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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盛世宫名

山奈半仰着头与之对视,晋离发现,她眼眸中的野性,好似被他磨平了一些棱角。他抓过山奈的手,指着自己,耐心道:“晋离。”

山奈有些迷茫,她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些什么。他大概在告诉自己他叫晋离吧,可山奈满脑子都是克制自己不要冲动,哪儿有心思跟他学人族语言?

她狐疑地盯着晋离,一声不吭。

晋离见她没有回应,索然无趣地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山奈全身滴着水,刚才用来诱惑他而袒露的胸脯依旧傲然高耸,晋离知道他们这一族向来开放,打量之时也毫不掩饰。

山奈见晋离直勾勾的眼盯着自己,她是想一把推开晋离,再遁入水中。可她看到还躺在地上的商枝,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晋离见山奈的眼光偏离自己,大概也猜出她心中所想,这时门外传来蝉衣的声音。

“大胆!咱们王妃也敢拦?!”蝉衣替主子训斥道。

“王妃,王爷吩咐,让所有人退下,无事不得进内。”侍卫低头说道,态度不容改变。

“你们能确保王爷安危吗!”蝉衣冲侍卫又喊了句。

松音皱着眉头对蝉衣道:“好了,王爷雄才谋略,怎会被那两条鲛人所伤?倒是我莽撞,竟来这里找王爷。”

松音转身欲走,那旁门却开了,晋离对门外侍卫道:“放回水池严加看管,喂食之人多加小心,再被鲛人所困,被救后也当罚。”

松音和蝉衣停下脚步,松音转回身子面向晋离,屈了屈身子笑着问候道:“王爷。”

晋离让松音起身,松音靠近晋离的时候看到他身上斑斑水迹,“王爷,衣服怎么湿了?蝉衣?去,拿件干净的衣服过来。”

晋离听了这话,顺着松音的视线才注意到自己的外袍湿了。想起握着山奈的手时她身上的凉意,不愧是冷血动物。

“是。”蝉衣匆匆要走,那旁晋离开口道:“不必,书房里有地龙。”

松音一想也是,王爷多日未处理军务,书房里早堆满了沥城各地送来的帛书。

晋离转身往书房走去,对松音说道:“不必送,外头冷。”

松音盈盈一笑,对着晋离的背影道:“恭送王爷。”

松音离去前,朝那水牢方向看去,可惜看不穿,也看不透。

“走吧,蝉衣。”松音带着淡淡的疲倦说道。

“是,王妃。”蝉衣连忙来扶她。

晋离多日前以为会在母亲忌日前坐上那个位置,但现在这个情况,怕是不能了。他翻开帛书,翻看之时见到幕僚常山送上的一则。

看完后,他眼前一亮,正合他意!

只是这个叫独活的人,会不会愿意为他制作油膏?晋离合上帛书邪魅一笑,没有什么能在他面前说不愿意。

“来人,请常山过来。”

“是!”外头侍卫回道。

晋离这才满意地继续审阅帛书,等常山到时,他已审阅了一大半。

“王爷。”常山俯身作揖道。

“坐。”晋离放下手中笔墨,绕过书桌坐在一旁榻上。

“谢王爷。”常山跟随在晋离身后,坐在榻上另一旁。

“常山,引荐独活你有几分把握?”外头候茶的丫鬟进来,给晋离和常山递上了两杯热茶。说这话的时候,晋离端起一杯,看着茶沫子在杯缘慢慢戳破。

常山摸着他半花的小羊胡子,笑着道:“独活生性孤傲,不屑与外人相交,常年躲在深山之处,向来只有别人讨好他,从不曾听说他对别人说过几分好话。”

“哦?怎么个讨好法?”晋离挑了挑眉,这等山中隐人,喜欢的绝不会是金银珠宝或美女佳人。

“独活十分猎奇,只要满足他最近的一个心愿,替王爷制作长明灯的事,绝不含糊。”常山笑着点了点头,对自己知道这一事情十分满意。

“说。”

