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们还在震惊之时,那边的满月已经迅速结束话题,抽了张纸巾擦手,仿佛刚才那个笑着说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的人不是她。
她一生病胃口变不好,吃几口就有饱腹感,外卖扔进垃圾桶里。
天边泛起鱼肚白。
吃完外卖,满月回到诊室,陆续有病人来急诊看病。
看完两位病人后,满月吸吸鼻子,指尖揉了下太阳穴,感冒头晕比之前更严重了。
门口有病人进来,满月轻微晃了下头,继续工作。又给一位病人缝合处理完伤口,她摘掉口罩,起身到窗边透气。
窗户开了一条缝,冷气渗进来,窗外整座城市在逐渐苏醒,人气渐现。
离开这座城市八年,还是回来了,说不清为什么,或许只是因为这座城市的空气比其他城市好闻。
恍然间,不远处一个人经过,穿着长风衣,身材颀长。
满月瞳孔骤然一缩。
刚才晨光熹微,她只看到小半边脸颊。
太阳穴还发胀,满月终是摇摇头。
那里已经没人,也许是看错了吧?
回来两年都没见到的人,怎么可能凭空出现?
这时诊室有病人进来,满月没再多想,戴上口罩继续工作。
天一亮,急诊病人愈来愈多,满月连续忙碌十几个小时,终于快到下班时间。
满月转了转笔,想着下班要赶紧回家睡一觉,头晕到快爆炸。
正出神间,门扉被轻叩了一下。
“你好。”
满月仍是手撑额头,盯着桌面缓神,直接问:“哪里不舒服?”口罩后的声音有点闷。
门口寂静一瞬。
没听见回答,满月放下手中的笔奖学金抬头看向来人。
诊室门口,站着自己刚才见过的“长风衣”。男人脸色有点苍白,却掩盖不住清秀眉目,甚至有一种病态美。
满月整个人一怔。
分手多年,他成熟不少。长高了,头发短了些,五官也随着年月硬朗不少,深邃眼眸清冷无泼。除了还是很白,很安静,还跟以前一样好看,满月竟再也找不出一点似曾相识。
满月脸上还戴着口罩,门口的人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的眼睛,目光继而落在她别在白大褂前的胸牌上。
普外科住院医师一一满月。
满月注意到他这举动,整颗心忽然提起,口罩挡住下半边脸,仅凭一双眼睛,他认出自己了。
但面前的人只是再次看向她的眼睛,情绪毫无泼动,像看一个陌生人。
“看病。”
两个字,全是冷淡的距离感。
满月心脏往下坠,眼眶酸涩涨痛,一开始只看到他薄唇微掀,几秒后才意识到他在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
分明对话时间间隔不长,满月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心头微微发酸,但满月很快就敛住心神。
门口的人没在说话,径直走进来做到旁边病床上,不待医生开口,便沉默地脱下身上衣物。
屋里一片安静。
满月也沉默地收拾好器具,看向背对自己坐在病床上的人。
最后一件衬衫脱去,男人背部瘦劲,线条清晰,从侧面还能窥见腹肌线条。
满月有一瞬间诧异,刘耀文真的变了很多。
但看到他背部血肉模糊的伤口,满月的注意力瞬间被扯走。
满月这才注意到刘耀文衬衫上也糊了血,方才脸色苍白估计是因为受伤了。
满月面色微肃,走了过去。
“怎么弄的?”
病床上的人没说话。
年少时候刘耀文就不爱说话,现在长大气质越发冷淡。满月也没再说什么,迅速戴上手套,察看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