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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心十一

知否——殊途

《两心十一》

魏易不禁倒退一步,道,【奶奶安心,来时咱们备着药在车上。止咳的、降热的、清火的、驱寒的,咱们一种备了数样,便是反着公子需要。】

他说罢,给墨兰再一弯腰,再不多做耽搁,出了屋门取被褥去。

魏易出门不大一会儿后,月芷与云栽偕同而来。云栽先捧了热水与盆到桌上放着。她站在桌边,眼睛不敢瞧床上的姑爷一眼,生怕看到的都是不好的,【姑娘..】她慢慢腾腾地过去,手搭在墨兰胳膊上,低低地唤一声,嗓音里泄了气一般的塌软。

墨兰听出来云栽的害怕,转过面来微微一笑,安抚着云栽搭在胳膊的手。与她努了努下巴,【去将盆架搬过来,盆里倒上水..】

推着云栽让她去,墨兰又回过身去看赵怀遐。这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她下了什么决心,便见她把双肩一沉,提着下裙在床榻一侧坐了下来,直到云栽搬来盆架,她方想起来,【月芷呢?】

云栽倒着热水,也是一愣了,刚才还看见在屋里。

【奴婢在这儿。】声音一出,见她从梢间撩了帘子出来,手上多了一件衣裳,【深夜寒气重,奶奶也得顾惜自己才是。】

扯着蓝样绣花的衣裳轻轻一展,披在墨兰的两肩。月芷适才一进门,便见她只套着一件棉衣,下身除了一件薄裙,再没有厚一点的罩着,看了放心不下。生怕公子病了,也累着奶奶跟着一起染上风寒,这要叫岳州的夫人知道,岂不是要责怪她们好一顿。

墨兰经她一提醒,方觉得浑身寒意入体,结结实实打了个颤。再把自己这上下一看,端容有失。她笑了一笑,怪不得魏易一直不敢抬头,原来是有这因。【只怨我乱了方寸,连冷也不觉得。】

月芷微笑,蹲下身给她再收拾着裙子,将侧身的带子重新系好,【等公子醒了,知道奶奶您这么关心他,必定高兴。】

云栽倒好热水,端来一张木盘,盘上放着三条松巾。墨兰对月芷的话笑而不语,她抬手试试水温,不凉亦不烫,放一条巾下去湿过水,再面盆里浸过,拧上来覆到赵怀遐的额上。

月芷观到她动作上的心细,对她的不语煞是好奇,追问道,【您觉得公子会不高兴?】

【...这倒也不是..】因为关心他反而不高兴,岂不是说这人真的有病?墨兰因着想来的事,轻轻地一蹙眉,面上有些不开心,【你家公子只会说;唯有呆傻之人,才会遇事大乱方寸而忘了避寒。】

月芷听罢一愣,旋即扑哧笑了一声;云栽放好水,转身也小声儿地笑出来。

两个丫头听完话都笑了,倒把墨兰弄得一阵尴尬一阵懵,望望这个,望望那个,【你们...你们不信?】她二人各自做着手里的活,又是一笑,弄得墨兰急欲来分辨。这一会儿,赵怀遐额上的面巾已换下一条,天儿冷,忽尔便凉了,若换得不勤快,不是雪上加霜?

她拧过巾子,比方才平和些。生怕她们以为她是污蔑,只得和二人掰清说了,【那日我下车寻春,便遭他这般说了一顿的。明日他醒了,再把今夜的话给他听,又是挤兑我的好由头。】

月芷欲笑不敢。这挤兑的话,由公子口中说来,在她看来分明是一句打情骂俏的话,只可惜这话听着毒了些,奶奶却以为是在嘲她。月芷觉着再笑,奶奶该是要恼上捶她了,口内便道,【原是这样,那奴婢不说,让魏易也别说。】

她一番原是好话,不知何故,此刻时机听来,却叫墨兰疑惑是明晃晃的打趣。翻过来一想,又实实在在是好话,对上月芷微笑的脸,再仔细琢磨,还是觉出不妥..

云栽出去倒过一盆热水,回来后于二人中间一瞧,有些奇怪,她把盆往架子上一放,又新装上热的,提醒道,【姑娘,那巾子要再换得勤些。】接着对月芷道,【壶里的水一会儿便不够用,不妨姐姐去灶房看一看?】

【嗳,奶奶可要些热汤垫垫?】月芷答应着起身。

【你且去吧,我这儿不妨事。】墨兰把松巾两拧,冲她一笑。

月芷这厢走了,魏易后脚摞着来一大床的厚褥子,铺盖在赵怀遐身上。魏易走了一路,又因心急,纵然天冷,额上也给他跑出一头汗。云栽见状,念他忙前忙后为姑娘解了不少担忧,遂抽下腰间的帕子递给他,【额上,擦擦。】

【多谢。】

魏易一笑,接过后胡乱擦了两下,又奔出门外,讨了一瓶烧酒。让云栽拿一只杯子来,自己将松巾拧得干干的,叠在瓶口倒下烧酒。屋内霎时酒味弥漫,墨兰怕闻这味儿,觉得呛口,不由帕子捂住鼻,闷声闷气地问道,【酒也可以祛热?】

她是个深闺女儿,也是个官家小姐,从一出生,便是受人服侍;是磕碰、抑或生病吃药,一切种种自生病到病好,那都是照顾着她的婢女的事儿,

【是,夫人从前常用这法子,咱们也寻不到更烈的酒,眼下凑合着用。】魏易细心地擦过额头,在赵怀遐的太阳穴又掠过,【您别担心,公子一向能挺得过..】

不落下手上的动作,魏易回过头,冲她说了几句。墨兰心里知道,像赵怀遐这样的人,最好是安安稳稳,生了病又怎真的会轻易过去?魏易的宽慰话,不过是担心她。承了好意,她淡淡一笑。

桌上的热茶,是适才月芷她们送来的。墨兰用手摸了一模,壶壁处略烫。她从小盘中拿出一个杯子,倒上一盏与自己喝了。

半盏的茶水捧在手心,杯身的热源在手掌内蔓延,悄悄往身上去,渐渐升起的暖和令她轻轻吐出一口冷气。

那一口冷气,吹到烛火芯上。

周围帘窗逐渐变得漂浮,一件一件的似搁水里泡着,恍惚是日光照在了水面,越发都飘得像虚物。

直到茶水荡出一圈波纹,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心有余悸后的泪水,蓄在眼里才把一切瞧得不真切。和烛火没半点相干。

她别过脸,抽出一只手抹起眼睛,不曾转过身的背后------是床上躺着的赵怀遐。

是不是世间真有阴司报应...

她产生了一丝愧念。

年前,她在盛家颠倒黑白,罔顾真相也要救母亲出来,是因为-----那是生她养她的亲生母亲,是她在世间仅有的归宿。

身为子女,于私情上,她偏袒母亲;而在公理上,再如何辩驳,也去不掉母亲在盛明兰生母事上的罪过。

一旦这个念头浮现在心尖,报应不爽的话便像鬼魅缠了上来,嘞得人更紧。她压着心虚给自己再倒过一杯茶。

【那日救我母亲,是他让你去的...?】

没有今夜的一场病,她希望是。

可有了今夜的不安宁,她望着赵怀遐,反而希望....... 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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