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将两个侍卫擒住,又强行给宁安瑾灌了药,才将她带去地牢,落羽在暗处急的咬牙切齿。
不知睡了多久,宁安瑾堪堪醒来,鼻腔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手臂传来酥麻的感觉,她转转手腕,响起铁链的碰撞声。角落燃着一盏昏暗的油灯,隐约看到另一边被绑在柱子上的知秋。
她张了张口,呼唤到:“知秋,知秋!”
知秋没有出声,回答她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脚步声,她听出是易司哲。下人把周围的油灯点亮,忽然的明亮让她有些不适应,她眯着眼上下打量:
“王爷这地牢不错嘛,挺适合藏人、杀人越货。”
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激怒了易司哲:“动雪儿,你这是找死!”
宁安瑾嗤笑:“这就是你把我关到这的理由?抓了我的丫鬟不够,还要我的命?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当王爷,不分青红皂白就动私刑!”
易司哲恼怒,从墙上抽下了鞭子,“不分青红皂白,本王就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青红皂白!”
“雪儿本就体弱,你害的她可能不能有孩子了,她多伤心!”
宁安瑾冷笑一声没有搭话,反而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兀地,一道劲风袭来,她一偏头躲过袭来的鞭子,身子不能动,鞭子从肩头落到大腿,只一下皮开肉绽。可能是易司哲恨急了,打的比当初在刑部的鞭子还痛。
“王爷这是做什么,想毁了我的脸?”她长的不说倾城绝艳,却也是独一份的美。
“睁眼!”
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鞭子,易司哲发了恨,打了十来鞭,宁安瑾硬是一声不吭的咬着下唇不睁眼。
“好!很好!”
易司哲舀起一瓢凉水泼在知秋脸上,在凉水的刺激下奄奄一息的知秋勉强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宁安瑾血淋淋的身子。
“王妃!”
听到知秋的声音,宁安瑾睫毛轻颤,没等她睁眼,又传来鞭声,这次没落在她身上,耳畔响起知秋的惨叫。
“易司哲你这不是人!库房是我烧的,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弄死我啊!”宁安瑾双目通红,想要挣脱束缚。
易司哲转身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知秋,他觉得不解恨,命人接着对知秋用刑。
“奴婢…没事,小姐…不要担心!”知秋说话断断续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宁安瑾没忍住,眼泪止不住的掉,她吼道:“易司哲有本事你打我啊,你打她算什么!”
易司哲呵停下人,接过鞭子用力抽在了宁安瑾身上,“把你杀了也不能替雪儿解恨!宁安瑾我真是后悔娶了你,后悔让你活着,后悔没能给雪儿一个名分!”
宁安瑾盯着他的眼睛呵呵笑道:“世上可没有后悔药,你后悔也没用。”
宁安瑾低低笑着,似乎鞭子没有落在她身上,甚至哼起了曲,只是因为疼痛有些跑调。
打了一会,易司哲扔下鞭子,他再待下去恐怕会被她气死。
房间又恢复了黑暗,空气中只剩下两人的呼息声。
“知秋,你怕不怕?”
“奴婢不怕!”
宁安瑾轻笑,就因为辛幻雪被下毒,他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她自认为嫁进这王府她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始至终都是辛幻雪在挑事。
辛幻雪依偎在易司哲怀里,泫然欲泣:“王爷是不是误会姐姐了?”
易司哲心疼怀中的人儿,搂紧她有些无奈:“雪儿别总是那么善良,她害你,自是该罚,本王迟早会休了她!”
“王爷对我真好!”辛幻雪抚着他的脸,媚眼如丝。
不知过了多久,宁安瑾再睁眼时却躺在生云院,她想要起身却被身上剧烈的疼痛劝退,海棠红着眼倒了杯温水给她喂下。
“我怎么会在这?知秋呢?”宁安瑾急急问到。
“知秋在西厢房躺着,寒霜在照顾。”海棠轻轻帮她掖了掖被角,“都是那该死的檀香,下毒陷害王妃,害得王妃受这番苦。王爷也真是狠毒,这么深的鞭痕,好了也只怕要留疤的。”
海棠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的小姐从小捧在手心里养的,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宁安瑾白着脸,忍着痛笑着说:“改日让落羽寻些祛疤的药就好了,檀香是怎么回事?”
一提到檀香,海棠气不打一处来,“檀香在府外买了许多南天竹的药粉,卖药的店家怕出事被牵连,去了府衙报备,正好被府里的管事听到了,回府和王爷说了。侍卫搜查的时候,确是在她床下搜出剩余的药粉,这才放了王妃和知秋。”
宁安瑾没有说话,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知道辛幻雪中毒是自导自演,剂量拿捏的刚刚好,让人昏迷却不致命,这会把檀香推出来当挡箭牌,她可不信是辛幻雪良心发现要救她,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
养了半个多月,身上的鞭痕结了痂,可以下床活动了。正值阳春三月,草长莺飞,闷了许久,她决定出府逛逛。
海棠帮她更衣,望着她身上从肩头蔓延到大腿的鞭痕还是红了眼,这几日她逼着二人饮食清淡,不沾辛辣,还是留了疤,她有些愧疚。
宁安瑾看出了她的情绪,安慰道:“只是看着有些恐怖啦,很快就好了,我和知秋去逛逛,你看好院子,别让那辛幻雪再来就行了。”
海棠点点头:“咱离这扫把星远些,省得又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