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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番外十

云次方——白西装

阿云嘎笑看着他,“再见郑云龙,再见Collins,再见北舞,再见我们的青春。”

郑云龙心里的不安开始放大,他伸出手一把抓住阿云嘎的胳膊,紧紧的,不知道说什么了突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最好不要放开。

阿云嘎挣扎了一下,“大龙,我去卸妆,你等我,我们一会儿去庆功。”

肖杰过来拍拍阿云嘎的肩,“去吧,大龙过来和我登记下多少人去。”

郑云龙抓着阿云嘎的胳膊不放,肖杰笑话郑云龙又不是生离死别,卸个妆而已。阿云嘎还微微的笑也不挣扎了任由郑云龙抓着,疼也不说。郑云龙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一肚子话说不出口的感觉,他死死撰着阿云嘎不放。肖杰巴拉了他一下,浑身的肌肉硬的像石头,吧拉不动。

肖杰看出气氛有些不对,看了眼俩人迅速的溜了。

这时阿云嘎抬脚踢了他一下,看着和平时打闹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你犯病了?你是要捏断我的胳膊吗?”

郑云龙稍微松了些力道但依然没放开,阿云嘎皱了皱眉。

过了一会儿,阿云嘎又动了下手,“大龙?我去卸妆。”

郑云龙终于在心理把各种可能滤了一遍稍微放了些心,但还是把阿云嘎拉到跟前胡乱的把他的假发拨到一边,拨歪了干脆拿下来扔一边,然后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阿云嘎的眼睛试图找出一点痕迹,用力到把阿云嘎捧成了嘟嘟嘴,他声音低沉,“你就去化妆间不要乱跑,我等会儿去找你听到没有?哪里都不要去。”

阿云嘎笑了,把他的手拿下来,“我能去哪儿,老师叫你你赶紧去吧。”

郑云龙一步三回头的走了,阿云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的看着郑云龙的背影心里的阴霾难以名状,如果此刻仔细地看阿云嘎的脸的话,就会知道阿云嘎的心理进行这多么惨烈的天人交战,而郑云龙的背影直接让属于阿云嘎的最后一条防线溃败,Angel的悲伤迅速占领他的心,快到来不及反应,从伤了腰之前一段时间他就用自己多年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压着自己,拼命告诉自己演戏而已,angel就是Angel和阿云嘎没关系,阿云嘎的任务就是在他还在演Angel的时候好好的用余生来和郑云龙,啊不,来和Collins谈一场恋爱,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心理防线,低估了成为好演员必经的一条听起来简单但是要人命的必备条件,入戏。一场意外让他心理防线全面崩塌,可郑云龙着急上火的样子又使他冷静了许多,他想,出不了戏,那就再演一场,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两部戏他都入了戏,可他依然没有学会怎么出来,他不想让郑云龙看到自己这种狼狈的样子,多少个日日夜夜郑云龙都谜一样的崇拜他,可是他现在出不了戏,太难堪。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他也更需要郑云龙这个兄弟的陪伴,可他没有立场了。

阿云嘎假装没看到第一排的女朋友冲他打手势要他接电话,他转身迅速地关机,粗暴的卸妆差点把眼皮搓破。在化妆师以为他犯病了的时候落荒而逃,离开了小剧场。

肖杰唠唠叨叨的让郑云龙打电话订餐让郑云龙找同学,郑云龙心急如焚,情急之下他把名单给肖杰,“肖老师你再找个别人我去找下嘎子。”

“他去卸妆了,你着个啥急。”

“不是,今天……不行,我得去找他。”说完人已经跑出好远了。

“这俩孩子,不至于这么黏吧,哎,年轻人……”

然而,阿云嘎不见了。

郑云龙要疯了,他知道不对劲,他就知道不对劲,从出院的时候他就不对劲,开始继续排练了他就不对劲,阿云嘎,内心刚强到一定程度的阿云嘎怎么可能因为伤了腰就开始粘人,眼珠子一直黏在郑云龙身上,郑云龙出去买东西阿云嘎能打十个电话过来,肖杰在都不行,那分明是angel,郑云龙骂自己鬼迷了心窍,独立自主的阿云嘎对他的信任就像毒药一样让他迷了眼,难得的老班长撒娇让他的大男子主义疯狂滋长发芽,啊,你看,阿云嘎离不开了,我老班长说消失就消失一段时间,现在他终于有点人气,有牵挂了,郑云龙想狠狠给自己两巴掌,相处到现在这最大的反常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还沾沾自喜自己也是一个能当阿云嘎后盾的人了,丝毫看不到问题的本质。拍了三年的大戏杀青,阿云嘎肯定会拉着他去喝酒去谈心,或者在一次约定去草原狂奔,可阿云嘎就是安安静静地笑,这本身就不对劲。

郑云龙你这个蠢货!

