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穆德庆找来顶轻软小轿将缇兰从偏殿送回了愈安宫。
穆德庆淑容妃,今日早朝,陛下已经下旨拨了一万两黄金,五万石粮食,两万匹布,十余车医药杂物,明日便派兵送往住辇。
缇兰那就多谢陛下了。
她神情冷淡的谢了恩。
穆德庆淑容妃,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缇兰穆内官但说无妨。
穆德庆其实陛下心中还是有您的,若因此事跟陛下生了嫌隙,娘娘往后在宫里的日子还长着呢。身子要紧,淑容妃可一定要好好珍重自个儿。
缇兰缇兰多谢穆内官提点。
缇兰碧紫,将我前些日子缝好的那对兔毛护膝拿来,送给穆内官。
碧紫是,淑容妃。
穆德庆淑容妃,这如何使得?
缇兰缇兰听闻穆内官有腿寒的毛病,你平日时常侍奉在陛下身边,少不得跪得多,故而我便做了这对兔毛护膝送给内官,冬日戴着也省得伤着了膝盖。愈安宫清寒,内官莫要嫌弃的好。
穆德庆淑容妃能记挂着老奴腿寒的毛病,老奴已是心满意足。那就多谢淑容妃赏赐了。
穆德庆感激地双手接过碧紫递过来的那对兔毛护膝,很是珍惜的模样。
穆德庆走后,碧红忍不住出声。
碧红那对兔毛护膝,淑容妃您可是足足熬了三个晚上的通宵才缝制好的。本来是要送给陛下的,您可倒好,转手便送了旁人。
碧紫则安静地蹲在一旁给淑容妃捶着腿,闷声不语。
其实她心中也有很多疑惑和不解,只是她习惯了少言寡语,不像碧红心直口快,嘴巴总是快过脑子。
虽然她有时也会羡慕碧红的单纯简单,可毕竟她们现在是生活在大徵的后宫中,一言一行,若是落入有心人的眼中、耳中,轻则一顿责罚,重则可能命都保不住,更会连累到淑容妃。大徵的皇帝喜怒无常,淑容妃又无意争宠,跟陛下之间的关系也是时好时坏。
昨日淑容妃扮作紫簪皇后的事,她也是提前知道的。淑容妃一夜未归,今日又被穆德庆亲自送回了愈安宫,只是一脸的闷闷不乐,虽是笑着的,恐怕此时她心里比谁都苦吧。
缇兰今日晨起,陛下赐了我一碗凉药。
碧红惊道:
碧红凉药?
碧红陛下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您?
碧红陛下至今尚无子嗣,凭什么就要剥夺您生育皇子的权利?
碧紫凉药伤身,淑容妃您不能喝啊。
缇兰既是陛下的意思,又岂是我能拒绝的?况且我也并不愿……
正说着,殿外便传来一阵内监急促却不散乱的脚步声。
内监陛下有旨,请淑容妃出来接旨。
听到内监的声音,缇兰倏然一滞,看向碧紫。
缇兰陛下这是又要宣什么旨?
碧紫摇了摇头,也是不解。
缇兰算了,先去接旨吧。
缇兰整了整衣衫,起身下榻,带着碧红碧紫出了内室, 走到殿外跪着。
内监陛下有旨,赐淑容妃珠汤沐浴。
缇兰惊讶地抬眸,这是又要她侍寝的意思?
内监淑容妃,还不快谢恩?
缇兰臣妾跪谢天恩。
低头的那瞬间,一滴眼泪顺着她惨白的面容上,滴落到眼前那张柔软密实的羊毛波斯地毯里,很快便消逝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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