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亲自去前线督战,本意是鼓舞气势,并表明立场,让战士们安安心心攻敌。
没想到,却是亲眼目睹了军队溃散,军营被一举拿下,城池一座接一座失守,一国皇帝,别无他法,只能节节败退。
一直退到了皇宫。
闫骁然也没有杀疯了心。
他以父皇做威胁要我开城门。
又是两难了。
之前想着,宁愿让父皇伤心,也非他不嫁的人是我吗?那为什么,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这样做呢。
夏季烦闷。同六年前大相径庭。
父皇让我别管他,别开。
“皇妹,城门万万不可开。”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皇兄!怎么办,怎么办……”
我急出了哭腔。
这种国家重任不是我承受得起的。
“皇妹,你信我?”
我根本没察觉皇兄神色有异,就连语气也没有即将为阶下囚的自知。
“我当然信。皇兄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皇妹,你也知道,我的军权被父皇没收了。”
我有一瞬间的怀疑。他要干什么。
可是,抵御外敌要兵权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我交了出去。
“众将士听令!” 大皇兄高举令牌,喊道。
“……投降。”
我呆在原地。
10
短短几天,新皇上位。
处决前朝皇帝与皇后,贵妃,遣散后宫,软禁公主。
将大皇子封为王爷。
“前朝皇帝荒淫无度,霍霍国库,粮仓亏空,边民民不聊生。今,新皇替天行道,为天下惩处毒害。建新朝,立国号为箫,以箫寓竹之长久,安乐。年号紫瑾。”
“仍沿用前朝律法。
11
闫骁然杀了很多人。
整座城浸染在血色之中。
“闫骁然!”
我朝着他的背影,疯了似的吼道,声音如野兽一般难以入耳。
双手双脚被紧紧捆在座椅上。头发凌乱不堪,发簪早已在挣扎中不知落在了哪里。
“闫骁然,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低着头,喃喃道。眼神被头发遮住,留下一片黯淡无光。
我真的要他不得好死吗。
门口的身影顿住,袖口颤抖着。
“wo…朕,无所谓。”
随后,大步跨出门槛,看似毫无留恋地走了。
12
四月,我依旧不被允许踏出殿门一步。
圣上送了我一盆紫叶小檗。
乍一看,是一片艳丽的紫褐色。凑近了就发现,紫叶之下,黄色小花如铃铛一般挂着,好不可爱。
我的婢女告诉我。
只是与这素色的屋子不大相配。
这几个月,他总爱给我送东西。
但,他到底是谁呢?我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幽儿。” 有人在唤我,是圣上又来看我了吗?
是的。
他从身后环上我的腰肢,手还不安分。一整酥麻贯彻全身。
“幽儿,我赠你的花你可喜欢?”
他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呼吸间,撩得我脸颊滚烫。有些粗糙的手,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腕。
我时常怀疑,皇帝的手当真是如此吗?
“既是陛下送的,那臣妾必然是喜欢的。只是,这样美的花儿,臣妾却不能同陛下一同欣赏了。”
虽略有惋惜,但还是欢喜的。
圣上没有说话了。
PS:眼睛是神经性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