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被金繁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宫家少主叫侍卫拿来解药给她们服下。
随后,将所有新娘送到女客院落交给管事的嬷嬷安排住处。
下人将随身物品放置屋内,嬷嬷各自派了个丫鬟贴身服侍。
张小鹿坐在梳妆台前,将自己头上的金钗全部摘下。
“姑娘安好,奴婢名唤花楹,不知姑娘姓氏,奴婢要,如何称呼?”服手行礼,言道。
“这……”张小鹿,内心狂躁,莫名其妙成了人家的替嫁新娘,现在怕是连名字也得丢了。
可是,我怎会知晓那姑娘的名字?
这该如何是好啊啊啊啊啊啊!?
“额,我有些饿了,花楹你先去给我准备些吃的吧!”
“好,奴婢这就去准备,姑娘稍等。”
看人离开后,张小鹿才松下一口气。
探头查看一番,随后将门锁上,跑去将脸上的妆卸了。
“女子穿的服饰还真是繁琐。”边说边将衣服脱下。
脱的只剩里衣后,内心又不免烦躁起来。
“我堂堂七尺男儿,如今却被逼的只能穿女装,要是被别人知晓,还不得笑死!”张小鹿欲哭无泪。
随后无奈压下心底的情绪,想从衣箧里找几件顺眼的衣服穿上。
打开便瞧见,箱子里放着的信封,张小鹿连忙撕开,查看。
内容如下:
冬至以至,且待花开,祝君眉目舒展,顺问冬安。
小女,姓苏,名玉,字清洛,家中世代行医。
与君初识,相谈甚欢,本意想与之结伴,但七日前家中突遭变故,家人全部被无锋杀伤。
舅舅将我送至宫门,求得庇护,但我心中悲痛万分,实在难以放下仇恨。
公子心善亦是我心中所念,不忍被其牵连,故而才叫人撸来。
一来是为了保君万全,无锋之人心狠手辣,只要是与目标接触的街坊邻里皆会被一一斩杀。
二来是私心所致,想再见君。
箱中所有物品皆是我为公子所备,事有逆尊意,十分抱歉,尚希恕之。
忙中即书,言不由衷,书不尽意,恐无后续。
天寒露重,望君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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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后,才知晓,原来是那日遇见的苏姑娘所为。
与她相识不过几日,竟有如此情谊……
自己原是个喜爱游历江湖的无名小卒,那日救下遇险的苏姑娘后,被邀请到苏府做客,在那里待了三日后,便辞行去往南诏国。
谁知刚到那儿,就被人打晕带到这来。
太惨了。
张小鹿将信封收好,从箱子里拿出几件男装,想了一会儿,又将衣服塞了回去,转而换上了一件淡蓝色的女装。
他随意用木簪给自己扎了个高马尾,然后就靠在桌子上思考。
他武功不低,对付几个无锋的人没有问题,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做别人的新娘。
所以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片刻后,房门被人敲响。
想来是花楹回来了,他赶紧起身过去开门。
看清眼前的人,有一秒的愣神,不知他为啥而来?
宫子羽站在门口,微风拂过他的秀发,被冻的有些发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着急。
那人见他开了门,连忙询问,“姑娘,你可看见我随身带着的那块面具?”
“我……”话还没说完,从公子羽的身后来了一个女子出言打断。
“羽公子,您说的面具,是这个吗?”
宫子羽急忙将面具夺了过来,仔细查看,“太好了,还好没摔坏。”
“昨日,我在路上捡到,看面具做得如此精致,想来价格不菲,应当是主人家不慎掉落,便将它带回女客院落,用匣子好好装起来了。”
“我初到宫门,不知要去何处找寻面具的主人,恰好看见羽公子焦急寻来,想来是公子的东西,便将面具拿出,完璧归赵。”
“多谢姑娘!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云为衫,云朵的云,衣衫的衫,羽公子,不必客气。”
侍女端着两碗药汤来到他们三人身侧,行礼,“羽公子,云姑娘,苏姑娘,安好。”
“这是什么?”宫子羽看着药汤成色有些不对,拿起一碗闻了闻。
“白芷金草茶。”侍女回答道。
听到名字,宫子羽不知为何,脸上一红,有些不自然的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张小鹿。
他突然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然后竟鬼使神差的一口将那碗汤药喝了进去。
等他回过神,三人用十分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他强装淡定的掩饰尴尬,“我,就是尝尝,喝的急了,没尝过味儿,这碗,我留着慢慢品。”将空碗放下后,又拿起另外一碗。
“羽公子,这……”侍女,面露难色。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侍女也不好再说什么,行礼退去。
云为衫,有些不解询问道:“羽公子,这药是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不妥,我只是尝尝而已,这药是用来抵御山谷的雾霾,可以放心喝。”
“今日多有讨扰,我就先走了。”他说完就拿着药汤匆匆离开了。
二人目送宫子羽离开后,云为衫转身笑着和张小鹿行礼后也退去了。
“搞不懂。”张小鹿非常不解,但也不想多管,反正自己不喝,偷偷倒了。
刚准备关门就看见花楹带着食盒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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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哪去了?我在这一直等你。”
金繁,看他拿着碗药也不回答,忍不住吐槽道:“你会不会太娇气了点,一点小伤也要喝药?”
说完,很自然的坐在了公子羽的身侧。
“这是白芷金草茶。”宫子羽,认真回答。
“你为什么要喝白芷金草茶?!”金繁震惊。
“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有什么病也不会喝白芷金草茶。”
宫子羽,无语翻了个白眼。“你自己闻闻看!”
金繁接过闻了下,“这味道不对!”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问道:“有毒?”
“还不确定,我身体现在暂时没什么异样。”
“啊?你,真喝了!?”
“就,尝尝。”宫子羽,有些心虚,低眸不去看他。
“不是,宫子羽,你有毛病啊!万一它有毒呢?哦,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呗,哦,你就甘心这么去了呗!”金繁,站起身开口大骂。
“不是你,能不能说点我爱听的!”
“你还要我怎么说,哦,那我还得恭喜你呗!”
“金繁,我发现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这么和主子说话,你信不信我把你派去山上放羊!”
“谢公子,听公子吩咐便是!”金繁,没好气地扭头抱拳。
宫子羽,知道他生气是为自己着想,便没再说什么,拿起桌上的药又喝了一口。
“你还喝!”金繁,赶紧将药夺了过来。
“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再说我不尝尝怎么知道里面加了什么?”
“你尝了,那你现在知道加什么了吗?”
“不知道啊!”
“宫子羽,你真……(欠啊!)”
“子羽。”宫家少主,宫唤羽突然到访,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交谈。
金繁连忙行礼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