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找你。”
闻言白鸽眼里的委屈更甚,他嘴一撇就想撒酒疯,裘文东一眼识破他的伎俩,不知道是因为不想听见哭声还是因为什么,又说了一句:“我过来这边溜达溜达。”
白鸽才不信裘文东的说辞,他破涕而笑,阴阳怪气起来,“哦……真的会有人在凌晨出来溜达。”
裘文东不惯着他的臭毛病,抬腿就走,刚迈出去一步,白鸽整个人就直愣愣的往他怀里栽了过来,裘文东赶紧伸手把他捞住,岂料白鸽借酒撒泼,拽着他不放手。
白鸽说:“我醉了。”
喝醉的一般说自己没醉,裘文东倒是头一遭见到说自己喝醉的人。
裘文东不耐的推开他,“你没醉。”
白鸽重复道:“我真的醉了,你背我……”
裘文东掰开他的手:“你没醉。”
说完,到底还是把白鸽背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公园外走,恍惚间,有什么滚烫的液体顺着落入他的脖颈间,裘文东问:“你哭了?”
白鸽无声点头,又摇摇头,闷声道:“我脸疼。”
裘文东就是一个纯纯的钢铁直男,闻言不但不心疼,反而还似笑非笑:“上次被车撞到腿还要蹦起来抡人家司机,打一巴掌就疼了?”
白鸽没有说话,直到裘文东问他想去哪里的时候,他无声的圈住了裘文东的脖子:“我没人要,也没人管,裘文东,带我去你家吧……我想去你家……”
裘文东就是特意过来捡人了,也没打算把人扔在酒店里自生自灭,本来就打算带他回家,现在白鸽自己已经提出来了,裘文东也就将计就计,“记得付房租。”
白鸽笑得眼睛弯弯,抵着他的后背,低声道:“裘文东,谢谢你来找我……”
裘文东稳稳当当的背着他,一步步往家里走去,“房租也不贵,不用打感情牌。”
白鸽气笑了,在裘文东眼里他就是不付房租的人吗?
是的,他是。
“我没钱。”白鸽说得十分坦荡。
裘文东气笑了,差点把人扔旁边垃圾桶里,“你没钱你还挺理直气壮?”
“哎呀……”白鸽借着酒意不管不顾的撒娇,“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裘文东好像对浪漫过敏,他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什么异常,“你别说得好像是我占便宜一样。”
那一夜,二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白鸽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或许是酒精使然,或许是因为别的,他伸手抱住裘文东,借着残留下来的那最后一丝醉意亲了上去。
“我喜欢你……”
白鸽的眼睑不住颤动,滚烫的泪水落下来,烫得人心尖发颤,他狠狠抹去泪水,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重复着那一句话,“我喜欢你……”
裘文东的咽喉好像被什么人扼住了一般,良久都没有说话,白鸽瘪了瘪嘴,也不自讨没趣了,转身背对着他,“就当我发疯。”
然后他们就默认了这一解释。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谁都不提起这个话题,就像约定俗成一般。
现在想来,他们之间好像总是有着一些不必要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