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集

本集主要出场人物：神里绫华

第5集

送走了八重神子之后，我回到了我的房间。虽然说说书的事情算是谈下来了，但我无意中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我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没有带东西来的，提瓦特又没有电脑没有打字机，也就是说所谓的“整理成册”只能是我把故事手写下来。“天理，帮我个忙，我知道你在，”躺在屋里的床上，我对着空气列了一个书单，“下午发生的事你也都看见了，提瓦特这边科技落后，我实在不想手抄书，我现在需要这几本书……”

我的话音落下后，就有一摞书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我上前查看了一下，确实是我要的那几本书。“有主角光环就是好啊，”我一下子就大喜过望，“天理，谢谢你。”

到了晚上，一直觉得今天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的我，把今天的经历像走马灯一样的过了一遍——从我起床开始，先是跟着托马逛了一圈社奉行，然后和他下棋，再然后和神里绫人家主以及八重神子商量文化交流的事宜。想到八重神子，我脑海中忽然蹦出来了今天见面时她说的第一句话：“小家伙，大婚的第一天不去陪神里小姐，反而想找我这个狐狸精吗？”

想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整整一天下来，我甚至都没有想到要去找一下神里绫华，“我真傻，都忘了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进的神里家了。”一边自嘲着，我一边向神里绫华的房间走去，在路上遇见了托马，见到我正在往神里绫华的房间走，他还不忘拿我开涮：“哟，鬼脸，你还知道你是小姐的老公啊。”

“今天跟绫人家主还有八重宫司谈过文化交流的事之后，就一直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来找一下绫华。”我说。

“亏你还有点良心，今天我见到小姐的时候，她还因为你一天没理她有点不开心，还是我帮你说了几句好话呢，”托马说，“哦对了，我今天陪小姐下了会棋，用你教我的‘璃月流布局’赢了她好多目（注：“目”是围棋术语，意思是围住的交叉点数目），把她赢的都有点闹脾气了，这会估计还生我的气呢，你一会见到她，还得好好哄哄才行。”

“不是我说，你也太狗了吧，你惹她不开心了让我哄？”听到托马的描述，我一瞬间很无语，“无论是作为神里家的家政官，小姐的朋友，还是我的哥们，你这都太不地道了吧？”

“我平时下棋都是让着她的，这回还是为了凸显你教我的布局厉害才故意下了点狠手。总之你多陪陪她总没错，哪怕只是政治联姻，你也别忘了你的身份是神里家的赘婿，是白鹭公主的夫君啊，”托马说，“而且，小姐只有我一个朋友，确实太少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说，“还有一件事，社奉行和海祇岛现在应该有联络吧？”

“内战结束后，海祇岛百废待兴，社奉行确实在商业贸易和物资调配方面与他们有一些来往，”托马说，“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当年的停战协定上好像有这条，就找你确认一下。”我说，“那我先走了。”

走到神里绫华的房间，我看见她正蹲在池塘旁调戏池塘里的鱼。见到我的出现，她立刻走过来，对我施了一礼：“夫君。”

从神里绫华端庄的姿态和相敬如宾的语气来看，此时的她明显还和我有些生分。想起托马和我说的话，我对她说：“今天一直没顾得上陪你，不好意思啊。”

“托马都告诉我了，你是去和兄长商议文化交流的事了吧？”神里绫华说，“既然夫君是为社奉行做事，为兄长分忧，我自然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在意的。”

“说到托马，今天早些时候我和他切磋了一下棋艺，”我说，“围棋在稻妻和璃月都是风雅之物，不过以我之见，两国的观念与思路确有所不同。”

“今日托马与我对弈时曾提起，你教给了他一种名叫‘璃月流’的全新布局。”神里绫华说。

“也不能算教吧，和他下棋的时候用了一下，”我说，“他这么快就学会了？”

“平日里托马与我对弈，我和他的水平一般难分伯仲，可今日，他用这招却把我杀了个片甲不留。”神里绫华说，“托马是个很聪明的人，最初我只是因为在府中无人对弈，才拉着他学的围棋，但不出数日，他的水平就已与我不相上下。如果是他的话，看一遍就能学会倒也正常。”

“对了，我刚进你们家门，对贵族之间的事情也不太了解，”我说，“围棋在稻妻的贵族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平日里友人之间会以棋会友。每年各个家族之间也会举办比赛，在棋艺上一较高下，”神里绫华回答道，“天领奉行与勘定奉行都会在下属的棋院专门供养一些棋士来代表家族参加比赛，但社奉行资金紧张，还要优先保证民生，无暇顾及这些旁门左道，除了一些受过神里家恩惠的民间棋士会自愿为我们出战外，就只能靠我和兄长亲自参加。也是因此，神里家虽为三奉行之一，每每在这种比赛取得的成绩甚至可能还不如一些小家族。”

