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一处围墙,两抹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叫人看花了眼。
要不是易司哲让人把她的院子看的严严实实的,她堂堂郡主至于翻墙出去吗?真是憋屈!
院墙外是条幽暗的小巷,穿过小巷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街上有不停叫卖的小贩,有变戏法的,还有算命的摊子。
两个姑娘看花了眼,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碰到吃的就尝尝,看到喜欢的小玩意就买个带上,走了大半条街就吃撑了,随便找了个茶楼就往里面钻。
知秋要了个临街的雅间,叫了壶消食茶,两个人挤在窗前讨论着哪个公子好看,哪个小姐漂亮,全然没有姑娘家的忸怩。
突然,宁安瑾扑倒了知秋,没有防备的知秋头磕在木凳上,疼的她惊叫。
“小姐,疼死我了!”
回答她的确是疾风而来的箭矢,以及一位蒙面的青衣公子,他受了伤,一支截断的箭头没入小腿,鲜血淋漓。
手里拿着的匕首泛着寒光,他疼的冒汗,语气焦急:“姑娘可否帮帮我?”
宁安瑾来不及思考,脱下披风给他披上让他藏在屏风后面。
“知秋,等会来人了就你就说有歹人刺伤我从门那跑了。”宁安瑾推开门,拔下发簪划伤胸口跑到窗下瘫坐。
不等知秋回答,就从窗外飞来两个锦衣卫,没等他们开口,知秋哭着喊着要他们抓刺客,锦衣卫问了贼人的方向就追去。
待追捕的声音没有了,宁安瑾关了窗,遣了知秋去德济堂找陈顺。
“为什么帮我?”他问到。
宁安瑾挑眉:“不是你让我帮的吗?”
。。。
他有些无语,都不怕他是坏人,说什么就做什么,也不怕惹祸上身。
宁安瑾气定神闲的喝着茶,不过一刻钟知秋就领着人来了。
“我没事,先看看他。”宁安瑾说到。
陈顺也不多嘴,麻利的处理起伤口。
包扎好后,陈顺嘱咐到:“只是普通的箭伤,注意不要碰水,不要用力。”
说罢,陈顺就收拾东西出去了。
青衣公子从怀中取出一枚孔雀翎交给宁安瑾,“这是我的信物,姑娘以后若是有事就去蓬莱阁找我。”
他走后,知秋撇嘴:“小姐干嘛帮他,万一是什么坏人呢!”
宁安瑾神神秘秘的反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宁安瑾对她摇摇手中的孔雀翎,知秋摇头,“这是孔雀翎,北国皇室之物。”
孔雀翎,形似一支箭羽,由北地特有金属寒银打制,箭头镶数颗小珍珠和一块祖母绿,尾部中间镶嵌一块椭圆形的蓝色月光石,四周还有数根由祖母绿和白水晶构成的羽毛。
知秋眼睛一亮,“这么说我们可是赚了!”随即又皱眉,“不过,锦衣卫为什么要追杀北国皇室,这不是挑起战争吗?”
宁安瑾赞许的点点头:“大概是易司韩参与了北国继承人的战争,这几年北国皇帝一年不如一年,虽然立了太子,却有人反对太子继位。各个皇子野心勃勃,想要除了太子继位。”
玩够了,两个人又原路翻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第二日,两人如法炮制溜出府去。
“小姐,听说新开了家茶楼,叫天仙楼,咱们去瞧瞧吧。”知秋央到。
宁安瑾没多想,让她带路,到了茶楼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天仙楼,上茶的都是像仙似的的姑娘,长的好看,穿的也摇曳生姿,唱曲的姑娘更是长的美。
知秋兴致勃勃的招呼了个白衣姑娘来添茶,二人穿着男装,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和书童。
知秋捏捏姑娘的手,夸她的天生丽质,说怎么漂亮的柔荑来做添茶姑娘真是委屈了,逗的姑娘咯咯笑。
宁安瑾打趣到:“不如你就娶了这姑娘,反正你也不亏!”
知秋连忙摆手:“姑娘如此仙资,嫁给我这个小厮不是辱没了吗,姑娘应该配状元郎才对!”
“这位公子,我家主子请你到同春楼一叙。”侍卫拱手行礼,有些严肃。
知秋警惕的挡在宁安瑾身前,宁安瑾打量了一番,应邀同去。
添茶姑娘有些不舍她们,硬是把人送到门口,叮嘱下次再来记得找她。
知秋对她咬耳朵:“会不会是王爷发现我们溜出来了?”
宁安瑾让她放宽心,易司哲没有那么聪明。
上了三楼的包厢,昨日青空青衣公子赫然入目,他戴着半面青铜面具,遮住上半张脸,留出一双丹凤眼。
宁安瑾没有惊讶,反而笑问:“公子伤好了?”
“姑娘快请坐,多亏了姑娘出手相助。”宋清尘做了个请的动作,宁安瑾顺势落座,“我叫宋清尘,姑娘呢?”
“宁安瑾。”
宋清尘有些讶异,他昨日调查过她的身份,今日一问以为她会隐瞒身份,没想到她如此坦率,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摆弄起棋盘,将棋子尽数收好:“宁小姐,下一盘?”
宁安瑾笑了笑,算是答应了。
知秋不懂棋,只觉得两人打的火热,像是一场无形的打斗。要不是两人面带微笑,知秋真觉得他们要打起来了。
一连下了三盘,知秋也看不出谁输谁赢,宋清尘笑到:“宁小姐,承让了!”
若不是宁安瑾连让三子,他就被杀穿了。她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棋风却杀伐果断,全然不像个闺阁女子。
宋清尘让人上了菜,满满一桌都是店里的招牌,香味引的知秋吞口水,宋清尘的侍卫有些嫌弃的往边上挪了挪。
吃饱喝足,宁安瑾便离开了,知秋恶狠狠的吃了两个牛肉饼,委屈巴巴的描述同春楼的菜有多诱人,宁安瑾答应她下次让她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