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既说不着急墨兰便也不急,二人起来略微梳洗一番用过早饭之后,再重新更衣梳妆才去拜见平宁郡主和齐国公。
到的时候只比到用午饭的时辰要早一些。
齐衡和墨兰一进门便先给平宁郡主和齐国公行礼,“参见父亲母亲/公爹婆母。”
平宁郡主略微惊讶先叫他们起身,又道:“你们怎么就来了,若是身子不适,晚些再来请安也不迟,这家里就咱们一家四口,请安不过是些虚礼,我与你们父亲都不是在意这些规矩的人。”说着用宽慰的目光看向墨兰。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他爱慕墨兰多年,房中也未曾添置过什么人,更不曾再外头沾染过什么不干不净的,一直洁身自好,倒似是为了心上人守身,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好不容易才将心上人娶过门,洞房花烛小两口自然少不了折腾,只是这毛头小子定然没个轻重,不懂得节制,如此一来怕是就苦了她这儿媳妇了……
平宁郡主正是因为想到这一层才不计较墨兰什么时候来给她请安,不过她也是今早齐衡派人传话才反应过来,要不然一早就得好好叮嘱衡哥儿一番,也免了她这儿媳妇遭这么大的罪。
墨兰被她看得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
齐衡笑道:“儿子也是这么和墨儿说的,说父亲母亲宽厚不会苛责于她。今早也是我刻意不叫人吵醒她,因着昨夜她未曾睡好,就是想今日让她多睡一会儿,哪知墨儿醒了还自责不曾早起来给父亲母亲请安,侍奉你们二老用早饭。我本想晚些再来给你们二位请安敬茶的,墨儿坚持要来,说是请安之后好侍奉父亲母亲用午饭,所以我们匆匆用过早饭便赶来了。”
墨兰微笑道:“儿媳是该来侍奉公爹和婆母用饭。”
平宁郡主连忙道:“咱们家没有给新媳妇立规矩的例,用饭时自有女使丫鬟们伺候,哪有叫新妇侍奉的道理,咱们家可不是磋磨儿媳妇的人家。”
若说齐衡娶进门的是一个她不喜的媳妇,她或许会给新媳妇立立规矩,可是墨兰是她喜爱至极的,而且她心中对墨兰既有歉疚又有感激,更不可能给她立什么规矩。
墨兰听平宁郡主这么说不禁想起家里的大娘子,在二嫂嫂刚进门的第二日大娘子便给她立规矩,除了睡觉出恭,其余无论什么时候都叫二嫂嫂侍候在旁,还得她亲力亲为地伺候,明明大姐姐华兰在忠勤伯府受婆母磋磨,她恨得不行,偏偏却又磋磨起别人家的女儿,如此做派真是一言难尽……
平宁郡主又道:“还有墨儿,做什么这么生分地叫公爹婆母,和衡哥儿一道唤我们老两口‘父亲母亲’就行了,若是愿意再亲近些,只管称呼‘爹’‘娘’,早就盼着衡哥儿把你娶进门了,如今到了咱们家,咱们一家人该是亲亲热热地才好。”
“好。”墨兰从善如流,乖巧地重新称呼道:“父亲、母亲。”
“好好好。”平宁郡主听墨兰这么称呼开怀大笑连说了三个“好”。
齐衡与墨兰对视一眼,具是一笑,齐国公也很是欢喜,大家其乐融融。
闲话了一番,便到了新妇敬茶的时候。
因着齐衡并无亲叔伯和兄弟姐妹,所以他们只需给平宁郡主和齐国公敬茶。
平宁郡主他们面前摆了两个圆垫,齐衡和墨兰一道跪在垫子上给平宁郡主和齐国公行礼请安,齐衡道:“孩儿携妇拜见父亲母亲,给父亲母亲请安。”
墨兰道:“儿媳拜见父亲婆母亲,给二位请安了,愿你们二位福寿安康。”
而后一旁的女使端了两盏茶来,齐衡端起一盏,墨兰端起另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