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国师字文哲刚走进去,就见到龙武卫指挥使贺淼黑着一张脸,拖着一个歪脖子的宫人往外走。鲜血在冰冷华丽的地砖上拖出一道猩红的痕
迹,紧接着,立刻被跟在他身后的宫人擦得一千二净。而那死透了的宫人舌头吐出;鼓出的眼球里仿佛还残留着恐怖和不甘,惨不忍睹。见到此景,国师连忙闪开,像是在躲避什
么。
果不其然,下一刻,贺淼猿臂一舒,就把那脖骨断了的宫人倒挂在了文华殿门前,鲜血顺着那宫人脖颈处滴滴答答往下落,不久文华殿前就汇聚了一滩血水,像是落雨溅在屋檐上积水一般。只不过此情此景,比下雨要可怖凄惨多了。
字文哲长叹一声,要不是他整天为了皇帝的病往文华殿跑,还真是受不了这血腥的一幕。
还好血污没有染脏了他今日的新袍。
大殿中央冰冷辉煌的王座上,坐着一个一身华丽玄衣的男子。
他一条腿半搭在王座上,手指烦躁地揉着太阳穴,似是感受到什么,抬起一双幽深墨瞳,冷冷盯着宇文哲。那目光就像是饿极了的狼见到羊羔一般阴鸷,吓出了宇文哲一身冷汗。要不是还记得自己是国师,这个时候恐怕他就要学文华殿那些宫人一样,鹌鹑似的跪在皇帝面前了。
马嘉祺抬起手,指了指宇文哲。宇文哲心领神会,连忙小跑开,距离马嘉祺又远了些。
马嘉祺“孤想,你现在应该有解决的办法了。”
马嘉祺漠然道。
他没说没办法会怎样。
毕竟文华殿前面已经挂过不少大臣了,再挂一个国师也很正常。宇文哲能在皇帝身边活那么久,靠的就是惜
命的本事,立刻开口道
宇文哲“臣、臣听闻北蛮,有一神药名为'天香',臣查阅古籍又去钻研了太医院留下的医书,确定北蛮的神药可以医治陛下的头疾。”
当官的或多或少会有点官腔,可在马嘉祺面前,转弯抹角打官腔的都挂在文华殿前了。
宇文哲深知马嘉祺耐性有多差,因此直接汇报了结果。
马嘉祺“你要多久才能得到它?”
宇文哲宇文哲诚实答道:“少则半年,多则三年。”
马嘉祺勾了勾唇,在堆满奏折的案前屈指虚敲几下
马嘉祺“宇文国师。你是让孤再等你三年?”
这话一出,宇文哲只觉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他结结巴巴道:
宇文哲“臣、臣一定会不惜性命,为陛下取得神药,至于陛下,陛下在此期间可以通过按摩头部穴位来缓解头疾··”
马嘉祺马嘉祺冷笑道:“你没看清刚才贺淼拖出去的是谁吗?”
宇文哲一惊,细细回想,才发现那个宫人倒挂的尸体垂下来的双手十分柔嫩。
这是······又死了一个近从啊。以陛下挑剔的性子,等找到合适的宫人,恐
怕又要一段时间了。
马嘉祺孤没有耐性在等你三年,你要是没有办法,替你去北蛮的大有人选。"马嘉祺冷冷道
宇文哲咽了一口口水,跪在马嘉祺面前道
宇文哲徐徐用之,可缓解陛下头疾,只是··. . .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以香入药
说到这里,他偷偷看了一眼马嘉祺。只是马嘉祺鼻子颇为灵敏,根本受不了大多数的香料的刺激气味,以至于前朝后宫都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用香。而他又没有耐性去分辨这些香的味道。
宇文哲低头看着冰冷的地砖,马嘉祺越是一言不发,他就越是心惊胆战。
直到马嘉祺低喝出一声
马嘉祺滚
他才连滚带爬逃了出去,只觉自己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皇帝倨傲刚硬,手下的臣子是绝对不好过的。
幸好皇帝还是给了他机会,他还能苟活半年。
太监元宝给他递来巾子,宇文哲擦了擦满头的汗,忽又想起什么,问道
宇文哲我今日入宫,特地在家里洗刷了三遍,陛下怎么还是不肯让我近身?”
元宝憨厚慈祥的脸浮现出一丝笑意,他眼睛
眯成一条缝道:
元宝"许是国师洗的还不够仔细。”
宇文哲不信道:
宇文哲怎么可能,我身上哪里有异味?”
就在这时,一只浑身乌黑的八哥从文华殿深处飞了出来,落在他肩膀上停了停,又嘎嘎张开翅膀飞了起来。
一边飞还一边嫌弃怪叫道:
“臭臭,臭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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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停在了皇宫前,黎安坐在车内,听到外面的掌事姑姑道
龙套“美人,可以下车了。”
黎安羽睫微颤,扶着掌事姑姑的手下了车,眼中还含着晶莹的泪花。她容颜柔妩,形似桃花的眸子含泪时宛若滴露的花瓣,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困的。
一大早就起身,在马车里还摇摇晃晃,自然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掌事姑姑不知道,只觉心中一颤,情不自禁想起了同龄的侄女,主动开口道
龙套“如今陛下还没有皇后,后宫一切事都由内监做主,陛下一概不管····美人一定要切记,想要在后宫活下去,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管的就不要管
黎安从睡梦中刚刚醒来,睡眼惺忪,恍恍惚惚想,不是说宫中还有一位太后吗,怎么会没有人管。
林婆婆说宫中的姑姑非常倨傲难以讨好,可她这个掌事姑姑就很和蔼可亲。她下意识朝着掌事姑姑一笑。
她笑起来时眉眼弯弯,脸颊上有两个甜甜的小酒窝,中和了清艳妩媚的容貌,显得无比柔软可亲。
虞黎安“多谢姑姑
随着美人一笑,四周都仿佛亮了起来。掌事姑姑一呆,还没过脑子,就又多提点了一句
龙套“陛下未必把前朝的事情放在心里,美人大可安心·"
作者又一章,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