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已经说的差不多,说要出去拿吃的,却早就已回来,只是在门口略做等待的司凤才走了进来。
见着司凤,罗喉计都也就不坐了,欣然站起身,又伸手在疆姜头上揉了一把。
罗喉计都好了,老罗外头还有事要忙,老姜你好好养伤。
对禹司凤不算太熟,罗喉计都实在无法亲近,只点头示意。
司凤也对罗喉计都没有其他情感,几乎一模一样的照搬了个点头。
罗喉计都一出门,司凤才略带怨念的坐在床沿,伸手为疆姜梳理头发。
疆姜。怎么不说话。
没有挽发髻,司凤只是用一根发带松松散散的绑住她了一半头发,余下颇为随意的披散着。
疆姜。司凤?
看着分外乖巧的疆姜,司凤没忍住,手指向两边捏住她脸颊。
禹司凤也许是刚才发现,我其实远没有想象中大度。
禹司凤我心思狭隘,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还一点没有容人之量。
禹司凤就差把你关起来,只准见我一个,只准和我说话了。
还是头一回见司凤一本正经的说这么搞笑的话,疆姜低低笑起来。
顾盼神飞,眉若朗星。
惹得司凤又是一阵心动。
仿着他的举动,疆姜也伸手去捏司凤的脸。
确实挺有意思,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只剩下不知是何形状本性的疆姜歪着头笑。
疆姜。这几天不就是吗。
这几天独占的时光仿佛捡来的,让司凤常常觉得一时云里,一时雾里,一时在现实里。
禹司凤是。
禹司凤也不是。
因为比任何人都清楚疆姜的本性,司凤才有了比别人离她更近,至今携手的机会。
可也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疆姜的性情,所以即便沉溺这样的美妙时光,也能够清醒的知道,这多像从无数罅隙的分别中预支偷来的。
禹司凤这几天,不担惊受怕的时候,心里的满足触手可及。
禹司凤可总觉得像梦一样。
他的声音分明依旧包容温和,可其中却又暗藏了不必细细品味也能听出来的黯然。
禹司凤我应该再不体贴,再坏一点。
禹司凤任凭我的情绪将你包裹,扒着你,不让你走,我们一起消磨时光。
禹司凤可每次看到你的眼睛,又只想和你一起,往你目标的终点走去。
魂飞魄散那四个字已经成为过去。
原本在罗喉计都抱回疆姜,交到他手上的时候,就应该成为过去的。
司凤享受这样的平静,可心里却从没有真正的完全风平浪静。
他怕死了。
他们现在同处一室,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对方,疆姜也非常照顾他的心情,接受着这突然的生活转变。
相比于自己法力散尽,疆姜似乎更在意他的情况。
可司凤心里却时空时实,他的目标开始越来越乱,越来越不舍,分明是逐渐踏实的,却又总觉得落不到实处。
活像一场镜花水月。
若是当时有一点点的差错,若是前头所做的事有那么一丝疏漏,疆姜的身躯也许就会那样悄无声息的变为无色。
太巧合了,反而让人心中留下了个不可磨灭的阴影。
这些他原本不想说。
因为若是说出来,那就是在给疆姜压力,她本就一颗心为三界操稀碎,实在让人很不忍再给她增加压力。
可同样是看到她的眼,司凤为脆弱铸上的那堵墙碎得稀巴烂。
这世上并没有真正绝对的坦诚相见。
但他无法对疆姜有丝毫情绪上的隐瞒,毕竟她最初爱的,不就是那颗纯粹的心吗。
疆姜。不是梦,司凤。
感受着他的所有情绪,疆姜眉目温和,亮澄澄的双眼只满满当当的写下了一个他。
疆姜。其实我原本就不是站在一个你无法企及的高度的人。
疆姜。你太过珍视我,将我的理想视为理想,又倾尽全力想帮助我的时候,才会没有实感。
疆姜。其实我倾慕你不比你晚。
疆姜窝着司凤的手,将他手背贴近自己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疆姜。司凤,我能活下来,我不否认,是有许多巧合组合而成。
疆姜。可这些巧合其实也蕴藏着理所应当。
疆姜。因为是我,我就会那样做,因为我那样做,所以才会有那个契机,促成一个奇迹。
疆姜。你,也是成功原因的理所应当。
疆姜看着司凤,满目深情不再温和,而是几乎要翻江倒海的浓烈。
疆姜。天会为了三界而降下天意,但禹司凤和疆姜之间的拉扯却只有两个人。
几乎有些莽撞的,疆姜身子往前一探,毫无章法的吻同样落在了司凤唇边。
疆姜。我心中那个关于禹司凤的目标终点。
疆姜。是携手一生。
是分别于三界众生,区别与以身证道的。
她的一条命可以为了他抛却,但却更想为了他活着。
虚度一部分时光。
纵容他的‘坏’。
大抵也可以算作……
情趣。
——
司凤:差点ptsd得我现在太坏了,唉……
疆姜:这点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