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量子理论,宇宙是从一个奇点不断膨胀,到达极限后会撕裂成多个平行宇宙,不知在哪一天、哪一刻便会诞生出一个新的宇宙、新的东岳。不过此刻,东岳还是那个东岳,墨连城登基称帝、曲小檀母仪天下的那个东岳……
一个孩子在前面跑着,十几个奴才在后面追着,他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可那个孩子却还精力旺盛:“哈哈,来追我呀,你们追不到我。”
一人头上戴着金丝八宝簪复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制,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裙,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她吩咐旁边两个婢女道:“你们两个往那边去找。”
两个婢女纷纷点头称“是。”,立刻往那人所说的方向跑去:“小皇子,小皇子……”
就在这时,一张纸砸到了那人脸上,因为她要照顾那个调皮的孩子,所以她很是烦燥,赶紧将纸拿了下来:“什么东西啊?敢砸老娘的头!”瞬间露出那人的绝世容貌,原来是当今皇后曲小檀,刚刚那个乱跑的小孩便是她与墨连城的孩子墨允熠。
曲小檀看了看那张纸,是墨允熠前几日开始绘画的全家福,今天刚好完工,但刚刚墨允熠在玩闹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那幅画,又恰巧一阵风吹过,那幅画便迎着风在天上飘了一阵后吹到了曲小檀脸上。
曲小檀嫌弃墨允熠将自己画得太丑了,一时气急败坏,连忙将画撕碎。
这时,曲小檀的贴身丫鬟镜心走了过来,她拿着几张试卷对曲小檀道:“小檀,你看,这小皇子把他的作业扔得到处都是,这可怎么办啊?”
自从墨连城登基称帝、曲小檀母仪天下,镜心的地位便上升了一个档次,连穿着打扮都变得高级了。只见镜心淡紫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头发丝丝散落,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闻言,曲小檀忍不住大骂道:“这个臭墨连城,当男人就这么省心,凭什么当女人就得带孩子、辅导作业?墨连城这个王八蛋,还说什么下辈子换他来生,这辈子我就后悔跟他生了。当皇帝了不起啊,我还有我的房地产事业呢!”
说完,她又四处找墨允熠的踪迹:“熠儿,熠儿……”
郊外树林里,墨连城骑着马,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穿一件金百蝶穿花箭袖,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金色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他和于皓出塞行围,突然,一支箭穿过树叶带着气势向墨连城射来,墨连城和于皓大惊。
“有刺客!”
于皓话音未落,便见墨连城身体往后一仰躲过了那支箭,一个纵身飞跃跳下了马。
另一支箭向于皓射去,于皓也纵身跳下了马。
突然,树林里一拨黑衣人现身,一个将箭搁在弦上两只手指夹住箭的末尾,用力地向后拉,并且瞄准墨连城,手一松,那箭就射了出去,而其他黑衣人则将绳子绑在于皓腿上将其倒吊在树上。
墨连城抽出随身佩剑将那支箭打飞,三下两下就解决了他,又将剑丢出,割断了捆绑于皓的绳子,于皓一个翻身稳稳站在地上。
那些黑衣人均拿起弓,掂了掂,从箭筒里拿出三支箭,按到了弦上,瞄准墨连城,放手。弓箭如同大雨般倾泻而下,有的射偏了,有的被墨连城轻松躲过,还有些箭是被墨连城用剑打飞的。
见状,剩下的黑衣人分成两拨,一拨对付墨连城,另一拨对付于皓。
一个又一个黑衣人皆被他们解决,不是被抹脖子就是被刺中要害,死状奇惨。其中一个黑衣人见大势已去,正要逃跑,被墨连城发现,在墨连城正要解决他时,却见一支箭已刺穿了他的心脏。
定睛一看,原来是另一批人马赶来了,他们身穿官服,领头之人手里还拿着箭弓,想来方才那箭便是他射的了。
那人收起箭弓,跳下马来,跪在墨连城面前行礼:“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墨连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无碍,起来吧。”
“谢皇上。”领头之人站起身来,露出一张脸,原来是被墨连城封官的韦将军韦纵横。
墨连城谨慎扫了扫四周,确认无异常后又看了看方才韦纵横射出的箭羽,最后看向韦纵横……墨连城心里总感觉这个韦纵横似乎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另一边,曲小檀正无聊地把玩着波浪鼓,对着一旁骑木马的墨允熠道:“熠儿,你要是实在不想学,那就去午睡吧,你要是再这样疯闹,母后就要凉了。”
墨允熠哼了哼:“不学不学就不学。”然后跳下木马,拿着根棍子到处乱敲,最后还冲曲小檀吐了吐舌头,甚是顽皮。
曲小檀对此颇为无奈,叹了口气。
墨连城回到皇宫时便看见曲小檀耷拉着脑袋很是颓废的模样,不禁调侃道:“怎么,又生熠儿的气了?熠儿不是挺乖巧的嘛!你教导有方,很有带孩子的天赋。”
“算了算了,我不教了,就让他当个快乐的小傻子得了。”
墨连城却不乐意了:“熠儿是东岳皇子,是未来的皇帝,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怎么能当小傻子呢?”又道,“他若是个女孩的话,就可以无忧无虑地……”
闻言,曲小檀顿时生气地跳了起来,打断他:“什么叫如果是个女孩,女人怎么了?墨连城,你性别歧视!”
