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马不停蹄地赶到公安局,以探监为借口说要见沈嘉,却被告知沈嘉不久前被人赎走了,带她走的人出了一笔巨额赎金。
除了丁程鑫,马嘉祺想不到第二个与沈嘉有联系又出得起这笔钱的人。
丁程鑫那么恨沈嘉,不可能轻易帮她。
所以,沈嘉手里一定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是什么呢?
马嘉祺死死地咬住拇指的指甲,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的脑子里卷起了一场风暴,过往和沈嘉的记忆变得尤其清晰。
沈嘉是个机灵的女人,她能在富人堆中混得风生水起还不褪一层皮,靠的并不是那副好皮囊,而是那见人便说人话,见鬼便说鬼话的嘴,因此她在那个圈子里的人脉不错,以至于可以轻易通过那封信去窥探到他所有的的秘密。
假设沈嘉是拿信件和丁程鑫做的交易,那么丁程鑫的目的又是什么?
丁程鑫恨沈嘉,当然也不喜欢他,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值得丁程鑫惦念的,答案无疑是丁桓私下放到他名下的那些东西了。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东西本来就是丁程鑫的,还给他自己也能图个心安。
以后终于不用被纠缠了,想想就开心。
于是,马嘉祺心情十分愉悦地打了个的去找丁程鑫。
路上还抽空拨了张真源的电话。
“喂?你说什么?现在要去丁程鑫家?你不是刚逃出来吗?”
张真源明显还在酒吧,手机里传来调酒师的谈话声,以及酒杯的碰撞声。
“那份尸检报告在沈嘉手上,沈嘉可能被丁程鑫带走了。”
马嘉祺如实交代。
“什么?!沈嘉拿了你的东西?”
张真源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碰掉了手边的酒杯,酒水泼洒在桌子周围。服务员闻声赶忙从远处过来擦桌子。他立在一旁,边皱眉,边低声道歉。
“你这么激动干嘛?丁程鑫带走沈嘉无非是要那些东西而已,我给他就是了。”
马嘉祺无所谓道。
“我以为你要手上的东西做筹码,没想到你倒是很大方。”
隔着手机屏幕,好像都能听到张真源咬牙切齿的声音,他那副恨铁不成钢的嘴脸马上浮现在马嘉祺的脑海里。
“本来是想着后面看丁程鑫对我们有没有用处,再拿这些筹码跟他谈判的。不过,他最近总是烦着我,还做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我懒得跟他耗了,何况他还有沈嘉这个不定时炸药。”
马嘉祺想起丁程鑫邀请他一起吃饭的样子,一阵恶寒自心底涌起,他立刻打开了车窗,准备透口气。
“那你让他们自己炸自己呗,凭着那份报告他们能拿我们怎么样?上面也没有署名,还能赖在我们身上不成?”
张真源当然知道如果那份报告到了那些人手里,他将会面临什么。不过,他并不想拖累马嘉祺,毕竟从一开始,马嘉祺就是被迫卷入这起案件的,至少在他看来是的。万一出了事,只要直接证据在他这一环,他就能帮马嘉祺摆脱那些人的怀疑。
“张哥,兰心姐的案件还有很长的路程需要走,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有事,你明白吗?”
只可惜马嘉祺是很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看透了他。
“唉,我知道,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对面两个都是虎,我怕你压不住。”
张真源语气担忧道。
“不怕。我们有象。”
马嘉祺自信道,声音透着淡淡的笑意。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你托我帮你找亲身父母的事情有着落了,我查到了你的祖籍,是江南那边的。现在估计没什么时间,改天我跟你详谈。”
张真源在电话那头和酒保说了声结账。
“行。”
马嘉祺挂断电话,车一下子驶进了别墅大门。
“哎!等等,不是让你在外面停就好了吗?”
马嘉祺被吓了一大跳,谁知道丁程鑫这人有没有领地洁癖,毕竟他就跟只狗一样,哪里都喜欢到处撒泡尿,然后说:这个是我的东西。
他可不想刚进来,就被轰出去。
“小少爷,这是丁少爷的吩咐。”
司机先生温厚的声音传来。
马嘉祺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他的侧脸,好嘛,丁程鑫专属司机。
“挺厉害的嘛,知道我会来,最后一次见面也想算计算计我对吧?”
马嘉祺忍不住讽刺道。
“小少爷这是哪儿的话,丁少爷是怕你打不到车,站太久了腿麻。”
司机先生并没有生气,继续开着自己的车。
“那就替我谢谢你家丁少爷了,还有,别叫我小少爷,我不是,丁桓死了,叫我马嘉祺就行了。”
马嘉祺笑道。
论阴阳怪气,比段位,除了丁程鑫应该没人能高过他了。
“丁少爷让属下叫您小少爷的,小少爷,到了。”
司机先生麻利地下车,给马嘉祺打开了门。
马嘉祺从车里钻出来,在夜色中揉了揉眼睛,因为他有夜盲症,黑暗中总看不太清东西。
“少爷,进去吧。”
司机先生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们这儿怎么不多安几盏灯,没钱吗?”
马嘉祺走了两步,差点磕在台阶上。
“丁少爷不让太亮,他不喜欢灯光,特别是晚上出门是门口的灯。”
司机先生耐心解释道。
“他别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怕灯?正常人会怕这个?”
马嘉祺又吐槽了丁程鑫两句,才勉强走到门口,司机先生按了按门铃,管家过来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