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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一个驿站时,月章和陈拾换回马车,临下车之前对少卿道:“恳请大人放民女回乡一趟。”
白猫微抬眼,“准了,本官陪你去。”
陈拾举着信鸽跑来,大喊:“猫爷!是卢大人的信鸽!”
他结果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大理寺少卿三日后陛见”
崔倍走过来,“我陪月章去吧。”
三十五、
他们离队的地方离临康郡不远,再走几里路就能到。一路鸟语花香溪水潺潺,十分清新。
“崔倍,我问你个问题。”
“嗯。”
“《花阵图》可是你画的?”
“……!!!!”
八字眉的青年面红耳赤,仿佛一把火从他的脚底燎上头顶,看着女子满满笑意的眉眼,他一时间竟分辨不出是羞耻更多还是惭愧更多。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肯定是你。”
月章笑弯了腰,脚下一滑便歪下去。此刻两人正踩着石头过河,这样一摔必然沾湿衣裙,崔倍眼疾手快一拉,将她拢在自己怀中。
再一次,拽住了。
耳畔鸟鸣和水声全都消失不见,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和她轻浅的呼吸,吐出的热气拂过自己的脖颈。
咚、咚,声声如擂鼓。
月章拍一拍崔倍的手臂,“谢谢你。”
崔倍难得窘了面皮,讷讷道:“我牵着你吧,这里滑。”
“嗯,好。”
月章被他牵着,开怀大笑,“我有几个要好的姐妹,在我做杂役时候便照顾我。后来我什么都不懂,还是宝莺姐姐推荐我看《花阵图》,说是那些大官儿们最喜欢,赏钱多得不得了!”
“……”
崔倍别过头去,不想她看见自己红透的脸。
“哈哈哈哈我不闹你了,话说崔倍,你画的真的很好啊~~”
“你怎么知道的……”他小声说。
月章歪歪脑袋,“从你给我的那幅画上看出来的呀,笔法我只觉得眼熟,那枚印鉴我记得清清楚楚——‘霁青’,是不是你?”
崔倍觉得自己的刚刚平缓的心跳再一次激烈起来,她嘴里念出自己的笔名,格外令人心动。
两个人终于过了河,崔倍松开她的手,手指微蜷,想要留住这一刻柔软如云的手感。
月章:“画的超棒鸭——”
崔倍忍无可忍伸出手捂住她的嘴,“闭嘴。”
她眨眼示意:我不说了不说了。
崔倍飞快地撤回手,嘴唇的触感比掌心更柔腻千百倍。他不自觉地回想起自己曾经画过的本子,被她翻看过的《花阵图》,弯折的美妙躯体该配上如何一张面庞?
一瞬间所有画的女主角都是她,香腮带赤,软语呢喃。
而自己正将胸膛覆盖在她温软的身躯上。
崔倍的耳朵红得滴血,甩了甩头要甩掉那些奇怪的玷污她的念头。
“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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