就抢,抢到手就跑。
如月“不给,小殿下能打我还是骂我。”
嘿,看我这暴脾气,今儿好好整治她一番,你将她扑倒在地,两人滚作一团,你骑在如月身上,逼问她交出药膏。
如月“小殿下别费力气了,这药膏给谁用都不能给摄政王殿下用。”
白清漪“我的药膏,本殿下做主。”
经过一番抢药膏大战,如月被绑了,嘴里塞块布(防止她乱叫,引来人。)你拿了药膏就走,还不忘回头恶狠狠瞪了她几眼。
军营:
凭着摄政王殿下的令牌,你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到达小叔叔所在营帐,刚开始你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顺便听听营帐里的动静,过了会儿,营帐里没动静,大事不妙,你也顾不得什么了,一头冲进去找他,走了几步,伫立在那里,泪水在眼眶里一个劲儿得打转,他虚弱无力、面色煞白趴在榻上,被子还盖在腰以下的部位,这分明是他挨打了,是哪个不知死活东西竟然敢打他,你走上前侧坐在塌沿下。
白清漪“小叔叔。”
他闻声艰难得侧过身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爱哭的小姑娘。
凤宁奕“你怎么来了。”
白清漪“我为什么不能来,是谁伤了你,我去找他算账。”
你气冲冲地扬言要找那人算账。
凤宁奕“别去,我真的没事,我自幼习武长大,皮糙肉厚的,这是皮外伤,休养两日就好了。”
本来想先找人算账,在留下来照顾他,可皮糙肉厚这叫什么话,想想就火大。
白清漪“什么叫皮糙肉厚的,不许胡说,你这个样子,依我看是挨了五十军棍才成这样的,五十军棍!铁皮都能打烂,更何况你这血肉之躯。”
凤宁奕“你都知道了,我受伤事小,你脸上那道可不是小事。”
白清漪“我胡乱猜的,哎呀,你伤的那么重,还有力气说话,省省力气。”
凤宁奕他淡然一笑“猜的倒是挺准的,脸上的伤要及时上药。”
你掏出那盒药膏,掀开他腰以下的被子。
凤宁奕“你有干什么,男女授授不亲。”
白清漪“当初你拥我入怀,我趴在你怀里,为何不说,偏偏给你上药时才说。”
凤宁奕“那不一样,以前是以前(你还小。)现在是现在,你要扒我……上药的事传出去,你的名声呢!”
白清漪你喃喃细语“那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的伤势,不然才不会做出名声受损的事儿来。”
你把药盒塞到他手里,细细叮嘱他。
白清漪“这是我研制的药膏,一日涂两次,不出两日便可痊愈,记得让人给你涂,你还有心情笑,听见没有。”
凤宁奕“听见了,军营重地,往后莫要来了。”
白清漪“你要赶我走,为了给你送疗伤特效药,此药仅此一盒,我容易嘛!脸上还挂了彩。”
说完你便嘤嘤地哭了起来,怎么劝也无济于事,听她这样说,他早就猜个七八分来,面上挂彩八成是跟如月那个馋鬼抢的,奴婢是个馋鬼,那主子就更不必说了,(吃货一枚,会吃会做。)
凤宁奕“莫哭,不然手底下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白清漪“你就是欺负我,欺负我年纪比你小。”
你一本正经开始胡搅蛮缠,凤宁奕真是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除了她,其他人敢在他面前胡搅蛮缠试试,后果可想而知。
他养伤两日,你细心照顾他,就像他当初衣不解带照顾你一样。
凤宁奕“这两日,辛苦你了,我让……送你回宫。”
白清漪“嗯,战场刀剑无眼,小心谨慎些。”
凤宁奕“你放心,待我班师回朝,就来陪你可好。”
你抱住他,头贴向他心口的位置,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
白清漪“好,我听见你心跳声了,我还等着小叔叔你回来陪我呢!”
