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湖镇依雁湖而建,背靠圣女山,从山间流淌的河流好似圣女祈福时披散的秀发,静静垂落湖面。
传说雁湖被睿智的圣者洗净了一切污垢,涤荡开铺天的圣洁,万里无云,蔚蓝天光皆倾入这无边雁湖之中,明晰映着雁湖上的万物,是以圣洁如斯。大雁从湖上飞过,清晰可见,雁湖也是祖祖辈辈生活在雁湖镇人的命脉,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阿泰见林安躺床上许久,人都病恹恹的没有精神,便带着他去看雁湖的景。
少年苍白着小脸,被震撼的感叹出声,“哇,这里好美,”指着圣女山的方向,“那是银色的水么?”
阿泰挡住了少年的手指,一身繁复的锦纹巫者褐袍,摇摇头,只温和对他讲,“对圣女山和雁湖不可不敬。”
少年便乖巧的收回手,静静地用眼睛欣赏,嘴边的笑意不减,还是道了谢“谢谢你阿泰。”
阿泰也回以一笑,静静看向圣女山,心下祈祷呼伦烈路上平安顺遂,毕竟出门不带智囊还是极容易出现差错的。
落日时分,霞光满天,雁湖火红一片,如烧灼的焰火,给青年和少年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大漠中
司徒镜留羽坐镇石头城,便携二十暗影早早动身,前往雁湖镇,路上不可谓不艰险。
满眼的黄沙里极难辨明方向,暗藏着的龙卷风,再是极冷的夜与炎热的昼,是以不得不耗费内力抵御寒冷,以启明星识别方向,昼伏夜出,不敢耽搁片刻。
墨蓝色的夜透出圆月皎皎之辉,以黄沙为幕布,全身裹着黑衣,头戴黑色帷帽的暗影,与呼伦烈的骑兵,隔着一座沙丘,冤家路窄。
呼伦烈的骑兵以为撞上了幽魂拦路,犹豫不决,呼伦烈却道,“那我倒要看看我的刀能不能杀一杀这些幽魂。”
呼伦烈立即整兵号令出击,率先兴奋的挥鞭策马便追了过去,挥舞着宽厚的锯齿狼牙背砍刀,刀背上是倒刺般的凹槽。而没了阿泰管束的骑兵们,都跟随呼伦烈兴致盎然的去追逐猎物。
司徒镜见着北夷人的骑兵奔袭而来,即刻命令道:“准备,”暗影右脚后撤积蓄内力,顺势待发,“拿下。”
二十名暗影取出泛着冷光的利刃,脚下步法变化莫测,如落石般从天而降,砸进北夷骑兵,如水入滚油四处炸响,接着是铿锵的兵器声相撞,刀光血影。
呼伦烈看着打头阵的幽魂冲自己面门而来,立即将马鞭掖进腰带,双腿一夹马肚,迎了上去。
手握刀柄,大喝一声,带着风声向人劈了过去,然而眼前的幽魂却避过刀锋,一手撑地,翻滚至马身后,呼伦烈看出他要伤马,刀身顺势一转,横扫身后,将马驱离战场,一个翻身,稳稳落地。
暗影立即从指缝间甩出回字镖,亮出自己的护手虎爪钩,呼伦烈一边用北夷语立即提醒骑兵小心暗器,一边闪避,眼底凶光大盛,用砍刀背面斜劈,上挑,出手也越来越疾。
暗影仍是以闪避为主,忽远忽近,爪钩为辅,身手灵活,远见着似是被呼伦烈处处打压,司徒镜自身上黑色大麾中取下环首钢刀,疾射至暗影脚边,不悦,“太慢了。”
呼伦烈这才注意到远处沙丘间的一个黑影,然而就是这一眼之间,环首钢刀已悄无声息嵌在了自己颈间,一丝冰冷贴在了皮肤上。
“别动。”暗影嘶哑的声音贴在呼伦烈耳边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