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功夫。”
薛衣人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欣赏,他活了大半辈子,自成名至今,还从未有人从正面接住自己的剑,遑论能把剑弄断,因为,凡是让他出剑的人,最后没有一个是活着的。
“老夫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佩服过什么人,少侠今日,真让老夫见识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果真是少年英雄。
刚才冒犯,请香帅和少侠不要计较。为了表示歉意,不如在下做东,请两位来我庄上一叙?”
薛斌不知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明明刚才还剑拔弩张生死较量,现在就能谈笑晏晏,酒桌相邀。果然,厉害的人脑回路都与常人不同。
“楞什么楞,还不赶紧回去准备。”看到薛斌还呆头呆脑的模样,薛衣人毫无形象的踢了他一脚。
薛家庄
“香帅,罗睺少侠,请。”
三人正喝得高兴,一个熟悉而急促的声音响起了。
“你,你怎么在这?”
“红红,这位是楚香帅?”
“他可是个……”薛红红“奸夫”两个字被罗睺计都冷峻的眼神给杀回了肚子,在施家庄直面死亡的恐惧顿时充斥脑海,顿时说话都不利索了,“楚,楚香帅?”
“这丫头被老夫宠坏了,香帅见谅。”罗睺计都眼里的杀意都让薛衣人感到心惊,连忙打圆场,“红红,还不见过香帅和罗睺少侠。”
“见过……香帅,罗睺……少侠,之前多有得罪,请,请见谅。”薛红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完这些话的,平常利索的嘴皮子此刻卡词的厉害。
“无妨,薛姑娘快人快语,率真……洒脱。”楚留香在罗睺计都快要翻涌出海浪的眼神里把“可爱”改成了“洒脱”,他丝毫不怀疑,如果可爱二字出来,罗睺计都会让自己知道什么叫醋坛子翻了。
两人之间怪异的相处方式,薛衣人不想去参与,当即把薛红红与薛斌赶了出去,以免再出些什么事。
“香帅难得来我薛家庄一次,不知可有兴趣品评一下在下的藏剑?”
“求之不得。”
三人来到一处石室,这里幽暗却不潮湿,空气流通地面干燥。
薛衣人遣了下人下去,自己领着两人来参观。
那石壁上挂着或长或短,或宽或窄,或新或旧,样式不尽相同的几十把剑,在这幽暗的烛火下透着幽蓝色的光。
“这些剑的主人都曾是名满江湖的剑客。”
薛衣人的话落,楚留香觉得那幽光有些渗人的慌,“可终究不及中原一点红。”
“是啊,如果有机会,我也想见识一下。”对一个剑客来说,不能与一个江湖闻名的剑道高手切磋,那是莫大的遗憾。
“可惜,中原一点红早已退隐,不知所踪。”
“听闻香帅曾与一点红有过交集,所以才与香帅交手想聊以慰藉,可惜,可惜,此生无望了。”
“那可未必。”楚留香神秘一笑,“江湖中人,除了那天赋异禀之人,大多都是有师父的。”
“香帅一语,茅塞顿开。”
罗睺计都对于两人之间的谈话并无兴趣,但他依旧吃味,只恨自己来得太晚,错过了楚留香的诸多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