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刘耀文家几公里外的水湾小区。
比萨盒没打开，摊在地板上。
如果不是这么多年后再见面，满月还不清楚刘耀文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以前总觉得年少轻狂，那时候的喜欢算不上什么，或许日子一久就忘了。这些年满月不是没想过刘耀文，不想的话也不会回来，但她以前没认为自己就非他不可。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满月却没再喜欢过任何人。
当年只是觉得就算在一起刘耀文也不会真的喜欢自己，走了便走了，他不会舍不得。
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满月喜欢刘耀文，这世界上能让满月退却的，从来只有刘耀文一个人。
即使时隔多年，满月的心绪还是会被刘耀文牵动，还是会受他影响。
在外人看来她的心是铜墙铁壁，要害却总能被他一针扎得精准无误。
外卖送过来了，满月却没胃口了，比萨放久也凉了。
仿佛刚才在楼下眼眶发红那一瞬只是假象，满月坐在地板上，没吸烟，也没什么动静，眼眶已经不红，鼻头也不发酸，就那样坐着。
半晌她才有了动作，起身拎起比萨盒扔到厨房垃圾桶里。
在水龙头下反反复复洗了很多次手，洗得皮肤发红，满月才关上水龙头。
做完这些已经一点，满月回卧室，脱衣服躺上床睡觉。
那些年的阳光似乎总是很亮很热。
树冠浓密，蝉鸣不息，值日的学生拿着扫把追赶，幼稚可爱。
那时候的刘耀文和满月相处也不是现在这样。
这天满月照常翘课到一中找刘耀文，她知道刘耀文今天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刘耀文似乎不爱运动，体育课一般在教室学习，从没见过他跟什么人打篮球。
那时候的满月以为刘耀文是不喜欢也不会打篮球，后来偶然一次撞见刘耀文一个人在篮球场，运动，投篮，动作漂亮，一气呵成。
那时候满月才知道刘耀文不是不喜欢，也不是不会，他只是不喜欢跟人接触和交流。
但即使不想跟人接触，别人来找他说话的时候，他还是会回话，而且不会让人感觉冷淡，与长大后相差很多。
总之就是不起眼，也很低调，平平无奇的性格，又像是故意显得平凡，不愿意被人发现。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低调的人，被满月瞧上了。可刘耀文对待满月的态度跟别人不同，冷淡寡淡，连话也不怎么爱回答。
但那时候的满月却意外觉得这样的刘耀文很真实。
那天刘耀文果然在教室里学习，满月进去轻车熟路在他同桌位置上坐下。
刘耀文似乎习以为常，笔尖不停，头都没转一下。
他总是坐得很端正，大眼睛，唇红齿白，鼻梁高挺，鼻尖弧度好看。
满月看他这样子就心痒痒，盯着他长睫低敛，薄唇寡淡。
刘耀文来不及躲闪，笔尖已经被轻轻碰了下。
他笔尖一滞，但也只是一瞬，便又继续动笔，全程没转头。
满月歪头，单手撑下巴看着他：“刘耀文。”
刘耀文不为所动。
“你看看我。”
刘耀文仿佛身边没人。
满月指尖轻敲脸颊，也不生气，笑着看他。
“别人不都说你脾气好吗？你到底是脾气好还是脾气不好啊，我看你是脾气不好，整天摆臭脸给我看，特别没礼貌。”
刘耀文侧脸写着冷漠二字。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满月问。
半晌，仍垂睫写字的刘耀文才挤出一句：“没有。”
虽然声音不咸不淡，但满月也高兴：“不讨厌我你就多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一片安静。
满月无语：“怎么又不说话了？”
她又陆续说几句，刘耀文都没回答。
“刘耀文，”满月似笑非笑，“你再不看我，我就要亲你了。”
这话果然奏效，刘耀文停笔，正想说些什么。
下一瞬，满月突然靠近。
刘耀文怔住。
年少的满月张扬又俏皮，总是忍不住逗刘耀文，喜欢也从来不掩饰。
一旁的刘耀文瞬间面色铁青，搁笔一声不吭地离开座位。
满月趴在桌子上笑个不停。
走廊尽头男洗手间里，站在洗手台前洗手的刘耀文面色依旧冷淡，耳朵却藏不住秘密，爬上了一点红。
可是这些，满月都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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