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沉默，像是在昭示着他们的底气不足。
匡连海看了他们一眼，继续抛出让他们无从反驳的事实：“两年前的假公主利秀，假大臣乌丸，我想两位应该都还有印象。”
“你想说什么？”段天涯问。
“二位不防假设一下，曹正淳的人被绊住手脚，乌丸手里有化骨粉，利秀身怀奇功，连你和一刀联手都只是僵持。假若那天，成是非没有出现，当今那位，还有没有命在？”
不等他们反驳，匡连海又笑道：“当然，你们可以说，神侯将天地两位密探都派出去了。可是，话说回来，难道不是正因如此，天地密探加上东厂众多人手都护不了驾，才更显得这是一场别国挑起的事端不是吗？”
剩下的话，都不用匡连海说出来，天涯和海棠就懂了。
大明皇室，子嗣向来不怎么丰茂，甚至，两年前的大明，还没有如今的小太子殿下。
若是皇帝遇刺，又无子嗣继承大统，那么以护龙山庄的实力，以铁胆神侯的名声和在朝廷中的威望，继位，顺理成章。
他们一直不说话，匡连海只好又道：“我这里还查出一件事，和你们那位黄字号密探以及素心夫人都有些瓜葛，两位也可以听一听，这样若是你们想去拿证据，也好多一位帮手。”
对上海棠和天涯不解的目光，他道：“二十年前，传闻不败顽童古三通练金刚不坏神功走火入魔，不仅在西湖之畔杀了八大门派掌门和评判四大名捕，更是前前后后共害了百余条人命，终于被铁胆神侯抓住，关进天牢。”
闻言不知为何，天涯和海棠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预感，而他们的预感也一点儿没错，因为……
“但，据我所知，古三通赶到西湖之时，八大掌门和四大名捕，都已经死了。”而且，“我找到一个人，他告诉我，二十年前，朱无视也到过西湖，且比三通要早。”
匡连海叹了口气，“这件案子这么大，我想刑部不会没有记载。两位如果有心，不防去查一查，除了各位掌门、捕头，其他被杀之人，是不是都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
“护龙山庄的防卫太过森严，外头的人进去，实在是很难做些什么。不过，我想两位应该一定知道，护龙山庄有什么禁忌的地方，是你们从来没去过也不能去的。那里，就藏着你们想要的答案。”
这话，让天涯和海棠不约而同都震了一惊。因为，护龙山庄，的确有个地方，是他们从来没有资格去的。
他们的反应，多少有些投射在脸上，被其他人看到，或多或少都明白了什么。
雪姬不自觉握住了丈夫的手，企图给他一些支撑。海棠早已靠坐在栏杆住，垂着头，隐藏着神情。
今夜说得太多，也不妨再多一些，所以匡连海叹了口气，还是又告诉他们：“有位知情人告诉我，成是非，就是古三通和素心夫人的儿子……”
“什么？”绕是今夜受到的刺激已经很多了，海棠依旧惊呼了出声。
“事实如此，二十年前素心夫人受伤之前，刚生下孩子不久。可惜，孩子刚出世，父母就都出事了，所以被托付的那位大嫂才不得不带着孩子去了其他地方生活。”
只是没想到，缘分妙不可言，兜兜转转，父子、母子，还是聚在了一起。
“总归，成是非要是知道这些，一定会将铁胆神侯视为仇人，至于要不要告诉他这些，暂且走二位来决定。”毕竟，成是非总会知道的。
“另外，不防再送两位一个消息。”匡连海看向飘絮，飘絮也直言道：“父亲已经回到了京城，应该就在明晚，京城还会再死人，而且是一个地位不低的人。”
地位若不够高，是逼迫不了朝廷的。
“被杀的会是谁，我们夫妻没那个本事，推测不了那么准确。所以，如果两位有消息的话，还请告知一声。”
多余的话，他们也不再多说，就在这竹林别苑的一片沉默之中渐渐走远。
至于他们说的这些……纵然天涯和海棠不愿意相信，可事关人命，他们也不得不在一夜未眠之后，都一大清早去了护龙山庄，站在了他们的义父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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