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没有等来这个机会。
殿内暴风骤起,无数摆饰摔落地面。
我冲进去,父皇魔怔了似的,抓着东西就往皇兄头上砸去。
一个牡丹花瓶正中头顶。顿时碎裂,瓷片划伤鬓角。
“皇兄,皇兄!”我跑到他旁边,父皇才停下,怒气却不减。
“你莫叫他皇兄!他不是你皇兄!”
说罢,甩袖离去。
我以为这只是气话。
6
晼晚时分,皇兄醒了。
“你怎么不躲啊。”我可心疼了,也不知道他看出来了没有。
“应该的,我会欠他更多。”
我不懂。什么叫会欠父皇更多?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
父皇压下当日殿内的消息,急召大皇兄回京,说是我已经十一岁了,要补上一次家宴。
大皇兄比我大十七岁,常年镇守边关,我从未见过。(事实上,我除了三皇兄谁都没见过,二皇兄和四皇兄没活过七岁,五皇弟被皇后毒死了,还不满百天)
后来,大皇兄来了,然而一道圣旨把他打进了地牢。
三皇兄被贬为庶民。
7
二十八年前,太子妃诞下一子,取名闫骁宇。
太子登基为新皇,又有了一母同胞的二,三皇子。与大皇子差了十二岁。
算算好像没有问题。
大皇子十二岁与云妃行苟且之事生下三皇子,二皇子夭折。
小道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京城,成为人们指点的对象。
真是荒唐。
皇子和妃子搞在一块儿去了。
但毕竟皇位需要继承,这种丑闻被强行压了下去。
至于婚嫁,都是谣言,从未有过。
好魔幻,曾经细心的哥哥,成了侄儿。
但是,心里的悸动从未减少。
父皇对自家男儿是真的狠心,说贬为庶民,就当真未曾资助过一钱银子。
等风波过去,父皇即刻策立大皇子为太子。
8
四个冬季转瞬逝去,女子十五六岁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我该嫁人了。
“幽儿,你有心仪的郎君吗?”父皇第一次和我提起这茬儿。
“这举国上下,不论贵贱富贫,爹爹一道圣旨下去,他就是你的人了。”鼻尖被父皇粗大的指头刮了刮。
只是,最先闪进脑海的竟是三皇兄的脸。
怎么会。我喜欢的真的是他吗。
我心里有一丝侥幸。姑侄成婚,又是异母,理论上,是亲上加亲,不悖伦理。
是不悖伦理的……
“爹爹,还没有。臣女不想嫁,臣女还没陪够爹爹呢。”
“你今儿嘴倒是甜。”
就这么,我拖了许久。
我想,能拖一天是一天,再不行就说出去吧,大不了以死相逼。这一生能这么了结,我很轻松,只是爹爹恐怕会伤心的。
可是,我甚至连开头的一半都没有猜到。
9
半年后,我收到了闫骁然的消息。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对不起爹爹。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公主,圣上气得旧疾犯了。宫中事务暂且交由您处置。”
“为什么不是大皇兄?”
“这,圣上之意在下不敢妄议。”
其实不必问的。
大皇兄是闫骁然的父亲,未必不会感性用事。只是这一点我可能更甚吧。
我清楚地知道我的感情。
这种两难境地,我宁愿消失也不想搅和。
还好,父皇的病及时好了,又或者不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