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宁安瑾淡淡一笑,说道:"我也想去看看。"
她也很想看看宋清尘这位天穹殿殿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宋清尘眉峰微挑,问道:“你知道?”
“嗯。”宁安瑾点点头,说道:“我听说,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听闻你病了我便来看看,现在看来我可以放心回去了。”宋清尘看着宁安瑾,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说道。那丫头是在装病呢,虽看着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依旧清澈明亮。
宁安瑾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她淡淡地说道:“我病了你来看看,这样的感情也算是情谊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
宋清尘愣了愣,忽然一阵失落涌上心头。
“好了,你该回去休息了。”宁安瑾抬起头,冲着宋清尘笑了笑,说道:“你不是答应过我吗?我们是朋友,只是朋友。”
宋清尘愣了愣,他看着宁安瑾,忽然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似乎她与他已经是天涯咫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却又那么遥远......
宋清尘走后,宁安瑾在院子里呆了许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转身回房。
这段时间她一直呆在屋子里,很少踏出房门,这次她打算去天穹殿看看。
“天穹殿?你去那里做什么?”易司哲眉头紧锁,莫不是真的得了什么绝症,要去找殿主求医。
“去看个人。”宁安瑾随口答道。
“谁?”易司哲一怔,问道:“我和你一起去!”
“留辛侧妃一人在府里王爷放心?”
宁安瑾反问道。
易司哲一怔,他看了看宁安瑾,说道:“我和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不必操心。”
“那我就先走了。”
宁安瑾说完,转身离开了。
易司哲愣了愣,他看着宁安瑾的背影,眉头皱成一团。
不知什么时候,这女人越发淡漠,纤瘦的脊背永远直直的,就连当初为知秋下跪也是如此,只是当初的倔强化为了如今的底气,她不在需要低头,也不用顾及睡的脸面。
就连皇帝她都能说废就废,何况他一个王爷,他终于知道宁安瑾有多么仁慈了,先前是为了大局着想,而如今她大可以与他和离,再将他杀了泄愤,她却什么都没做。
易司哲想着,不知不觉走到辛幻雪的院子里。
"娘娘,王爷来了。"一个婢女跑进屋里,恭敬地禀告道。
辛幻雪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她看向那婢女,说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婢女福了福身,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王爷怎么来了,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皮件大氅!”辛幻雪的声音很轻,柔软地像是一只小猫,她的眼角眉梢都含着笑,右手轻抚着肚子。
“无碍,长安的冬日越发冷了,你又怀着身子,趁着冬至未到,我想带你去天穹殿避寒可好?”温和的嗓音透着浓郁的关切。
“一切王爷安排就好,妾身都听王爷的。”辛幻雪柔弱无骨般地靠在易司哲身上,眼睛弯成了月牙,“王爷也带上王妃姐姐吧,她身子不好,那样冷的天气更是不好过了!”
天穹殿何等身份尊贵的人物才能进去的,她一个病秧子去了,谁不觉得晦气呢。
“嗯,定是要带上她的,还是雪儿考虑周全。”易司哲看着辛幻雪,她的脸颊红润而富态,比起之前来丰腴了几分,身材玲珑浮凸,身穿粉绿色绣兰花的素雅罗裙,头戴玉钗,腰系玉带,耳坠璎珞,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与她怀孕前简直判若两人。
“你好好歇着,本王让人收拾些路上用的东西。”易司哲摸着辛幻雪的脑袋,说道:“我先走了,一会让人送些热汤过来给你暖暖身子。”
启程那日,府门停了三辆马车为首的是宁安瑾回长安是乘坐的那辆降香黄檀木马车,四匹雪白照夜玉狮子马立在车前,通身穿戴着玄铁打造的战甲额前饰着一对银铃。马车四檐挂着琉璃灯,灯下挂着一块刻着“宁”的牌柄,内里铺满羊绒地毯,四周墙壁都用厚厚的羊绒毯封好又罩上江南锦缎,茶桌炉具样样齐全,就连挡风的帘子都是鹿皮的,瞧的辛幻雪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虽然易司哲给辛幻雪准备的马车也很好,但一对比宁安瑾的就有些逊色,毕竟宁安瑾用的东西没一样不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