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马逸龙想着该怎么确认死者身份时,市区刑警队的一通电话让案子有了新进展。
“是这样的,今天凌晨有一位男士报案,说自己的妻子被人绑架了。”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对方是市区刑警队的一位负责人,“接着你们今早就发现了女性尸块,根据你们描述的大致体貌特征,很像这位男士的妻子,要不要安排一下认尸?”
“好的,希望他能做好心理准备。”马逸龙深吸一口气后挂断了电话。
当孙文斌看到自己妻子的尸体时,已经哭得不成人样,他瘫软在地,任谁都无法将他扶起。
“不好意思。”马逸龙不知该怎么面对这种局面,只能用警察的那些套话对孙文斌说,“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杀你妻子的凶手,我希望你能提供线索。”
见孙文斌没有反应,他继续说:“我想问一下,尸体已经变成这样,你是怎么认定她就是你妻子?”
孙文斌抽泣了几下,沉默十秒钟后,他瞪着马逸龙说:“这就是我妻子,每天睡在枕边上的人我会认不出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马逸龙往下压压手掌示意孙文斌冷静一点,“我只是想问,有没有更确切的证据,比如说你妻子有没有身体特征之类的,能肯定是她本人的。”
孙文斌抹了抹眼角,他深吸一口气,道:“她的大腿内侧有一道疤痕,是小时候不小心割伤的。”
赵法医将尸体左腿朝外翻开,果然在内侧有一道3厘米左右的疤痕。
“尸体虽被煮过,但这条疤清晰可见,应该是旧伤,不像刀伤,看着像被笔尖之类的东西划伤的。”
孙文斌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转身想要离开停尸间,也难怪,任谁都无法接受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一夜间变成七零八落的尸块。
警员小徐带他走到门口,孙文斌突然回过头,语气坚定地说:“我不会放过杀死我妻子的凶手。”他的眼里充满仇恨。
虽然孙文斌肯定死者就是自己的妻子段柳芸,但保险起见,还是得做个完整的DNA鉴定。搜查人员提取段柳芸家里木梳上的头发样本,牙刷上的唾液样本以及床、枕头和衣服上的皮屑样本,经过DNA比对,最终确定和尸体一致。另外,段柳芸曾看过牙医,将牙齿的拍片记录和尸体的牙齿进行比对,可以做同一认定。至此,分尸案的死者身份彻底查明,她是S市一家外企的营销部部长,段柳芸。
第二天,孙文斌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马逸龙和警员小徐来到孙文斌家开始做进一步调查询问工作。
“能不能将昨天的事再详细复述一遍。”马逸龙打开记事本,看着十分憔悴的孙文斌。孙文斌把前一天,也就是12月26号凌晨妻子迟迟未归,接着接到妻子的短信,又跟妻子视频对话并发现妻子被歹徒绑架的事重新了一遍。
“那段视频你录下来了吗?”小徐问。“没有。”
“有没有看清歹徒的特征?”
“看不出,只有一只戴黑色手套的手。”“能分辨出是男人的手还是女人的手吗?”小徐在记事本上匆匆记着,马逸龙则在一旁观察孙文斌的神态。他心想,如果孙文斌的精神状态再好点,看上去应该很帅气。