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初我才不会做那种事呢!
楚衡噗…我当然清楚你为人。开个玩笑罢了。
楚衡手腕的一道黑色花纹泛着红光,顺着手指游动到姜初初手上。
温温热热的感觉宛如流水。
姜初初眨眨眼,见那花纹在自己手腕处定型,略不可思议抬头看看楚衡。
姜初初好奇特。
楚衡将自己腰间的一个小锦囊递于她,笑笑道。
楚衡这便是蛊虫,你平时就束在腰上,莫要丢了。
姜初初你给的东西,我怎么会丢。
下意识的回答让两人都一愣,尴尬的沉默之后,两人都不自在的同时开口。
姜初初我去拣药!
楚衡我去砍柴!
两人嘴上这般说着,先去的方向皆是对方身后,几乎是同时的迈步让两人撞个满怀,疼得一人捂住胸膛,另一人捂住额头。
呲牙咧嘴一阵,视线交触时,眸光流转。
也不知是谁先笑开。甜甜涩涩的心情宛若夏日青梅,在心底碎开。
然而这般微妙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不过几日,姜初初起个大早,却见楚衡在收拾包裹。
姜初初…你去哪儿?
楚衡你醒了?我正想与你说。
楚衡头一回表情这么正经,但也悄悄沉重。他看着姜初初忧心忡忡的目光,视线凝在她朱唇上。
楚衡我不能在这里再逗留,我还有要是在身。待我办完事,我就来寻你。
姜初初你去做什么事?又什么时候回来?
楚衡……
姜初初…我明白了。
姜初初咬咬唇,杏眼生起层朦胧。
姜初初你走吧。
纵使彼此还有千言万语想要叙述,可到最后都只是淡淡化作一句早去早回,和我知道了。
就如平时楚衡去赶集,姜初初在门口对他说的那般。
破晓天光窥过云层,楚衡顿了顿,也只是点头,将包裹揽在肩上。
少年的马尾被晨风吹起飘摇,也吹起少女一池思绪涟漪。
她低敛着眼,将所有复杂心绪藏进心坛中。
薛洋…然后呢?
说实话,薛洋对别人的爱情故事并不感兴趣,心想真是又臭又长。
楚衡她死了。
薛洋怎么死的?
楚衡吊死。
他情绪平稳许多,语调里仿佛在叙述一件与他无关的日常小事。这般波动跨越大的情绪改变往往不是精神有问题的前兆,便是此人性格极其诡异可怕。
楚衡我去办事不过半年,等我回到镇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变得极其奇怪,仿佛人人都带着一张陌生假面。
楚衡我向他们打听姜初初的下落,哪知他们对此事讳莫如深,甚至联合起来,不由分说就要将我抓起来。
楚衡我假意屈服,却慢慢打听到了姜初初的下落。
楚衡那是一个老乞丐同我说的。我走之后,隔几日有人来找她开药,吃下后病症虽然好转,却牵出另一严重病症来。
楚衡叫他腹痛难忍,肚子鼓胀如球,日日难寐。他便叫人一同去找初初讨个说法去,正巧一老道途径此地,一眼便识出这是中了蛊毒。
楚衡他们将初初手腕上的花纹和那人神阙穴位的花纹比对,发现一模一样,纷纷道她用心险恶,咒骂她是巫女,砸了她的屋子,甚至还对她拳打脚踢…
楚衡她百口莫辩,冤屈难平…
最后,自缢在这庙中。
可那少女生性纯真,与那人更是无冤无仇,何故要用蛊害他?
原是那人偷摸成性,手脚不干净,顺走姜初初腰间的锦囊,以为里头有碎银。
一打开,却是被蛊虫反咬一口。
解蛊需要蛊囊,而那人害怕自己被拖下水受人唾骂,一口咬死根本不知晓什么蛊囊,将蛊囊隐瞒,还逼迫少女解蛊。在少女死后,那人的蛊毒也无从医治,一命呜呼了。
从那后,他便不回苗疆,暗自研究中原鬼道和苗疆蛊毒结合运用,与凶尸不同,他可以收集人的魂魄,躯壳于他无用。
魂魄染上蛊毒便会变得戾气非常,他能将魂魄寄养在蛊囊之中,让他们盲目互相厮杀吞噬,最后而成的强力魂魄会被他注入蛊虫中,那些魂魄在有自身意识的同时会发现自己成为虫子,并且为他所控。
这个镇子的所有人身上都有蛊纹,被他下了乱七八糟的蛊,居民不能把消息传播出去,不然蛊纹会发作。他们偶然发现进入寺庙投币许愿可以缓解他们身上蛊毒发作的痛苦,便把寺庙奉作神灵寄居之处,殊不知每次许愿,都要让他们的蛊毒更深一分。
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纵,而居民一概不知,他要他们以这种方式,每日跪在她死去的地方叩首。
蛊毒最严重的时候摧残人的神经,那个时候他们就急着忙着忍着痛苦爬行到寺庙投钱叩首。
而血土下埋的是新鲜的尸体,四周贴符做法使身体与残魂分隔,再被他收为己用。
他要用他人的残魂修复她的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