常山正了神色,正想恭敬回复,可一想到内容有些难以齿口,便起身贴在王爷耳畔低声了几句。而后退到自己的位置上,说道:“王爷,鲛人最后也是一死,尽最大的用处,并非不可。”

北风呼呼作响,三交六椀菱花槅扇窗上勾上几片棉絮般的雪,晋离半磕着眼,手上把玩着那青瓷茶盏,老僧入定般不容打扰。常山一时没了主意,捱着呼吸,也不知是不是这地龙过盛,他背后一股热意冒上头来,燥得很。

常山卖着笑,他们这些幕僚都清楚这位主儿可是十分孝顺其母,但凡在这儿方面献计的,几乎都会同意。想当初,也是为了让其母的棺木回到祖陵,他们才劝得王爷看向皇位。

他看着晋离慢悠悠将青瓷杯盏中的茶一饮而尽,就在他觉得这事八九不离十的时候,听到晋离将那茶杯扣在榻上矮桌的声音。

“噔”的一声,常山猛吸了一口气,那伴随入肺的晋离最爱的黑龙桂香,想必这味道,打死他都不会忘记了。他懊恼地皱了眉头,小羊胡子尖微颤着。

晋离高眄看向常山,见其还算淡定,便开口道:“雄鲛太过羸弱,等养足了,未尝不可。”

常山长松了口气,连忙作揖道是。

“下去吧。”晋离别过脸去,看向窗外,这风一阵紧接着一阵,看来,又要下大雪了。

常山保持着刚才俯身作揖的姿态慢步退出了门。晋离的手放在矮桌上弹着节奏,似乎也有那么一瞬间好奇,常山说的那件事。

他的视线扫过书桌上剩余的帛书,可他再看的心情顿时全无。想起刚刚审阅过的帛书,多达一半的都是在“指责”他不将雌鲛让裴公公带走。他们哪儿懂,若顺水推舟,裴公公哪儿会这么容易将雌鲛安好无损地带去给老皇帝?还未等他们期待的雌鲛一手将老皇帝划死的事情发生,肯定会传出雌鲛半路病死的噩耗。

再深想,这个“半路”,多半会说是“遇袭”或是“未出封地”,再将责任推给他,那到时候,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夫人?”晋离冷笑一声,暗想自己怎么会把那个玩意儿看成是夫人。他的手指顿停,迟滞了几秒呼吸后,又开始了刚刚的节奏。

在晋离走后,山奈一度不敢大声吟叫,外头的天气实在太冷,商枝躺在地上没有水温保护,迟早要冻僵。

山奈一边用鱼尾扇水给商枝,一边低声哭道:“商枝,你要挺住。商枝,我会嫁给你,我们会过上很好的日子。一定……一定会有机会逃走!父王和族长都会找我们的!一定会找到我们的……”

山奈见侍卫来的时候,停下了洒水的行为。她担心因为不小心将水洒到侍卫身上,会牵连到奄奄一息的商枝。

可事实远比她能想象中的糟糕。气温太低了,水洒在地面上,不需多久便结成一层薄冰。那进门的侍卫毫无防备一脚踩上,一下后仰摔在地上四仰八叉地倒着。

“哎呦!奶奶个熊!”侍卫甲倒在地上的时候,视野里倒立着侍卫乙毫不掩饰的嘲笑。

侍卫甲连忙起身,扶正头顶上的盔甲,扎着脚步稳走到商枝身旁踹了一脚,“叫你事儿多!”

商枝闭着眼皱了皱眉,但已经喊不动了。

侍卫乙连忙阻止道:“唉!王爷留着这俩东西定有用处,别弄坏了王爷的计划!”