阿云嘎的手机关机了,郑云龙跑遍了整个剧场都没有找到阿云嘎,他心里很慌又很气,气自己也气阿云嘎,但他不想给阿云嘎的女朋友打电话,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想自己找到他。肖杰给他打电话他挂了,然后关机。他不知到自己为什么执着于亲自找到阿云嘎,可他的心告诉他要找到他,要独自迅速的找到阿云嘎。

郑云龙回了宿舍,一个人都没有和早上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他爬上阿云嘎的床,阿云嘎关了机的手机放在床上,证明阿云嘎回来过,可他有点泄气,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阿云嘎神一样的演技给糊弄了。

跑出宿舍楼的时候迎面遇到了阿云嘎的女朋友从剧场出来,看到他似乎往这边来了,郑云龙远远的看见她转身就跑,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阿云嘎不见了。

女朋友的声音在空旷的校园里格外的清晰,郑云龙不得不停住脚步,他有些烦躁。

“阿云嘎呢,你看到他了吗?我给他打电话他关机了。”

郑云龙皱着眉,不想再想什么说辞,他后退了几步,“他出不了戏,我也在找他。”

阿云嘎的女朋友睁大眼睛,着急跟上郑云龙,“那我……”

郑云龙一下子打断她,“不用!不用……我去找他,我!自己!去找他。就这样,我先走了。”

女朋友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眼疾手快的抓住郑云龙的衣服,“什么意思?”

郑云龙整个人到了爆发的边沿,他甩开阿云嘎女朋友的手,喘了两口气,回身压低声音吼,“我说!我!郑云龙!自己去找他,听懂了吗?”

女朋友瞪大双眼,退后两步,不可思议,“郑云龙!你……你们!你……阿云嘎他……”

郑云龙早就跑没影儿了,女朋友在震惊的情绪里回不过神,她迷迷糊糊的走到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来,脑子里一片混乱。

过了好大一会儿,郑云龙又返回来,一阵风似的跑过去,很显然是没有找到,要去下个地方了。女朋友一下子回过神来,自己骂自己,想太多,这俩人一直关系很好的要那啥早就那啥了,还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人家关系好而已。这个时候两人的对手戏,郑云龙和阿云嘎一起入戏也是正常的,她跟个神经病渣男计较什么,真是的,魔怔了不成。

郑云龙在濒临崩溃的时候终于想起了那间在角落里,除了阿云嘎没有人会去的小的不行的琴房,他没有报任何希望,他觉得阿云嘎不会去哪里,那里是顶楼。可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嚷着阿云嘎就在那里。

郑云龙一口气跑上顶楼,嗓子火辣辣的疼,他推开琴房的门整个人的呼吸瞬间慢了下来。

阿云嘎站在窗前回头看他,神情很平静,眼眶发红,月光打亮了他的轮廓线。窗户大开着,晚上的风很凉。

郑云龙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想不出别的形容词形容他的心情,难过,他太难过了,毕业大戏里他刚送走自己的恋人,此刻却看到了Angel回归的灵魂。

郑云龙缓了缓呼吸,回手关上琴房的门,露出一个微笑朝阿云嘎招了下手,给了自己出不了戏的兄弟一个暂时休息的空间。

阿云嘎是用撞的撞进了他的怀里。郑云龙觉得他被阿云嘎撞断了肋骨。但他没放手,他抱紧了怀里的人,兄弟怎么了,兄弟就不能抱一下。

他拍了把阿云嘎的后脑勺,深深叹息,“你可真是好演技,连我都被你骗了,我今天要是没找来你打算怎么办?跳下去吗?”

阿云嘎的声音有些闷,难过的要滴出水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好好形容自己的心情,总之这一刻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好,“出戏比我想象中的难多了,大龙你不难过吗?我好难过……我以为演完我就自己出来了,可我出不来,我看你的背影好难过,我看到他们笑好难过,没有人为我的死难过吗,他们要去庆功,我怎么去庆功,这不是杀青,这是死亡啊,郑云龙,我不想在你面前失态的,可我太需要了,我不能叫你跟我走,我们结束了,你的Angel已经死了,可我暂时还需要Collins。我们马上就要毕业,我要去哪里再找一个灵魂伴侣……”

阿云嘎的语言看似混乱但是相当有逻辑,声音平稳不慌乱,证明阿云嘎的理智还是在的,但是他就是还剥离不了,他担心自己心态出问题,他需要郑云龙陪着他帮他剥离他对Collins的感情,然后回归郑云龙的铁哥们,可他们时间不多,毕业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他害怕属于阿云嘎的郑云龙和Angel的Collins一起消失。

郑云龙抱着他,轻轻摇晃,手轻轻顺着他的背,“你担心什么呢,咱们还要一起把音乐剧发扬光大,你不要着急,我陪着你慢慢的出戏,我们慢慢来,以后都在北京,也不是生离死别,也不要焦躁,你要出不了戏,我就一直陪你演着。我发誓,我要做不到就天打雷劈。”

阿云嘎踢了他一脚,“你是不是疯求了,说胡话。”

郑云龙又紧了紧手臂,“不要担心,没必要担心,有我在,好吗?毕业这段时间我陪你回草原,你教我骑马好吗?”

