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弹的这么难听,也好意思出来摆弄,我要像你这样,早就躲在家里不敢见人了。”
白月梨环顾四周时被一道刺耳的女声打断了,闻言望去。是她!参加宫宴那次,白茹妍就是丟下自己跟那个女人一起走的。
“你胡说,我,我要跟你比试!”唐西茜面前的黄衣女子涨红着脸指着她
“哼!比就比,谁怕谁。”唐西茜抬高头,用下巴对着她,轻哼一声后,便转身去取琵琶。后者也不甘心的转身回自己座位。
白月梨看了看四周,找了个座位坐下。冷陵潇一直都在注意着她的神色,见她找了个座位坐,便跟着她坐在了她身侧。桌上皆有茶水,果品。白月梨素手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一旁的冷陵潇一脸的懵逼,她不是该给我倒一杯的吗?这个女子果真与众不同,想着便自己倒了一杯。
白月梨自始自终都注视着厅中央的人。唐西茜先奏,她们弹的是琵琶!琵琶弹奏出来的曲子虽未有古琴般有韵味,但曲调轻快活跃。倒是适合闺中女子。周围的人皆都停下来,看着厅中央弹奏的唐西茜。
待一曲终了,周围皆响起掌声:“唐姐姐弹的真好听!”“是啊!唐小姐真厉害!”周围随后想起了不少夸赞之声。唐西茜闻言脸上笑意更甚,抬头挑衅的看着紧咬自己嘴唇的黄衣女子。
“上啊!”
“怎么不上了,莫不是怕了?”
“谁说的,刚刚还在挑衅唐姐姐呢。”周围不少人对着黄衣女子起哄。最后黄衣女子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抱着自己的琵琶有些蹒跚的走到厅中央。
这时,大厅门口站着两个人。大家都并未察觉。
白月梨看着那个女子觉得她很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她为什么回眼熟。
“白大小姐觉得她们弹的如何?”冷陵潇饶有兴致看着白月梨的侧脸。
“哦?潇乐师还懂琵琶。”白月梨一愣,转头对上他的视线,一脸疑惑。
冷陵潇让白大小姐笑话了,在下众乐器皆懂一些!然古琴与萧乃最爱。
白月梨恐怕要让潇乐师失望了,我对乐器并无太大的兴趣。
转头看向厅中央言语随意
冷陵潇脸上笑意一顿,随后便又恢复了。
冷陵潇白大小姐真回开玩笑!在下那日所听曲子可不如白大小姐所说那般不感兴趣。
白月梨随意而作,让潇乐师笑话了。
白月梨并未转头看向他,则是拿起桌上的瓜子剖壳,却不吃。
冷陵潇看她不想搭理自己,也并未在说什么了。
厅中央一曲终了。
“啪啪!”
门口传来鼓掌声
转头便对上一双深邃眼瞳。他怎么在这?他身侧身着青色貂皮披风的穆辞韵拍着巴掌缓缓而来。好像每次见到他时,他身侧都有她,果然感情深厚到了形影不离。
白月梨半垂着眼睑,移开了视线。
“韵儿姐姐。”唐西茜立马跑到穆辞韵面前。
“韵儿姐姐,她尽要与我比试,明知我是京都里弹琵琶最好的,还不知天高地厚。韵儿姐姐,你说她是不是傻。”唐西茜一脸娇笑。
“是啊!是啊!谁不知道整个京都城里,韵儿姐姐的古琴与舞最好,茜姐姐的琵琶最好,敏珊姐姐的瑟弹的最好。而我则是埙吹的最好。”一位身着桃色衣裙的女子缓缓走向穆辞韵她们。
穆辞韵愿儿说笑了,姐妹之间何来最好一说,大家都在努力做到更好不是吗?
白月梨无语的看着这群人。果然还是和她们挤不到一起。瞧瞧这话里话外都是讽刺。古人说话还真有一套。
“韵儿姐姐无需如此说,我看啊,也是韵儿姐姐心善,不忍说人家的不是。”赵菲愿假意瞥了眼冯语新那边。
穆辞韵莫要胡说,语新妹妹进步很大了,你们莫要在笑话她。
穆辞韵怒嗔了赵飞愿一眼。转而对着一脸委屈的冯语新柔声道。
“臣女见过寒王殿下。”从外面进来的几位女子见门口立着一个人,走进看清后才羞涩的低下头,行了一礼。厅内的人闻言皆看向那边。
众人皆向他行礼,冷易寒抬脚进了里厅,从白月梨身侧擦肩而过,坐在了她身侧的位置上。
冷亦寒免礼,在这里就无需这些礼节了。
众人皆起身。白月梨抬头见他坐在自己座位一侧,一愣,缓了缓神色,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与哪些女子谈话完了的穆辞韵从这边走来。身后跟着刚刚那几个人。
“寒王殿下,臣女为您弹一曲如何?”赵菲愿一脸羞涩的看了看冷易寒。
冷亦寒随意
冷易寒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眼皮都没抬一下。
“寒王殿下珊儿近来新编了一首曲子,不如请寒王指点指点如何?”邓蓝珊规矩的对着他行了一礼。
冷亦寒本王不懂乐器。
冷易寒一句话怼了她们所有念想。
白月梨见他如此,在看看那几个女人的脸色,差点就没忍住笑出声来。话说,一旁的穆辞韵也太淡定了吧!自己的男人招来一堆烂桃花,她还能笑的出来。
“新儿见过寒王殿下,世子爷,梨表姐。”一道微弱的女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抬头看向她。不错,纯纯一小家碧玉。还有,她刚刚叫我什么?表姐?什么情况。
一月立马小声附耳过来。
一月小姐,这是老夫人的外孙女,冯统领的长女。
“呦!这不是上次顶撞皇后娘娘的人吗?怎么还有脸出来见人。”赵菲愿闻言才看见眼前这个带面纱的女子,刚刚只顾着看寒王,倒是没看见寒王身旁还有一个人。一脸嘲笑。
白月梨并未搭理她。起身对
白月梨你是姑姑的女儿?