“知道!王爷说放回水池,是和这雌鲛放在一处?”侍卫甲回头瞧了侍卫乙一眼,不敢确定道。

“是的。”

于是两人将商枝抬了起来,放入了山奈池中。

山奈欣喜若狂地帮忙接过商枝,眼中笑意难掩,刚想在池底捞几颗珍珠给对方,可一看到侍卫甲,便转为怒瞪,口中发出“嘶嘶”地低吼。

两人对山奈的眼神十分害怕,肇事者退了几步又被滑倒,他呆滞地坐在地上,吓得双腿哆嗦,士兵乙有些恨铁不成钢,拖着他快步远离水池。

门被关上的那刻,山奈才放下心中戒备。她垂眸看怀中的商枝,他的湿发紧贴着半边脸颊,山奈伸出一只手要帮他拂开,可看到自己颤抖着的指尖太过尖锐,害怕心中怒气不能把控住用了力划伤商枝,便翻过手来,用手背蹭开商枝的发。

“商枝,只要在一起,咱们就能好好过。”山奈的脸贴着商枝的额头,听着水滴声,感受着,属于他们冷血动物之间的温暖。

迷迷糊糊中,商枝听着山奈的话飘入脑中,想要回复却不开不了口。梦中重复了几次要说的话,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却又不知话要从哪开始说起。是被迫选择了雄性和她私奔说好,还是害她一起被捕受虐说好?

“山奈,其实拖累的人,一直是我。”吃药的后遗症让他抵抗力变得很差,因为自小对雌性的偏爱,他的身子也没有其他鲛人的雄壮。

山奈一手从商枝右肩而下,一手从商枝左腰而上抱着他,她的胸脯紧贴着商枝的后背,头靠在商枝的左膀上,柔长的发半披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道:“你忘了吗?是我带着你私奔。商枝,你别说拖累,早在私奔前,我们都做过最坏的打算。”

商枝欲转身将山奈拥入怀中,可一动便牵扯到一个痛处。商枝“嘶”地一声倒吸了口气,这才想起自己被摘一片鳞的事实。

商枝一把将山奈推开,这么可耻的事实,山奈却见证了全过程。他无法忍受自己,比当初被迫变成雄鲛还要难受。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躲到角落,他别过脸去,将把自己深埋在水里。

山奈追着忙问商枝:“商枝?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商枝?商枝?”

商枝用手击了个水花,山奈顿住,这个动作,两人生活在努雅族时重复了多少遍。年少无知的她调皮捣蛋,并以此为傲,和商枝成为竞争对手后,她常常背后刁难商枝。

商枝温润如玉,从不跟她计较,有些时候实在气急了,也只是打个水花而已……

外头枝桠上的厚雪掉落在地,“啪”地一声响,将山奈拉回现实来。几乎就在那一瞬间,山奈反应过来了,商枝是因为那片鳞片的原因!

她拖着铁链慢慢靠近商枝,举起尾巴示意商枝道:“商枝,我……我现在少了一块鳞,你会不会嫌弃我了?”

商枝愣住了,为什么山奈也受了伤?他还没来得及问,山奈对着他的双眼道:“命运给了我们这道惩罚,但它绝不会让我们就此认输。商枝,想想努雅族族长,他失去的鳞片不只是一片而已,可他依旧是众鲛爱戴的族长,你看,枳实再刁蛮任性,也是对他言听计从。

商枝,你也会和他一样,成为伊常族有史以来最好的族长。相信我,好吗?只是我,我是雌鲛,我别无选择了,商枝,你……不要嫌弃我,好吗?”

山奈的示弱是商枝意料之外的,商枝想,山奈失去的,哪儿只是一片鳞而已?她原可以成为南海最有魅力的雄鲛,她原可以娶了枳实成为亚菲族的下任族长,她原可以……

他轻微叹了口气,可惜泣珠的能力让他隐藏不了他流泪的事实,他看着山奈慢慢靠近拥住了他,贴着他的胸膛柔声道:“商枝,我爱你。”

若没有山奈陪伴,商枝早在变成雄鲛的那刻起,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吧?其实他真的很感激自己遇到了山奈,这么勇敢的鲛人。商枝回应着山奈的拥抱,心情也平静了几分,说道:“那我们,就爱到地老天荒。”

