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成医，雪姬不敢说自己精通医理，可以往自己体弱了整整十年，如今才能好好的看顾着悦儿。
更何况……雪姬抿了抿唇，“而且，飘絮来给我送过药。”
“飘絮来过？”天涯不自觉皱眉，“我怎么不知道？”
“我想，她是特地避开的大哥，我说对吗？大嫂。”
“对。”雪姬点头，将哄睡的女儿放在摇篮当中，带他们去了屋外。“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闻言天涯和海棠对视一眼，终究还是天涯开了口：“雪姬，飘絮是什么时候来找的你？她找你，说了些什么，能告诉我和海棠吗？”
“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雪姬抿了抿唇，目光里也浮现出担忧。
“飘絮其实并没有说太多的东西，但是她告诉我，要我一定时刻提防着爹，也要提防义父派人过来。她说，等到一刀什么时候成了武林公敌，护龙山庄也向曹正淳表现出弱势的时候，义父很有可能会因为你，对我和悦儿出手。”
这些话，她藏了好些天了，一直没敢说。
她的话说完，海棠忍不住用手扶住了柱子，“这么说，柳生但马守真的还活着，义父，他到底是为什么呀？”
天涯很想回他，不见得就是义父。
可是，说这些话的人是雪姬，是他的妻子，她不会骗他的。
“因为他姓朱，早就不甘心被一个处处不如他的小辈压在头上。”匡连海自远处走近，与他并行的，是飘絮。
“你这话，什么意思？”天涯的目光不算善意，可惜匡连海并不怕他。
“我的意思，你们应该明白。”
“可是义父一直忠君爱国，为国为民，他也是一直这么教导我和大哥的，你凭什么这么说他？”海棠红着眼，此刻看起来激动极了。
也是，这件事给她这样大的震撼，几乎是将她所有的认知全然推翻，怎么能不让她激动呢？
“不是我要这么说他，是他的确是这么做的，”匡连海问他们：“一刀的遭遇，难道还不够证明吗？”
段天涯定定地看着他：“那你又怎么证明，陷害一刀的人，是义父指使的？有证据吗？”
“你要的证据，有。”看着他们兄妹二人皆被震住的模样，匡连海反倒笑了，“不过，我还没拿到手。”
见海棠张口欲反驳，他抢先道：“虽然证据没在我手上，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证据藏在哪里，由你们自己决定要不要去拿。”匡连海也不瞒他们，“毕竟，想拿到这些证据，除了那位素心夫人之外，恐怕也只有你们两个人有些机会能做到了。”
段天涯沉默许久，终究还是抬了头：“这么说，你根本没有证据。”
匡连海笑了，也不与他争辩什么，只是偏头看向了自家夫人。
至于飘絮么，她只看向自家姐姐：“我可以证明，父亲，的确还活着。”
纵然早已心有猜测，可雪姬仍然忍不住第一时间追问，“这怎么可能呢？那天我明明亲眼看见……”
“亲眼看见我将父亲打下了山崖是吗？”飘絮叹了口气，并不是很想回忆起这些，却还是平静地解释：“当日，父亲和他们比武之前，的确下令让那些弟子全都切腹。可是，父亲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因为巨鲸帮的失败而切腹。”
“我并没有亲眼看见那封信写的是什么，但我知道，父亲那日回去之后见了一个人，那个人给了父亲一封很重要的信，父亲看完之后就将它烧了。”
“然后，他就用切腹让我发誓，让我一切都听他的，包括去给他和姐夫下战书，也包括故意背叛父亲，还有在你们面前装疯。”
飘絮叹了口气，偏头看向夫君，“只是我没想到，我骗过了你们，却始终没骗过他，所以……”
匡连海接过话茬，“所以后来，我带着她秘密回京没多久，就发现活生生的柳生先生也到了京城。”
柳生但马守的事情，被他报到了傅大人那里，自然也是能上传天听的。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柳生先生来京是为了什么，不过我能肯定地说，皇上并非昏聩之君，朝堂之上的事情，看似是护龙山庄和东厂的斗争，实则是他借着神侯和曹正淳相互制衡。”
“除了巨鲸帮的事情，其实我还接到过一个任务，是那位让我去查如今的边关防守各将。本来此事只是跟十大将军有关，可最后查着查着，还是查到了铁胆神侯身上。”
闻言天涯和海棠皆是沉默，尤其是海棠。他们，都是大内密探，都接触过情报，又怎会不知，护龙山庄一直都握有边关十大将军的隐私之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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