阿云嘎点了点头,把脸埋住,“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这么弱过,郑云龙你以后要是敢拿这件事情笑话我,那我就把你大学的丑事全抖出去。”

郑云龙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威胁我了,有进步,那我们等下回宿舍吗?肖杰他们估计已经去吃饭了,你状态怎么样?”

阿云嘎没说话,只是跟郑云龙的摇晃微微的动着。

过了一会儿郑云龙又问,“那……我们就在这儿呆着,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谁都不理他们?”

阿云嘎闷声闷气地点点头,“嗯。”

郑云龙笑了,狠狠地拍了下阿云嘎的脑瓜子,突然矫情兮兮的鼻子一酸,感觉自己被吓掉了三魂七魄,“我特么终于找到你了,找死老子了。”

阿云嘎没说话,伸脚狠狠踢了郑云龙一脚。

肖杰后知后觉的觉察出了俩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再结合之前阿云嘎遇到的心理问题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心里着实也没什么办法,帮不上忙,阿云嘎的这个心理问题症结在郑云龙身上,就让郑云龙去处理吧,肖杰也是相当无语了,作为老师他的确是不想俩人选一条难如登天的路,但作为一个艺术老师,他深知他没有权利干涉别人的情感自由,因为见得多,所以不奇怪,他希望以后的社会能对这样的宽容些。所以肖杰老师压根不知道这俩人能那么久而且深深地认为自己是个钢铁直男。

肖杰又打了个电话,郑云龙和阿云嘎都关机了,肖杰发了条短信给郑云龙,要他好好开导阿云嘎,这顿饭回头再给他们俩补上,唠唠叨叨了一篇小作文后他领了一大帮学生浩浩荡荡的去吃饭了,也没再给郑云龙打电话。

有同学问他们俩哪里去了,肖杰说阿云嘎腰伤没彻底痊愈可能他们俩来不了了,气氛实在是太好,同学们也没在意少了两个人。

郑云龙靠着墙慢慢的往地上滑,高难度动作,阿云嘎沉的一批,可能是神经绷紧的状态太久了,阿云嘎放松以后竟然就靠着睡着了睡着了,要不是郑云龙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他,阿云嘎估计又得进医院。

这么大幅度,人竟然没醒来,郑云龙摸摸阿云嘎的后脑勺心里呼了口气,可怜的孩子,最近怕是都没睡好觉。

阿云嘎朦胧中动了一下,还打起了小呼噜,郑云龙非常艰难,阿云嘎睡的死,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大龙……”

“我在,哎呀你醒了?快点撑着劲儿,我不行了……”

“呼……zzzzzzz……”

郑云龙,“说梦话啊,阿大爷你要弄死我了,你怎么这么能折磨人呢,从我认识你你就不停的在出幺蛾子,我看你跟别人还好啊,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这么难搞啊大爷……医生跟我说你抑郁症的时候我好悬没吓尿,抑郁症啊那是,一个弄不好我就得弄条链子天天栓着你,省的一个想不开你去跳楼,今天我想着你可能在这里的时候心没从肚子里跳出来,后来想想不可能,虽然你入戏了,但是这么多年的磨炼,你不可能寻短见……多大点事,哎我去我不行了,扛不动了,算球。我背你了啊。”

阿云嘎睡着了不理他他就一个人唠唠叨叨,最后实在撑不住了,郑云龙俯身一个用力把阿云嘎提溜起来,姿势已经非常的熟练,想了想这破琴房毛都没一根还是别在这儿睡了。于是郑云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把阿云嘎背起来往宿舍走。全程阿云嘎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布。

“你可真沉啊,骨架就是骨架,瘦成闪电也沉的一批啊……睡着了更沉啊平时抱着没什么重量,怎么今天这么沉,减减肥吧我的嘎嘎。”

郑云龙轻巧的下楼嘴里唠唠叨叨,身体上看不出来有多吃力,阿云嘎死死抱住郑云龙的脖子,把搭拉在两边的腿盘住两只脚搭在了一起怕掉下去,脑袋埋了埋,嘴角又往上挑了挑。

郑云龙顿了一下,侧头看了眼双眼紧闭的阿云嘎,不由得笑了出来,“你是不是就跟我这儿演戏呢,演技好的一批,我真是欠了你的,睡着了是吧,那就别醒来啊!你看我背你去哪里。”

