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皮,人类对此有诸多解释。
从生物学上来说,是新生,是褪去旧皮,获得婴儿一样的皮肤,并有机会治愈褪皮之前的顽疾,耳聋之人可恢复听力,体弱之人可逐渐强壮,仿佛除了表皮在新旧交替,人的内里也重获胚胎时的生长能力,在进行第二次新生。
为了区分和动物的蜕皮,人们把蜕改成了褪。褪皮让人害怕又期待,不知道它会带来什么惊喜。
从神学上来说,是神为了让人类知道,他们和动物没什么两样,不要自以为高等。
从哲学上来说,是不同于第一次无意识的降生,这次是有自主意识的感受自己的出生。
不管人们自顾自的给褪皮加上多少意义,它也只是老老实实遵循自然规律的进行着。
整个褪皮过程将在水中进行,专门研制的药水能让整个过程更轻松。
天道蕾没有撑到回到都城,她和轻风在半路上的一个城镇的医馆里停留,老白押着人继续赶路。
医馆见收留的病人是依托族,不敢怠慢。轻风高兴于这里没有都城那么多的规矩,她可以照看全程。
即使依托族的褪皮过程和普通人一样,在水中等待旧皮肤像层薄膜一样脱落,也然轻风在边上兴奋不已。
她看着天道蕾戴着氧气罩闭眼蜷缩在水中,如同婴儿等待着出生一般等待着皮肤脱落,那层皮肤如同薄纱一般罩在她的身上,她不能去撕扯它,只能在水中游动翻滚借助水流让它缓慢剥离。
轻风激动,觉得这次任务很值,但天道蕾却虚脱一般,褪皮后连走路都没那个劲。
她的外在特征没什么变化。
“这也是天神惩罚的一部分吗?依托族褪皮都要比普通人痛苦?”天道蕾无力的摊在轮椅上,由轻风推着去晒太阳,看来她还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出院了。
轻风将她推到院子里,在各种晒太阳的病人中给她找了个位置,嘱咐她两句然后忙别的事去了。
“你好啊,年轻人。”天道蕾边上有位也在晒太阳的老婆婆。
“你好,老婆婆,你也是因为褪皮才来这的吗?”
“我到是想,能年轻个十岁谁不乐意,可惜人一生中不能进二次褪皮。况且我这把年纪再褪个皮估计挺不过去。”
“好吧,我现在脑子有点糊涂。”
“我老婆子一个人挺无聊的,你听我说会话吧。”
“好啊。”
老婆婆讲了个故事,一个孩子,带头和自己的小团体欺凌着另一孩子,因为那孩子身上的血统和外在特征。结果那个带头欺凌的孩子自己褪皮后,也表现出了一样的外在特征,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祖上也他所瞧不起的血统。
老婆婆:“你说可笑不可笑?”
天道蕾:“老婆婆,这是你自己的经历吧。”
轻风:“你们在聊什么呢?”她回来了。
天道蕾:“老婆婆给我讲了故事。”
轻风:“什么故事?”
天道蕾:“讲她给她不听话的丈夫泼糖水助他人生第二次褪皮的故事。”
轻风“……”
老婆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那老鬼早死了。”
轻风:“好了别闹了,晒得差不多了我推你回去。老婆婆再见。”
老婆婆:“再见,明天记得来跟我这老婆子说会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