窗外枝桠上的压雪掉落,晋离被吵醒了。睁开双眼时,伴随而来的是后知后觉的恐惧。他做了个噩梦,梦中他模糊的爱人最终离他而去,但他潜意识知道那是自己罪有应得。

他偏过头来看躺在他怀里熟睡的松音,他爱的,不是她吗?晋离几番考虑,松音绝不会弃他而去,因为她别无选择。想到这儿,晋离才安心再次入睡。

第二日他有些心不在焉,常山发现后,对晋离道:“王爷,今日赌场公牛鲨开战,咱们,去瞧个热闹?”苍术受伤后,常山因为长明灯的关系,伴在晋离左右。

晋离想着无事,便应了下来,常山亮了眼,为能大饱眼福便立马去候车准备。晋离到场时,第一场比赛已过了一半。

常山是这儿的常客,早在公牛鲨卖给赌场的时候,便开始关注了开战之时。这下丢了半场比赛,正在二楼包厢里快步徘徊拍大腿,叹可惜呢。

晋离则一副有无皆可的姿态,常山直接站到护栏上去看,但视野不佳,连忙叫来赌场的负责人问道:“怎么不安排去对面?知道这儿里头坐的是谁吗!沥城城主晋离王爷!”

晋离知道常山心急,但也没有言语的意思。

那负责人一看便是人精,听了这话哭诉般作揖道:“贵人,贵人呐,您可不知道,咱宝座可一直为王爷留着,这不今天新来的小厮不懂事儿,见对方露了点钱就把客人给领对面去了!也怪小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来者是客,小人断不敢破自己钱途啊!

小人抱有侥幸心,实在该死!今儿也就是公牛鲨开场,噱头大,实不值当。不过是公牛鲨磨磨牙罢了。大人,瞧着王爷老人家都已经坐下了,这比赛,也过了半场,要不,就算了吧?”负责人瞧着常山要骂人,急促继续道,“小人我留在这儿为你们解说赛况!权当赔罪了哦!”

常山一愣,扭头看向晋离。只见晋离抬起一手挥了挥。常山这才拂袖罢休,推搡着那负责人去到栏杆处。

“二位老爷,那在下就献丑喽!咱们这公牛鲨正值壮年,还是雄性,可谓沥城有史以来发现最大一头公牛鲨。”说这话时负责人见众人面无表情,与他心中期待有所差距,便清了清嗓子言归正传了起来。

“前头饿了这公牛鲨有几日,比赛开始放了一条沙虎鲨,个头要比这公牛鲨大,却不想几下撕扯,这池里的水便红透了,公牛鲨占了优势,咬断沙虎鲨的尾巴吃了个净!

你们来的时候正值第二场,瞧,放了条雌鳄下去。在个头上,这雌鳄完爆公牛鲨,所以下半场开赌后,竟也是对开。王爷,您看,要不要下个注?”果然是商人,三句不离本行,他谄媚着问了句,遭到常山的怒视,这才嘿嘿一笑继续说道:

“小人不敢再贫,这就继续。要我说,这雌鳄赢不了。这水池清澈见底,殊不知有多深。雌鳄要呼吸,一心二用,定会被公牛鲨窥破机会偷袭。我看呐,最有可能是公牛鲨咬破这雌鳄的嫩肚皮……啊哈!快瞧瞧!真被我说中喽!”

负责人欢得蹬了两寸多高,双手紧抓着笑得不能自已。整个赌场一时闹腾了起来,一半为赢得赌注,一半为目睹这场史诗级的比赛。

“不错,叫什么。”晋离听着这解说很不错,问道。

“小人滑石!”滑石躬着身子走到晋离面前说道。

晋离还未开口,对面那阁楼突然一人掉进了比赛池里!