“是,语新见过梨表姐。”冯语新小声的给白月梨抚了抚身。
白月梨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回京都,未认出你,是我的不是。
拉过她的手
冯语新立马摇头。
“白大小姐从小居于庄子上,定然不识得什么乐器,更别说会弹了,怎么白大小姐能进檀香小筑?莫不是爬墙进来的吧。”唐西茜说完,除却穆辞韵外,周围的女子皆笑出声。
白月梨假装没听见她们说的话。
白月梨玫姑姑近来可好?
“挺,挺好的。”冯语新多少有些害怕。
“白大小姐好不知礼数,不愧是从小在庄子上长大的人。真是没教养。”赵菲愿见白月梨不理她,心里顿时一阵恼火,她堂堂户部尚书的嫡长女,那个人不急着巴结她,这个女人居然无视自己!
“表姐,她们……”冯语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白月梨身后。眼神闪躲不定。
白月梨转身面向她们。
白月梨赵小姐此言差矣。
白月梨赵小姐既然如此说,那在别人背后嚼舌根的就是知礼数的了,既如此,倒还真是我见识短浅了。
说着扫视着她们几人。
赵菲愿气的脸红脖子粗,半天没挤出几个字。
“你你你!”
穆辞韵转了转眼珠,立马开口
穆辞韵白大小姐见笑了,愿儿并无恶意,还请白大小姐莫要怪罪。
白月梨穆小姐好像误会什么了,我并无怪罪之意,只是实事求是罢了,家中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各位告辞。
说完直接转身便出了大厅。
冯语新见白月梨走了,也朝着几人抚了抚身,快步出了大厅。
“梨姐姐!梨姐姐,等等我!”冯语新小跑的追赶。
白月梨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向她。
“梨姐姐,我,我今日未坐马车,可以借坐梨姐姐的吗?”冯语新一脸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嘟囔。
白月梨走吧
白月梨无语的看着她,她怎么跟那些闺中女子不一样啊!面对女子都害羞,真真是没救了。
“嗯嗯!”冯语新闻言立马笑开了花。
坐在马车上的冯语新有些拘谨,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白月梨语新
“啊!梨姐姐有事?”冯语新立马挺直腰板看着她。
白月梨吓着了?
白月梨轻笑
“没,没……”冯语新结巴的低下了头。都怪自己平时很少跟人说话,连面对自己的表姐都如此,太不争气了!冯语新在心里一阵懊恼。
白月梨你很喜欢弹琵琶?
“是啊,母亲喜欢,所以我从小到大就接触琵琶。”
祖母年轻时便是整个京都城里琵琶弹的最好的,她的女儿也应该不差,连下去,岂不是祖孙三代都弹琵琶!无语这也传?
白月梨刚刚那首曲子,你把前调弹快几个音,特别是开头的音色,末尾那几个音色拉长试试。
想到刚才她弹的曲子。
“梨姐姐,你也喜欢琵琶?”冯语新闻言立马抬起头,一脸希冀的看着盯着茶杯看到白月梨。
白月梨略懂一些。
白月梨轻轻摇了摇头,她是不会告诉她,她其实什么乐器都会。
冯语新有些丧气的低下了头。
白月梨我喜欢古琴,我觉得要弹奏好一首曲子,并不是原搬旧照,所谓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弹奏一首曲子的好与坏,全在这位弹奏人的心态。心情好时,什么都好,心情不好时再唯美的曲子弹出来都如你的心情一般。
“梨姐姐,你说的好有道理,我懂了,谢谢梨姐姐。”眼里闪过些许光芒。
白月梨朝她莞尔一笑,并不言语。
清风主子,冯府到了。
“梨姐姐,下次语新来找你玩。”冯语新拉着白月梨的手摇了摇。
白月梨朝她点点头,便转身上了马车。
冯语新笑着看着马车走远。而后蹦蹦跳跳的向府里去。
“小妹!”冯义昂刚从外面回来,就见自家小妹看着一辆马车。然后就高兴的蹦蹦跳跳的。
“哥哥,你怎么回来了?今日不用被爹爹抓去训练啦。”冯语新闻言立马跑到他面前,搂着他的一只手进府。
“瞎说,爹爹近日里要训练新兵,没时间顾的上我。”冯义昂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那哥哥岂不是解脱了。”冯语新一脸调皮的看着他。
“你这丫头。”冯义昂用食指重重的点了她的额头一下。
“刚刚那马车里的谁?”冯义昂突然想起来。
“是梨表姐啊”
“梨表姐?”冯义昂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就是舅舅的嫡长女白月梨啊。”
“庆功宴上的那个白衣面纱女子?”冯义昂立马站住。
冯语新见他停下脚步,不解。
“啊呀!走啦!娘亲还等着我们用晚膳呢,哥哥好不容易有时间在家用膳娘亲一定很高兴。”冯语新拉着冯义昂的一只手向前走去,后者则是一脸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