墨连城笑着走了过去:“檀儿,你别闹了,你累了,朕也累了。”
“男子就堂堂正正的,女子就当小傻子是不是?”曲小檀甩开墨连城握住她双肩的手。
墨连城一脸无辜道:“傻子可是你说的。”
“男人就可以上班赚钱当皇帝,女人就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是不是?”曲小檀生气地拿波浪鼓捶他的胸。
墨连城抓住她那只手:“洗衣服做饭你什么时候做过呀,一直都是下人在做。”
曲小檀将墨连城推开:“你离我远点,老娘烦着呢!”
另一边密室中,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正在施法,额头上出现金色印记,与此同时皇宫柜子中摆放的镇魂珠产生异动,发出淡淡的光芒。
曲小檀浑然不觉周围有什么异常,只是伸出双手给墨连城看:“你看,手都红了,还没洗。”
“好了好了。”墨连城捧着她的手呼呼吹着,“我每天还要上朝,回来还要哄你跟熠儿,我也很累的。”
曲小檀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就你累,我不累呀?”
这时,墨允熠拿着那根棍子从外面进来,他身为镇魂珠宿主,被镇魂珠异动所吸引,神秘黑衣人一施法,墨允熠便被镇魂珠所控,双目呆滞无神,紧紧盯着镇魂珠。
“刚才和于皓在郊外,我们还……”墨连城察觉到异样,回头看向镇魂珠所在,发现墨允熠正在慢慢向镇魂珠靠近,于是急匆匆赶了过去,“熠儿!”
“熠儿!”曲小檀也跟着跑了过去。
墨连城赶紧把墨允熠抱进怀里,用身体替他挡住了攻击。只听得一声爆炸,房屋颠倒,花瓶皆被炸碎,墨连城、曲小檀受到波及,陷入昏迷之中……
一个屋子房内站满了大夫,他们都提着药箱做满脸哀悼状,其中一位大夫替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把脉,最后皱紧了眉头对着床沿边坐着的那位中年男子拱了拱手摇头说着什么,但见那名男子神情淡漠,挥手将这群大夫屏退。
突然,床上的女子从梦中惊醒:“熠儿!”
她看到对面正疑惑打量她的男子,被吓了一跳,竟是早已死在灵幽坛的曲江临?难道她见鬼了?
思及此,那女子自我宽慰:“肯定是我做噩梦了,我重新睡,重新睡……”说着便又闭眼躺了下去,起来一睁眼看到的还是曲江临,惊得大叫,“啊——”
那曲江临被吓得直接摔在地上。
见状,早早进来在旁边候着的一名红衣女子走了过来,跪在床边:“公主别怕,有属下在。”
床上的女子惊魂未定地看着她:“镜心。”
“公主为何受到惊吓?有属下在,定会护公主周全。”
“公主?”床上女子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一旁跪着的曲江临站了起来,笑着说:“对啊!公主终于醒了,可喜可贺!”又道,“你刚刚痊愈,恐怕还惊魂未定。”
“惊魂未定?”床上女子看向曲江临,“对,我是惊魂未定,你别过来!你离我远点。”说着就下床四处走动,“城城,城城?熠儿,熠儿呢?城城、熠儿,你们在哪呢?”然后,不顾曲江临和镜心的劝阻跑了出去。
这位女子想起先前镇魂珠发生异动,猜测是时光再次发生错乱,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曲江临没死之前,她也没被封过公主啊!
她来回走动,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拿着床上的枕头坐了下来。
旁边的镜心和曲江临看得一脸懵,他们想说话又不知该怎么说。最后,曲江临上前去:“檀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可是东岳国的二公主啊,将来那是有机会继承大统的,万不可以多了什么不好的毛病。”
“继承大统?”那被曲江临唤作“檀儿”的女子觉得这事很不可思议,“我啊?”
“是啊!”
“檀儿”又问:“继什么位?”
曲江临怔了怔:“怎么落了水把脑子伤成这样?”又道,“檀儿,我跟你说实话,本来皇上是更看重你的,可你现在这个样子,这大任只能落在你姐姐眉儿身上了。你再好好想想?”