“啊”的一声尖叫后,“扑通”一声,刚刚落水的时候,四下静了下来,那掉下去的人划开水花后浮了上来,呸出了几口水后抹了把脸,开始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我没死!哈哈哈!我没……”

这声音戛然而止,常山和滑石瞪大了眼,赛池里的水再被染红,显然被这一幕给吓傻了!

公牛鲨甩着尾巴将那人咬成两半,下体立马被吃掉,只留着上半身浮在水面上,脸部扭曲,嘴角似僵了笑。

滑石因为是负责人,在赌场出了人命不要紧,可在王爷面前出了人命可就死定了!滑石不敢轻举妄动,这人是出了意外而死还是被推下楼而死还不能断言,可别自乱了阵脚要紧。

说到底,还是抱着侥幸心理!

常山也看向晋离等待回复,可晋离却不急着开口,突然,对面又有一人尖叫一声,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水花。

赌民们还未缓过身来,便听到惊恐万分的求救声:“救命啊!救命!救命啊!”说话时候围观者都炸了,纷纷不安起来。

许是公牛鲨吃够了,并没有攻击那人,只是围着他绕了两圈,便无趣地摆尾游开了。众人替他松了一口气,赌场立马派人将他拉起。

“人命之贱,不想会在这个地方上演。”晋离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淡淡说道。

到了这个地步,滑石知道瞒不了了,脚软似地跪了下来,往晋离面前边爬边走道:“王爷!王爷!此事小人真不知情!这……这这……”

“少废话,对面是何人!”常山气愤问道。

“是……是……”

滑石的嚅喏让常山再无耐心,他一脚将滑石踢翻,踩在滑石的胸口上,滑石哎呦了声捧着常山踩着他的脚急促道:“我说!我说!是钩藤!”

钩藤的名字晋离并不陌生,常山听完后又补了一脚,冲他怒斥道:“好大胆子!钩藤是在逃海盗,你一个小小赌场就敢在王爷眼皮底下私藏逃犯!来人!押下去!”

晋离却突然挥了挥手叫停,常山不明白问道:“王爷?”

晋离一言不发,常山想了一圈也不知道这主儿怎么突然转了性,便又说道:“王爷,皇上将沥城封给您那时,不过一个小渔村大小,又有海盗横行霸道,城内官府勾结坐视不理,您是废了多大劲儿才将这沥城治理成现在这番繁华?这钩藤是当年唯一一个逃亡的海贼,如今竟大摇大摆回来,在您面前下了一个这么大的马威!我实在不明白!”

晋离的视线慢慢转移到了滑石身上,“若只是他一人,岂敢有这样的作为?定有什么人相伴。”

滑石的头伏贴地面得更低了些,话也说不利索了,“王王……王爷英明,是……是锁阳。”

把玩着白玉扳指的手一顿,正巧看到对面的人大大方方走到了栏杆处,往赌场底下看去,那人有一络腮胡,身形强壮。底下百姓看到他后,渐渐开始慌乱了起来。

“看!是钩藤!钩藤回来了?钩藤回来!大家快跑啊!”

“……钩藤回来了!快逃!钩藤这是回来复仇啦!”

“……杀人魔钩藤回来了!”

赌场里的百姓比看到公牛鲨吃人还害怕,争相逃离赌场,一时间拥挤争夺出路的声音涌出,赌场一片乱腾腾的景象。

钩藤粗犷的笑声在赌场里回荡,晋离将手一伸说道:“好久不曾用弓,不知生疏了没。”

立马有侍卫递上弓箭给晋离,他戴上了他的扳指,接过之后站了起来欲开弓。尽管晋离速度快,常山也还是跑了上去阻拦道:“王爷!此事要从长计议啊!锁阳可是当今南海上最大海盗团雷霆帮的公子!若射杀了钩藤,打狗不看主人,咱不就和雷霆帮杠上了?”

晋离弯弓歪头瞄准,闲情逸致地跟常山道:“你怕了?”

常山嗤笑一声十分不屑,晋离嘴角一弯,“嗖”地一声,箭已然飞向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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