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坦然地直视她:“我是一个网络作者,查一些小说里面要用的资料不是很正常吗?”
郎乔无话可说,骆闻舟审了之后两个人一起走出去,郎乔闷声道:“老大,我真的觉得她不对劲。而且休息室里面消毒水的味道闻得我怪难受的。”
骆闻舟狠狠在她头上秃噜一把:“别总拿第六感办案,法医那边说真正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十二点半到凌晨一点左右,检查出方瑾体内有安眠药残留,而且监控显示方瑾那天穿的不是她被害时的那件衣服,但是……”
郎乔挑眉:“死后给死者换衣服的案例不少见啊。”
“但是法医说从衣服的款式和穿上的样子来看,那件衣服穿起来很麻烦,而且痕迹,褶皱说明很有可能是方瑾自己穿上的。”
郎乔不解道:“那说不定她换了衣服呢?”
费渡这个时候从她身后冒出来:“薛云说送方瑾回去的时候方瑾穿的不是那件而且她当时已经很困了,睡觉的人,会换这种难穿又硌人的衣服吗?”
骆闻舟往费渡身上一靠,身心俱疲地问:“有什么想法?”
费渡扶了扶眼镜:“想法有,但是线索还不完整,我总觉得缺点什么……作案工具是什么?”
骆闻舟:“像是衣服一类的布料,对了,方瑾最后出现在别人视线里时穿的那件衣服找到了,在休息室的浴室找到的,藏在马桶水箱里,疑似作案工具,但上面提取不到包括方瑾的任何人的DNA。”
费渡垂眼,桃花眼角微微一翘:“大概有底了,审一下那个白浩吧。”
骆闻舟对他装神弄鬼十分不满,但也只是往他颈窝里蹭了蹭,然后吩咐郎乔:“让小眼镜和你去审一下那个什么玩意……赵奚霖,我们俩去会会白浩。”
那个叫白浩的小白脸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们,费渡看到脸的时候瞬间就想起了他是谁,嘴角抽了抽。
骆闻舟注意到了他脸上细微的变化:“怎么了?”
费渡压低声音:“这人啊……周怀信睡过……”
死者为大,费渡并不是很想提起他,骆闻舟有点吃味:“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
费渡在他手心里挠了挠:“喜欢你之前,我可不好这口。”
骆闻舟清了清嗓子:“白浩,是吧?你和方瑾是什么关系我们已经知道了,我想问问你,昨天为什么会在双子塔?别跟我扯什么有的没的,你那天没有通告。”
白浩长出了一口气:“我跟她……前天刚刚分手。”
骆闻舟:“谁提的分手?”
“是她。她生性要强,现在一步步爬上高位我却因为……得罪了小人而失去了大半资源一天不如一天,她看不起我了。但我对这段感情还是……”白浩噎了一下,“我还是喜欢她,知道她在双子塔这边有通告我就想来找她问问有没有最后的机会。”
费渡轻笑:“并不是这样的吧?周氏垮台,你背后的靠山倒了,你本身就不是什么实力派,一瞬间就跌回了谷底,于是想借方瑾的势力上位吧?你昨天晚上十二点半到一点在哪里?”
白浩:“在酒吧。”
骆闻舟问:“有人能证明吗?”
白浩:“没有,而且那是黑酒吧,没有监控,你们不会怀疑我吧?警官,你都说了我要借方瑾上位,我杀了她干什么?而且那天我都没有跟她有接触,薛云把她隔得太远了。”
费渡眯眼看了看他,在骆闻舟耳边道:“应该不是他。”
一起走出审讯室,骆闻舟啧了一声:“我看也不像,要真有那种手段也不至于现在这么惨淡。”
骆闻舟接了个电话,是郎乔打来的。
费渡垂眼从七楼的窗台向下看去,瞟到一边的电线,思路瞬间就通了。
骆闻舟刚好回过头来:“已经确定了,赵奚霖和肖雅琳没有作案的时间,她们有不在场证明,现在嫌犯基本上就在薛云,林菲和白浩里面找了。”
费渡突然问了个问题:“用衣服勒死一个人,需要多久?”
骆闻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意思:“三分钟左右就能休克,你想说什么?”
“绑着方瑾的绳子很结实,勒死方瑾根本不在话下,会比衣服勒死一个人更简单。”
骆闻舟勾唇:“所以我们一直陷进了仇杀这个误区里,因为方瑾体内的安眠药残留。”
他们一直以为凶手事先给方瑾下了药,然后入室勒死了方瑾,那如果,安眠药的作用是让方瑾不受太多痛苦呢?
顺便还起到了迷惑警方的作用。
费渡指尖触及脸上将发未发的微笑:“正常人可能会想如果是为了减轻方瑾的痛苦为什么不让她死于过多食用安眠药,这样看上去更像自杀。”
骆闻舟接过话头:“因为安眠药致死这一过程本身就十分令人痛苦,药物成分会刺激胃肠,像是灼烧一般,进而刺激大脑导致头部异常疼痛,还不如勒死来得痛快。”
“你还记得我那次在你面前出言不逊吗?”
“你说……勒死是一个细水长流,享受式的杀人方式。”
费渡有点诧异骆闻舟居然还记得他的胡说八道,随即笑容更加明显:“你觉得,一个心里对被害人有仇的人,会愿意坐下来品茶吗?”
“郎乔说,陶然摸遍了他们的消费记录,薛云和方瑾都曾购买过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