阿云嘎看样子的还是睡得很熟,郑云龙无奈,只能背着他继续走,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心想,要是这条路很长很长这样也挺好,他这老班长过得太苦了,就得有个人背背抱抱举高高……举低低吧还是。

郑云龙心想,这辈子阿云嘎不会再有这样的状态了,身娇体软还会撒娇,珍惜吧郑云龙。以后老班长结婚谈恋爱了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后来又一想,凭什么啊,自己比阿云嘎的老婆可认识他早多了,凭什么就是他退出历史舞台,那阿云嘎结婚他必须得把关。

郑云龙在阿云嘎受伤期间已经成了习惯,背着阿云嘎也不是真的觉得沉,边走边胡思乱想,快到了宿舍楼下的时候又觉得有点渴,颠了颠阿云嘎觉得自己体力还可以,就一直背着人溜达到小卖部买了瓶可乐,阿云嘎也没“醒”,郑云龙寻思阿云嘎醒来肯定要吃饭,就又溜达去学校门口的小饭馆买了俩盖饭。

阿云嘎全程稳如泰山就不醒来。

等回宿舍的时候郑云龙终于累得半死了,他把阿云嘎放凳子上,然后把饭放在阿云嘎的桌子上,刚放完回头就看到阿云嘎顺势就要倒,郑云龙伸出一个手指头,“哎!我没扶着你!你给我倒一个试试看!我是不惯的你!”

阿云嘎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的确周围没人扶,就换了个方向趴在桌上继续打小呼噜。

郑云龙,“……”你演技这么好,我妈知道吗?她会收你为徒的。

他走过去拍了把阿云嘎,“别装了,都到宿舍了,难道你要我喂你吗?”

阿云嘎笑了下直起身子,松了松筋骨,“也不是不行。”

“行你大爷!自己吃!我腰要断了!”

阿云嘎眯着眼睛看他,“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你就想乐,好像什么入戏抑郁症一到你这儿就没了,一离开你这儿就全窜出来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郑云龙凑近仔细看着阿云嘎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撞了下阿云嘎的脑门,“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特么把爷当猴戏看,我可没在你眼睛里看到非我不可,见到我就笑,只能让我在你身边这样的讯息。”

“噗,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我去洗个脸,我感觉我状态太差了,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在我还比较正常,所以你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吧。这种感觉太特么难受了,你赶紧给我掰过来。”

郑云龙把筷子摆好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阿云嘎你特么的把我当治疗仪啊!”

阿云嘎翻了个白眼边洗脸边嘟哝,“SB,你怎么那么二呢郑云龙。”某方面来说,可真是一语成谶。

郑云龙突然想到一件事,“阿云嘎,你还记得你有个女朋友吗?”

阿云嘎低头叠毛巾,漫不经心的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满不在乎,“记得啊,但现在不想联系。”

“我今天把她呛了……她回头找你告状你要向着我。”

阿云嘎把毛巾扔进盆里,“嗯,向着你。”

“……,你不问我为什么呛她?”

“你着急找我?她拦了你的路?”

郑云龙瞪大眼睛,看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开始吃饭的阿云嘎,“人都说我渣,你他娘的才是真的渣。”

阿云嘎朝天花板看了看,眨了眨眼,“姑娘人挺好,不过……她干涉我太多了,不想惯毛病。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轨迹,这么多年过来我自己规划的挺好,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我谈恋爱也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妈,适当的冷静一下对彼此的关系有好处,”说着他抬眼看了眼郑云龙,嘴里啧啧啧,“你是个例外,一天唠唠叨叨的虽然烦得很,但是为我好我知道,原谅你了,不然早给你揍趴下了。”

“我真是谢谢你手下留情,也不枉我天天在医院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养你。”

阿云嘎低头扒饭,真是饿了,“那是你应该做的啊。我还没跟你要观赏费,长得可比你的好看多了……”

郑云龙把米饭呛鼻子里,差点呛死,阿云嘎都吃完了他才缓过劲儿,“卧槽,你特么的才是真不要脸啊……”

“我就当你夸我了,还想看嘛?不然再给你看看?”

郑云龙,“……”

阿云嘎扭着小腰三下两下趴爬床上躺着去了,“你扔垃圾,然后今晚和我挤,我恐惧……”

“我特娘的信你个鬼!我觉得你已经痊愈了!”

阿云嘎趴在床沿看他,“Ծ‸Ծ。”

“好好好,挤挤挤!欠了你的!”

阿云嘎扫了他一眼,“这可不好说……”

郑云龙,“……闭嘴躺着吧你。”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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