他面上一红。
凤宁奕不动声色“送小殿下回宫。”
回宫第五日,宫里一切如常,只是没有小叔叔,她的星月宫很冷清,琴棋书画、武功骑射对她而言,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了,最大的祈愿便是盼他早日归来,她等啊,等啊,一直等,等到的却不是他,而是邻国锡戎的一纸婚书。更可笑的是全宫上下所有人都瞒着她,她就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那日她坐上和亲的马车,离开故土,远嫁锡戎。
夜,静得安详,万物仿佛已沉睡下来,我的心丝毫未平静,虽然远离宫里的是非,但为了他早已身心疲惫,我无奈得叹息竟是如此惆怅、绵长。
你趁着侍女睡着,打晕她,换上她的衣裳,准备逃跑去找他,中途遇到他洛寒桐。
洛寒桐“王嫂去哪儿啊!”
白清漪你东张西望道“谁!”
洛寒桐“王嫂,我们今日一别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白清漪“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洛寒桐“中原小殿下(帝姬)和亲逃跑,我作为这个国家的二王子,自然是得帮哥哥追回嫂子啊!”
白清漪“我不是要逃,我只是回去问清楚。”
洛寒桐“问啥?”
白清漪“哎呀!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总之我一定要回去。”
士兵们得知她要跑,追了过来。
白清漪“算我求你了,让我回去吧!”
你留了一滴泪,洛寒桐在战场上什么没见过,他最见不得女人落泪,尤其是她,他心软了,同意她的请求。
洛寒桐“可以去,我跟你一起去,中原小殿下逃婚,这必是有辱你们中原和我们锡戎皇家的颜面。”
洛寒桐骑着马带着你往回赶。
军营:
洛寒桐“合着你不是回宫,而是来这儿,这儿是军营重地,喂……你还横冲直撞得进去,你等等我。”
洛寒桐紧跟在她身后,你不顾他人阻拦,硬闯进他的营帐。看见他,旁边还有景轩。
你慢慢走到他身后,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头轻靠在他肩上。
白清漪“小叔叔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想你想得不得了。”
凤宁奕“小姑娘你怎么来了,景轩你怎么不拦着她。”
不等景轩解释。
白清漪“不怪他,是我自己硬闯的我最大的祈愿就是盼你早日归来,可惜等来的不是你,是一张婚约。”
他迟疑了会儿。
凤宁奕“婚约!什么婚约,难道是……”
白清漪“小叔叔我不想嫁,嫁到锡戎那么远的地方去,求你别让我去和亲,我只是想陪着小叔叔好不好。”
凤宁奕也很想将她留下,把她留在她身边,可是他作为摄政王殿下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边境的安定、和平,无论多么不舍、心痛,只能咬着牙狠下心赶她去和亲。
凤宁奕“为了边境的和平,你必须前往锡戎和亲。”
他一点点掰开你的手,转过身正对着你。
白清漪“你要赶去我和亲,你怎么能忍心让我去和亲,你当真舍得?”
你哭着质问他。
他隐藏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
凤宁奕强装镇定“为国家大义去和亲,这是你的使命,嫁到锡戎,义不容辞。”
白清漪“我是人,不是你们用来换取边境和平的礼物。”
一旁的洛寒桐,听不下去了。
洛寒桐“喂,你这个女人说话也太难听了。”
白清漪“你闭嘴。”
洛寒桐“闭嘴,我也要说,嫁到我们锡戎做王妃,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你在他面前,跪下来抓着他盔甲内的衣裳。
白清漪苦苦哀求道“求你别让我去和亲,我哪儿都不去,只想待在你身边,陪着你,我很乖、很听话。”
凤宁奕“景轩你跟着二王子带小殿下走,走啊!这是命令。”
任你哭闹不止,也只能被景轩连拖带拽得带出军营。
军营外的林子里。
白清漪“景轩你快去向小叔叔求求情,我不想去和亲。”
景轩有些为难“小殿下,婚约已下,岂能不嫁,摄政王殿下疼你、宠你、怜你、惜你、爱你,在他面前可以任意撒娇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塌下来有摄政王殿下顶着,但我觉得你不配,不值得殿下这般宠你。”
白清漪“我懂,我明白,你回去转告摄政王殿下,往后我是生是死,都与他再无关系,愿君安好,一世长安。”
从这一刻起,你心死如灰,因为那个从小将你视为掌上珠、心头肉的小叔叔,他不要你了,和亲导致世上两个至亲先后抛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