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集

本集主要出场人物：神里绫人，八重神子

第4集

“直觉告诉我，你并非说书艺人，却主动提出说书，一定有你的原因，”在我自告奋勇提出要说书之后，神里绫人把我单独留了下来，“不会只是想要找事做这么简单。”

“不愧是绫人家主，果然慧眼如炬，”我说，“在璃月的时候，岩王帝君一直教导我们，要从人民中来，到人民中去。如今神里小姐大婚一事虽说轰轰烈烈，但作为主角的我却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关注，我应该是可以化作一位平凡的说书客，隐于市井之间的吧。”（这里要提一下：除了帮忙制作了烟花，并且和绫华也算朋友的宵宫受邀来蹭了顿饭之外；我和绫华的婚礼的与会者全都是稻妻的望族，大部分平民只知道有一个璃月人入赘了神里家，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我，更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了）

“民众不知道你的身份确实不假，但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的人可是都认识你的，加之锁国令尚未解除，稻妻人对外国人多少会有些忌惮与抵触，”神里绫人说，“如今你已经是社奉行神里家的赘婿，不再是那个浪迹天涯了无牵挂的旅人了，行事之时还是需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份，以及造成的影响为好。”

“家主说的是，是我鲁莽了，”我说，“不过正如我说书不只是为了说书，绫人家主想要从蒙德璃月请来艺人，怕也不只是为了文化交流吧。”

“你这话我倒是不太明白。”神里绫人说。

“婚礼那天的下午，绫华带我来见你的时候，你对我说了一句璃月的古话：‘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说，“如果我是一块他山之石，那这些从蒙德和璃月请来的吟游诗人与说书人，又何尝不是他山之石呢？”

“继续说，我在听。”对我的说法，神里绫人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蒙德是自由与抗争的国度，璃月是契约与勤劳的国度，蒙德与璃月的诗篇承载的精神，正是如今僵化腐朽的稻妻所缺乏与需要的，”我说，“所谓的文化交流，实际上也是借机在稻妻的民众中播撒下异乡的种子。让来自异乡的风，在稻妻这摊死水的湖面吹起阵阵涟漪。我说的没错吧，绫人家主？”

“我真庆幸你没有和我站在对立面，”神里绫人说，“如今三奉行与稻妻民众，要么迷信将军而不思进取，要么利用将军以中饱私囊，亦或者兼而有之。将军一心追求永恒不思改变，下面的人便也心安理得的得过且过。况且，九条家主勾结愚人众之事败露后，民众对于三奉行与外国的联络可以说是格外敏感，我也要谨言慎行，避免给自己扣上一个里通外国的帽子啊。”

“那啥，我现在以这个身份出现在这里难道还不够里通外国吗……”

“我指的是作为三奉行的官方与他国的官方机构产生瓜葛，”神里绫人说，“你入赘神里家虽然确实在民间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但毕竟你不代表璃月，也就上升不到里通外国的层面。”

“这样。”我点点头，“对了，八重堂的出版物应该不只有轻小说吧？神子大人应该还不至于恶趣味到这种地步。”

“你猜的没错，事实上稻妻绝大部分民间出版物的发行都由八重堂负责，只不过轻小说最出名也最受欢迎，所以比较广为人知。”神里绫人说。

“八重堂的作者中有并不在稻妻本土的人，比如创作《沉秋拾剑录》的那位枕玉老师就是璃月人。”我说，“所以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我敢断定，八重神子大人绝对有和外国联系的办法。至于如何瞒过勘定奉行的耳目把人带进来，也许托马有办法吧。”

“但即使入境时瞒过了勘定奉行的耳目，艺人来了，自然要表演，表演，就要在公众面前抛头露面，那稻妻进来了表演节目的外国人这种事，早晚都是要被知道的。”神里绫人说，“但如果公然要求跳过锁国令，请外国艺人入境，那奏折肯定还没报到将军那里就被另外两奉行以‘违逆永恒’的名义否决了，也不行。”

“所以我的建议是去鸣神大社找一下八重神子，社奉行与鸣神大社来往本就密切，八重宫司大人又神通广大，一定会有办法的。”这话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即使有主角光环，一个第一天进神里家大门的赘婿就敢教家主做事，未免也太大胆了一点。

“啊，恢复文化交流之事我早就和八重宫司大人大人提起过，对于我的想法，她也表示了赞同，”神里绫人的语气很平静，“你如果想找她帮忙的话，托府内的巫女捎个信就好了。如果想要面见她，可以找托马，让他带你去鸣神大社。对了，在这件事上，我授予你全权代表社奉行与鸣神大社交涉的权力，与八重宫司大人讨论时，你畅所欲言就好，不必事事向我请示了。”

“多谢绫人家主。”

