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想起来了，秦凯旋，究竟是谁
我从见到他就隐隐约约觉得眼熟，约莫是我杀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也想不起他到底像谁
直到刚刚，我拿针管抵在张仲元的脖子上的时候，我看到他恨不得把我打成筛子的眼神，我忽然知道他是谁了
他谁也不像，他就是秦凯旋
我记得他
大概五六年前的样子，我正式加入皇军设立的东关部队，因为我的出现，鼠疫和毒菌的研究所初次建立，需要实验体，大量的实验体
他们屠了一个村子
他们把所有的村民绑来，一排排的跪在我的面前，让我挑选合适的实验体，凡是我开口说一个不合适，沾满血污的人头就裹着泥泞落地
像地狱一样
他们的镇子很漂亮，只可惜处处都是哀哭，反抗的人一律杀无赦，他们同我说，冰城附近的乡镇村落多的是，这里不够，还可以接着找够了
我只回了这两个字
确实够了，这是个山匪窝，大多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没有比他们更符合条件的实验品了
血色染红了青砖矮瓦，我就记得一个少年凭着手腕纤细挣脱镣铐，不顾一切的冲上来狠狠捅了我一刀
十八九的少年比我高出一个头，虽然被脚镣拖拽的有些磕绊，还是不影响他的刀斜斜刺穿我的肩胛
可惜啊，只差一点，就能杀死我了
只差一点了
他差点被上校的手枪打成筛子，有人冲上来要扶我，我捂着肩头摆手，虽然疼，但我知道他根本没伤到任何要害
我一直记得他看着我好似安然无恙时盛满恨意和绝望的眼神
像一只濒死的狼那种恨太浓了，浓的让我心悸，我不想看他的眼睛，于是我抬腿踹了他一脚，布满弹孔的身体在我脚下无力的滚了一圈，血污顺着伤口流出来，撒在土地上
我听到一声哀吼，痛苦和恨意裹挟在一起，扭曲尖锐，震得我耳鸣
紧接着我身后也响起嘶吼，像回应少年的声音，像群狼被逼到绝境的长吼
“啊!!!!!!----’
上校捡起枪扫射，在血沫横飞中，那些声音一个接一个的哑下去，哪怕用破损的声带也要喊，要把这份带毒的诅咒下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那时想，我大抵要下地狱的
后来他们又给我找了个村庄，仍然是让我挑选，我却没了心思，只叫他们一并带走，愿杀谁杀谁，别在我眼前
“命可真硬”
我把针管放到身后，戏谑的在秦凯旋眼前蹲下“居然是你啊”
他不懂我说的意思，我当着他的面，摘下口罩和护具，把我的整张脸完整的露在他的面前，眉眼弯弯那种恨太浓了，浓的让我心悸，我不想看他的眼睛，于是我抬腿踹了他一脚，布满弹孔的身体在我脚下无力的滚了一圈，血污顺着伤口流出来，撒在土地上
我听到一声哀吼，痛苦和恨意裹挟在一起，扭曲尖锐，震得我耳鸣
紧接着我身后也响起嘶吼，像回应少年的声音，像群狼被逼到绝境的长吼
“啊!!!!!!----’
上校捡起枪扫射，在血沫横飞中，那些声音一个接一个的哑下去，哪怕用破损的声带也要喊，要把这份带毒的诅咒下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那时想，我大抵要下地狱的
后来他们又给我找了个村庄，仍然是让我挑选，我却没了心思，只叫他们一并带走，愿杀谁杀谁，别在我眼前
“命可真硬”
我把针管放到身后，戏谑的在秦凯旋眼前蹲下“居然是你啊”
他不懂我说的意思，我当着他的面，摘下口罩和护具，把我的整张脸完整的露在他的面前，眉眼弯弯“你可是这么多年唯一伤到我的人呢”
我看到他愣住，我的影子在他瞳孔中不断放大“是你……是你……”他额上青筋都爆了起来，睚眦欲裂
我笑“是不是特别想再杀我一次”
我在他发疯之前先一步把麻醉剂推进了他的身体，看着他逐渐不受控的挣扎模样
“命这么硬，肯定是个不错的实验品”
我把他绑到实验台上，把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漏出了身上交错纵横的疤，那几个弹孔，格外显眼
他死死盯着我，却说不出话，保持这么久的清醒，挺不容易的，于是我替他开口
“什么畜生啊汉奸啊下地狱之类的就不要说了，听多了很无聊的，好好睡一觉，等你想到新鲜的词再来骂我，我们可以相处很久的，不要着急”
我像摸狗狗的头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像安抚，又格外侮辱
他瞪了我好一会儿才不甘的失去意识我瞥他一眼，拿起解剖刀，切断了他左手的的一截小指
“真是的，这种注定没有结果的实验做它有化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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