“只是下棋而已，这种比赛的成绩也没有那么必要吧？”我问道。

神里绫华摇摇头：“既是名门望族，那便处处都得讲究，事事难免攀比。品茶赏花，学文习武，包括弈棋，都是稻妻的贵族极为看重之物。而且贵族之间在这些方面的比试往往是公开的，稻妻的百姓平日里与贵族接触的机会不多，每逢此时，他们也会过来看热闹，甚至互相打赌冠军会花落谁家。虽然我知道这些其实都是些无意义的开销，如果过多还有劳民伤财之嫌，但作为社奉行的白鹭公主，为了与其他家族的交际，也为了自己在民众间的声望，我也必须要学会适应。”

“璃月有句古诗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说，“花鸟鱼虫，琴棋书画，本是修身养性的雅好。但在稻妻城内还有许多人在为了基本的一日三餐而奔波之时，这些贵族的生活竟然如此奢靡，还是有些超乎我的想象。”

“相比于那些，有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像一个普通女孩子一样，去院子里逗一逗猫，去池塘旁逗一逗鱼，或者在没人的角落安静的看一会八重堂的轻小说这些事情更让我开心。”神里绫华说，“从这个角度而言，有的时候我其实还挺羡慕宵宫的，至少比起我，她更能做那个想做的自己。”

“说到这个，我之前听托马说，你对异国料理很感兴趣，”我说，“我是璃月人，虽说没法跟那些大厨相提并论吧，但璃月的菜我还是会做一些的，绫华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教你一些。”

“夫君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确实一直都想了解异国的料理，不过以你我的身份，想绕开佣人溜进厨房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神里绫华说，“因此这事还是改日再说。”

“我晚上一般睡得都比较晚，你半夜如果饿了想溜出来给自己做点宵夜的话，来我房间叫我就行，哈哈。”说完这句话，又想到我们两人现在的关系是夫妻，我不禁失笑。

“说点正事吧，关于文化交流之事，有什么新的进展吗？”神里绫华把话题拉回了工作。

“因为现在锁国令尚未废除，如果外国人从离岛入境又难以瞒过勘定奉行的耳目，正好我作为璃月人，对璃月的说书有一些耳濡目染的了解。因此我们商量后的方案是这样：八重宫司大人会以八重堂的名义组织说书，而我则作为前期的说书人，先说几本书，向稻妻的民众展现一下这种艺术形式。至于后面的事情，看后面事情的发展再说。”

“你亲自去说书？”神里绫华有些担心的说，“如今你初来乍到，根基尚不稳固，又同时拥有赘婿和异乡人这两个身份，行事太过高调恐怕不妥。”

“到那时我会按照璃月说书人的打扮乔装改扮一下，应该可以做到掩人耳目，”我说，“而且说书肯定需要准备，更别提我还答应了八重神子把我要说的书整理成书稿，授权八重堂出版发行，也就是说，至少要等到我把我记得的故事写下来整理成册之后，说书之事才能提上日程了。”

“那这些日子就有劳了。”

“对了绫华，鸣神岛的民众现在对锁国令大概是个什么态度？我还没有机会实地调查。”我问道。

“因为锁国令是将军亲自下达的，所以大部分民众即使有不满和不理解，也只会觉得将军这么做必有深意，不会去反对和质疑，”神里绫华说，“不过据我的观察和调查，希望废除锁国令的主要是一些商人，手工业者，和小贵族。对于他们而言，恢复与外国的通商既有利于他们从与外国的通商中牟利，也可以让他们有机会消费外国的商品。相比较而言，农民，幕府军士这些人普遍支持锁国令，在他们眼中，外国人意味着不安定因素，开放国门就如同引狼入室。”

“稻妻的农业资源据我所知并不丰富，农民支持锁国令，恐怕也有担心外国的农产品挤占市场的缘故，”我说，“当年海祇岛反叛，大蛇东侵，也是为了土地。”

神里绫华点点头：“奥罗巴斯被将军斩于八酝岛，留下了无想刃狭间，也种下了海祇岛与幕府敌对的种子。”

“绫华，依你之见，稻妻人对于雷电将军的敬畏之心，是‘敬’更多，还是‘畏’更多呢？”

“作为稻妻的臣民，原则上我是不该随意议论大御所大人的，”神里绫华说，“在稻妻的历史上，将军用她极致的武艺，以及那‘无想的一刀’，一次次的帮助稻妻抵御暗之外海的魔神。作为稻妻的臣民，无论是对这份守护的敬仰，抑或对这种武力的畏惧，在我看来都是合情合理的。”

“绫华若是不愿多谈，我也就不去多问了，”我点点头，“聊点别的吧，要不……我教你下棋吧，你肯定很想学会‘璃月流’布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