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在手术室外边等着,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的灯,手上还沾着白幽芳身上的血。武振让凌洲去洗洗,凌洲没有动,自己去超市买了湿巾,帮着凌洲清理手上的血。凌洲看着手上的血一点被清理。他知道,这是白幽芳的血,也是自己刚知道孩子的血。凌洲的心里很难受,憋闷的很。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边出来,大人没事,孩子2个多月,没保住,后背的伤很严重,要去做个核磁。凌洲推着病床上的白幽芳,去做核磁。到了核磁室,凌洲把昏迷的白幽芳抱上做核磁的床,等做完了再抱上病床,推回病房。凌洲让武振去办VIP病房,用最好的药。
凌洲拿过毛巾放在温水盆里,拧干,开始给白幽芳擦脸,擦手,擦脚。把袖子挽上,手臂擦了,把裤腿挽上,小腿擦了。看着干干净净的躺在病床上的白幽芳,凌洲舒服多了。
凌洲叫武振进来,吩咐:“给华姐打电话,让那边的两个保安和她一起过来。让华姐好好照顾她,两个保安换班,24小时在医院看着,务必保护好她,别再让她受伤啦!”
武振说:“我马上办!”
凌洲接着吩咐:“酒店装修的事故,让施工负责人报警处理,让酒店管理部成立善后小组,协助警方调查事故原因;受伤的人员严重的住院治疗,不严重医院出来,找人顶住,看看都和什么人来往。让杨正收集证据,给峰子打电话,就说他干儿子被杀了,让他找出凶手。”
凌洲咬牙切齿的像是对自己说:“杀子之仇不报,我枉为人父。这辈子,我还从没遇见这么憋屈的事。”
武振知道凌洲真生气啦,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武振出去办事。凌洲一个人坐在病床前,回想着跟白幽芳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现在想起来她被打的一幕,仍是心有余悸。凌洲排除了对白幽芳的嫌疑。一个人女人可以用苦肉计,但极少拿孩子做苦肉计的,尤其是白幽芳特别珍惜这个孩子。这一点他能感觉的到。心态不一样,看待事物也不一样。
今天在车里的对话,凌洲感觉到白幽芳的坦诚和情真意切,这不是能装出来的。失去孩子,她是真的伤心,也不是装出来的。想来,他从没有认真的对待他们这段关系,哪怕领证了,当天的新婚之夜也是让她独守空房。她从来没有埋怨过自己,包括伤她的那一晚。自己确实是因为她今天的举动触动了他,从没有人主动要保护他,还这样付诸行动啦!想到这里,这些年冰冷的心开始有些暖暖的。如果太太是他,他愿意试试看,这是他坐在病房思考的结果。
武振办完事,给凌洲带来外卖,让凌洲吃。凌洲从早上到现在也没吃饭,想着还有事要做,就勉强吃点。凌洲趴在床边眯了一会儿,华姐进来,凌洲醒了,让华姐留在病房照顾白幽芳,自己去公司处理事情。
白幽芳晚饭的时候醒来过,华姐让她喝了点鸡汤,她喝完,身子虚,又睡着了。晚上10点多,凌洲来到白幽芳的病房,让她回去休息,明早过来。凌洲看着白幽芳熟睡,想起她说,最喜欢他抱着她,凌洲洗漱过后,侧身躺在白幽芳的病床上,搂着她睡。白幽芳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凌洲抱着。
早上醒来,凌洲浑身僵硬,一晚上一动不动,白幽芳还没醒。凌洲洗漱过后,华姐带了早餐进来,给凌洲打开。凌洲让华姐不要吵醒他,悄悄吃完,去上班。
武振在办公室向凌洲汇报:“酒店的装修工人中秋节正常休息,昨天复工,早上上工就发生工人从梯子上掉落的事,架子碰到了,砸在工人身上,送去医院,工人的家属就来了,很快。工人有一个是重伤,胳膊和腿摔断了,剩下的都是轻伤。酒店赌博的事,杨正已经处理好了,他说白总让他转告你,酒店的赌博事件,此事有鬼。若不是白总赶过来,通知杨正,杨正处理及时,怕是影响不好,资金方提前回款。昨天上午在现场,白总给我打电话,问您回没回来,我就实话实说了。白总当时问我,是否有公司的女性管理人员在场,现在想想,当时确实应该有个女人在场,我们都是大男人,面对农妇,确实无力招架,白总估计是怕您吃亏,所以才去的,谁成想竟然发生这样的事,那两个人着实胆子大。我当时就在现场也没看见白总,害得她流产。”
凌洲说:“没看见的岂止你一个人,我当时看见了,也是眼睁睁看着她替我受伤,被踢了那一脚,打了那一木方。后背的伤怎么说?”
武振回答:“核磁共振结果,还好,就是肿的会厉害,等她醒了,就得侧身或者趴着,真是应了那句腹背受敌,她是腹背受伤。只是她年龄不小了,身子虚,就算调养好了,也是子嗣艰难。怕是这一次流产会成为白总一辈子的遗憾。”
凌洲说:“身子虚就好好调养,子嗣艰难总有办法,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她若愿意,试管婴儿、代孕也不是不可以,流产的事已经发生,不可改变。从中医院挑一个女中医,等她出院专门给她调理身体,欠她的我会还给他。”
武振想了想大着胆子说:“白总毕竟是女人,正在如狼似虎的年龄,恐怕她想要的,不是您欠他的,而是您的感情,这个就比较难办。白总知道她的想法是奢望,所以想要个孩子在身边。白总看的明白,也能放下,却也做着糊涂事。若是她能生下孩子,和您就是一生的牵绊,是她想要的,若是没了这孩子,和您可能就没有以后啦,得不偿失,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在和您的情感博弈中就输的彻底啦!”
凌洲说:“她昨天在车里说了,她想要的我全给了她,现在孩子没了,给她一个就是。至于感情,我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给她?”
武振索性一次说完:“那吴娇那边您怎么打算的?以后去厦门还见吗”
凌洲想起白幽芳说过的话:“我依了她这两年只属于她一个人,自然不会食言,何况现在我欠了她。”
凌洲想起白幽芳跟他说这句的时候是在抱着她在电梯里,那晚白幽芳让他给她个孩子,让他对她温柔些,白幽芳那时就知道自己有孕,诱着他同意留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