与绫人告别后，我去托马的房间找他，但托马却并不在府内。我便找到了社奉行府中的巫女：“我受绫人家主所托，要和八重神子大人商议一些事情，能否麻烦您帮我引见一下？”

“如果是祭祀相关的事情，和我说即可，我会在回神社时代您向八重宫司大人转达的，”巫女笑着说道。

“与祭祀关系倒是不大，是一些文化交流方面的事情，需要和八重神子大人当面商议，”我说，“如今内战早已结束多年，重新回到和平中的稻妻民众也有了精神方面的需求，但由于锁国令的存在，稻妻的民众很难接触到外界的信息，人们的精神食粮其实是极度匮乏的。绫人家主体恤民情，便想到恢复因为战火中断多年的文化交流……”

这时，八重神子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小家伙，大婚的第一天不去陪神里小姐，反而想找我这个狐狸精吗？”我一抬头，正看见她从神里屋敷的门口走进来，走到我的面前。虽然做过主线的我，知道这只狐狸大概率是在神里家留了个御守，方便在社奉行有事找她的时候直接穿越过来，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可疑，我还是惊讶了一下：“八……八重神子大人，您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刚刚啊，”八重神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关于文化交流一事，绫人已经与我提过了，”

“既然绫人家主已经跟您提起过这事，那一切就都好办多了，”我说，“今日绫人家主问了问我和托马这两个异乡人的意见，最终确定下来了文化交流的形式：蒙德的吟游诗人和璃月的说书人。”

“你们选的这两项，确实是这两个国度的代表，”八重神子说，“可是又为何要专程找我来商议呢？”

“说来话长，还请到府内一叙。”我说着把八重神子请进了府内。

我带着八重神子来到了神里屋敷中的会客厅：“八重神子大人，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虽然我们已经确定了文化交流的形式，但一方面锁国令尚未废除，唯一的通商港口离岛又归属勘定奉行管辖。另一方面稻妻锁国已久，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外国人恐怕也不是想请来就请来的。八重堂的签约作者中不乏有外国人，所以我想您肯定有联系外部的方式，就想请兼具智慧与美貌的八重神子大人帮我想想办法。”

“小家伙嘴还真甜啊，”八重神子说，“八重堂确实有来自稻妻之外的签约作者，帮你往外传个话我也可以办到，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能越过锁国令把外面的人带到稻妻城来。”

“这样吗，”我说，“今天和绫人家主商讨此事时他告诉我，如果上书请求外国艺人入境，会被视作‘破坏永恒’，奏折在递到天守阁前就会被另外两奉行拦下。您是雷神眷属，又拥有随时面见将军的特权，能不能拜托您帮我带个话。如果能拿到将军的许可，勘定奉行大概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你说另外两奉行会以‘破坏永恒’为名否决这个提议，那你又为什么会觉得将军本人不会这么做呢，”这个提案又被八重神子否了，“将军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尚且可以用‘法无禁止即可为’为理由，如果将军亲自否决了，那可就全完了。”

“眼狩令废除后，将军应该不会再一意孤行，无视民众的愿望了吧？”我说，“您作为神社的宫司，想必也知道，最近去鸣神大社祈愿废除锁国令的人越来越多了。”

“但是支持锁国令的人也很多啊，甚至想把离岛也关闭，把外国人全部驱逐，这么想的人也不是没有，”八重神子说，“更何况，民间可没有多少人的愿望是想看璃月的说书人说书，听蒙德的吟游诗人卖唱，单说这件事，还算不上民众的愿望，只能说是神里家的一厢情愿罢了。”

“好像……也是，”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启动最后一个方案了。我是璃月人，虽然没有正式的拜师学过说书，但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也称得上是耳濡目染。正好稻妻的平民应该不认识我的居多，我想，也许我可以先去说说书，如果民众的反响不错，再考虑从国外请原汁原味的说书人过来。”

“这是个办法，但为什么和我说这个呢？”

“因为比起以社奉行的名义，第一阶段的计划我更希望以八重堂的名义施行，”我说，“八重堂本就经营轻小说的业务，也有外国的签约作者，在这方面做一些突破我想也是合情合理之举。更何况，说书也好，吟游诗人也罢，在蒙德和璃月本就是市井文化，稻妻虽然也有茶室和居酒屋，但更多是三两朋友小聚之地，相比之下，八重堂的读者交流会反倒是与璃月的茶馆氛围最接近，最适合说书之地。”

“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八重神子说，“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我会把说的书整理成册，交由八重堂出版发行，并且八重堂会作为稻妻境内唯一指定的版权方，稿费一类的事宜，按照正常签约作者的标准来就行。”我说。

“不错的筹码，”八重神子说，“小家伙，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谢谢你，兼具智慧与美貌的八重神子大人。”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