眉儿?这又是哪个啊?曲檀儿的姐姐不是叫曲盼儿吗?
“眉儿姐姐?落水?”
“是啊!”曲江临点了点头,然后似是想到什么,又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啊!你眉儿姐姐是你唯一的亲人,为父保证,你这次落水绝对与她没有关系。”
曲眉儿难道就是曲盼儿,改名了?不过看曲江临这个护短的德行,八成这回檀儿落水跟这个新姐姐脱不了干系。
思及此,“曲檀儿”又走到曲江临那边,扯了扯他的胡子,发现他竟能感觉到疼痛,于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一直都活着?”
曲江临瞬间面色惨白,吓得跪倒在地:“不知为父犯了什么错啊?竟要致我于死地?”
“好了好了。”“曲檀儿”有些无奈,“你起来吧。”
曲江临站了起来,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
“曲檀儿”又看了看旁边的镜心:“你……一直都是侍卫?”
镜心点了点头。
“檀儿,你好好想想,你和你眉儿姐的母亲走得早,还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拉扯长大。你要是再不信爹的话,你生母在天有灵也不会答应的……”
“曲檀儿”赶紧抬手制止他:“好好好,我信。”又道,“我问你,我是公主曲檀儿,我的姐姐是曲眉儿?”
曲江临捋了捋胡须欣慰一笑:“对。”
闻言,“曲檀儿”内心接近崩溃,完了完了,她难道又又又……自己到底是什么锦鲤体质?这回好像还是个男女颠倒的世界?
“曲檀儿”一把抓住了曲江临:“那,那城城呢?那我的熠儿呢?”
曲江临一脸懵:“城城?”随即又满脸同情地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哎哟,檀儿啊!”
不行,曲江临信不过,在我弄清城城现在的情况之前不能贸然暴露,先装装曲檀儿,套出点情报再说。
“曲檀儿”假装身体不适,一下倒在躺椅上,揉了揉额头道:“父亲大人,我可能的确是因为落水伤了脑子。不过,我不怪眉儿姐姐。”
闻言,曲江临心里松了一囗气,却又听她道:“但保不齐,别人会多想啊!作为父亲,我想,您也是左右为难吧。”
曲江临连连点头:“是。”又道,“为父虽是女皇的堂兄,却毕竟是个男子,呵呵呵……”
What(什么)!!!他是皇上的堂兄,皇上是我姑姑,我和新姐姐是公主?乱了乱了全乱了。
思及此,“曲檀儿”决定要再套出点话来,不然这人生地不熟的迟早要露馅。遂道:“父亲一定很委屈吧,又是男子,又身在宫中,这日子一定很不容易。”
听到她的话,曲江临一时十分感动,觉得找到了知己,遂又叹了一口气:“身为男子,谁都不容易。”
“曲檀儿”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东岳国天理伦常之下,男子都要依附于女子。毕竟女子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男子则应恪守夫道、三从四德,女皇当政又无子嗣,便想从你和眉儿中暂选一个作为储位人选。为父虽为你们高兴,却也是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生怕出什么事端。”曲江临坐在地毯上,笑着说,“檀儿你一向温婉大度,为父只希望你和眉儿和睦相处,我就放心了。”
“曲檀儿”偷偷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她知道曲江临是什么人,还真信了。
“曲檀儿”点了点头:“檀儿都明白。”
曲江临连连点头,笑着道:“哈哈,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曲檀儿”揉了揉脑门:“只是,我现在有点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下。”又道,“父亲不用担心,要不,先回?”
“好好好。”至此,曲江临彻底放宽了心,又献殷勤道,“你看我,一看你痊愈了,就高兴过头了。”
曲江临站起身来,对着“曲檀儿”行了个礼:“那二公主多保重。”
“曲檀儿”还未适应这新东岳的设定,手势半天摆不正确,最后看了看镜心的动作,模仿着弯腰给曲江临回了个礼,随后曲江临就走了。
曲江临走后,“曲檀儿”立马抓着镜心问:“镜心,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叫墨连城的人?”
“墨家八公子?”
听言,“曲檀儿”忙道:“对对对,就是他,他现在在哪呢?”
镜心算了算时间,道:“今日他应该进宫去选秀子,此刻应该在宫中待选。”
“选秀子?”“曲檀儿”讶异脱囗而出,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镜心说:“就是选入皇上的后宫啊。”
闻言,“曲檀儿”“哎呀!”了一声,急冲冲跑了出去。
“公主,你去哪儿啊?”镜心跟上她,过了一会儿,便听见前面传来斩钉截铁的“抢亲!”二字。
至此,我们便知曲小檀又穿越了,这次,她穿越到了女尊男卑的东岳,灵魂进了二公主曲檀儿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