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永明伯爵府的徐茹瑶就挺好,还有忠武将军家的程晚棠,也不知周公子瞧上了那位姑娘”宁安瑾笑眯眯的说道。
周云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他的脸色也有些发红。
“周公子莫不是不好意思了,我也是随口说说,周公子若是看上了哪位姑娘,尽管开口就是。我一定把她送到周公子的府上去。”宁安瑾笑着打趣道。
周云归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宁安瑾也不在逗他,她笑着说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勉强周公子了,我也有事,就不奉陪了,咱们改天再聊。”
“是,下官告退。”周云归低下头,看着眼中那一抹红渐渐消失。
许久抬起头,望向宁安瑾离开的背影,他心中忽然有了打算。
“公子,您喜欢郑王妃?”旁边一名男子低低地问道。
周云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觉得呢?”
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公子从不会这样。”
“谈不上喜欢,只是欣赏。”周云归笑了笑,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去。
宁安瑾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透,天空飘下了雪花,落了一地,寒气逼人。
她穿过长长的回廊,径直进了房间,屋内点着灯笼,烛光温暖如春,她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然后伸手捏着耳朵。
“王妃,您回来了。”欢欢见宁安瑾回来,她忙迎了上去,替她脱掉披风。
宁安瑾摆摆手,让欢欢不用伺候她更衣洗漱,她站起身,走到梳妆镜前,对着铜镜照了照,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她的脸色依旧苍白,脸颊瘦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叹了口气。
为了唱好这场戏,她可是下足了功夫,为了效果真实吃了虚无化元丹,脉象虚无形同病入膏肓,再厉害的大夫也瞧不出来其中的门道。为了更逼真些,日日喝那些苦苦的汤药,虽已做过手脚,但总归是药。
晚膳宁安瑾只吃了一点点,就再也吃不下,她躺到床榻上,海棠贴心地点了安神香,宁安瑾昏昏欲睡,很快闭上了眼睛。
夜色渐深,夜风吹起窗户纱幔,吹的桌案上的烛火摇曳不停,桌案上放着一盏灯笼,灯光幽幽。
窗外闪过一道身影,他身材修长,一身玄黑色的劲装,腰间配着佩剑,轻巧地翻进房内,目光灼热的注视着床榻上的女子。
宁安瑾似乎察觉到什么,她睁开双眼,是宋清尘。
她愣了愣,说道:"你怎么来了?"
宋清尘没有回答她,他大步走向床榻,坐在床榻前。
宋清尘一言不发,他伸出手,一把拉住宁安瑾,将她抱进怀里,紧紧搂住她。
"我想你了。"宋清尘低下头,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他很喜欢宁安瑾的味道,那种淡淡的茶香,他很喜欢,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他竟觉得有些满足。
宁安瑾并无太多情绪,掀开被褥坐到窗边玫瑰椅上,她看着宋清尘的侧颜,说道:“你怎么来了?”
她的语气平静,没有半点波澜。
“我的人在西域见到了文月。”宋清尘看着她,目光灼灼,说道:“马上就是冬至了,天穹殿也要开殿了。”
西域的天穹殿被外界叫做“销金窟”,整座宫殿建在黄沙之下,一整块浑然天成的巨型琉璃倒扣而下,既隔绝了漫天黄沙又保证了整个地下宫殿的采光。内部的建筑用料也及其讲究,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之物,奢靡至极,却又低调高雅。
天穹殿的侍从无论男女都身手姣好,不可有喜怒哀乐,不可以自己的情绪,无论悲喜都需面无表情。这里的侍卫更是绝顶高手,真正的杀人不眨眼,像是一具具傀儡,认真严格地执行着每一项规则。
每年的冬至天穹殿就会开启殿门,开殿前一月他们会将接引楼位置公之于众漫天黄沙上会凭空出现一座小楼,楼里楼外都是带着木质面具的引路人,他们负责将这些前来避寒的贵人引路。每年入殿的路线都不同,没有引路人任何人都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沙漠中安全行走,更别说找到藏在地下的天穹殿了。
能进天穹殿的无一不是权贵名流,光是进殿的门费就要百两黄金,更别提殿内的其余消费。不过天穹殿有一项特别的规矩,每年殿主会邀约不少有才情绝艺的人进殿赏玩,一切消费由天穹殿承担。
只有极少一部分知道,天穹殿之所以可以鼎立,还是因为殿主拥有一手精妙绝伦的医术,与宁安瑾不同的是他的药方,世人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据说都是殿主亲自培育,不可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